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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有一个夫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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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虽是在烟花之地讨生活的人,可是女子心性皆会渴望有凤冠霞帔的一天,岸芷汀兰一早便开始有些热闹,煜王府的马车送来了南知的喜服。

这在岸芷汀兰是个稀有的事情。

喜服的针线一眼就能看出出自浔京城里的最大绣坊,百家绣的手迹。

人人都在慨叹喜服上的针绣神奇美丽,南知只是瞥了一眼,煜王爷此番做法是在宣示他时秉煜对南知这个允炽县主的重视,即使只是过府,没有婚嫁之仪,好名声。

“允炽县主可还满意?”

这个送衣服的女子面目姣好,樱唇柳眉,声色柔美细腻,一眼便知不是寻常地位的女子。

南知微微点头应好,不觉多看了两眼。

真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呀!

“县主不妨直说,王爷说了县主任何不满之处都让妾身亲自拿去更改,直到满意为止。”

南知的指尖划过寸缕寸纱,凤冠霞帔的颜色竟是这般刺眼。

“好一个可人儿,王爷竟舍得拿来送衣服,真不知怜香惜玉了。”

禄老板过来,目光扫了一眼南知手边的喜服,通红通红的,“允炽县主这性子在岸芷汀兰被惯坏了,明日过了府还劳烦夫人照顾了。”

夫人?

南知听禄老板喊她夫人。

“还是叫我素素吧,王爷雨露均沾,是县主包容我们。”素素微笑,朝着南知微微点了一下头,“县主身份尊贵,往后还望县主照顾!”

禄老板轻笑着点头,牵过南知拍了两下又笑得更欢了。

南知不是亲自来看上一眼,还不知九峰塔真是一处美好的地方,禄老板很有眼光,九峰塔塔顶是岸芷汀兰最高的位置,靠在塔尖迎面吹风,是一身的畅快。

“陪我喝一杯吧!”

这是南知第一回与禄老板这样独处,她的脸上没有再笑,酒壶是精小圆滚的,南知的酒量是被刻意锻炼出来的,细说的话又是很久远的,接过禄老板的酒,香气很迷人。

两人没有说话,南知仰头一口,舌尖微微有辛辣之感,入喉瞬间又是沁润甘甜,很是令人容易贪婪的味道,酒意里散出的细汗不断在匆匆路过的清风里抚干,秋意本是清凉,落日余晖却是烈如夏阳。

过了很久,南知的酒早就已经空得一滴不剩,小小的壶并不会到醉酒的程度,只见禄老板将两只酒瓶子任性地顺进瓦沿滚下去,她闭上了眼,仔细地等待着碎裂的声音。

“你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禄老板缓缓睁开眼,她看到的是南知宁静而清澈的侧颜,“你们性格很像,只是他是个老头子,你是个姑娘。”

南知看着禄老板,终于她开始笑出来,眼角却开始有了湿润的光耀。

“是你的夫君?”

“不是,”禄老板一笑凄凉,摇头,“我们有过一段故事,不过错过了。”

简单带过的几个字都是无奈,禄老板转眼看向南知,这一笑,很温和,像是来自母亲的凝视。

“他现在在哪?”

“死了,前几天百日祭,”禄老板反手撑着上身,天上的云卷得气定神闲,“你神情不苟言笑的样子,与他很是相似,他也有一个女儿,不过失踪了。”

南知心头一震,这是什么意思,父亲生前是与面前这个女人相识的?

“他是怎么死的?”

南知隐忍着内心即将喷涌而出的猜测,等待着,等待着禄老板的答案是否是一致的。

“死于......病痛,好在走时无痛无苦。”

心口被紧抓的一下又在这一刻松了气,南知只觉得有一瞬间的窒息几欲要了她的性命,不是,不过有怎么可能呢,父亲的戎马半生,不是在沙场就是在军营,哪里会有什么红颜知己,更别说会认识如禄老板这般美貌的风韵女子,终究是仍旧怀有希冀,一丝一毫与之有关的希冀。

“幸好......这世上除了他的女儿,还有像你这样的知己记挂着......”

还有人心心念念着死了躯体还能活在记忆里,心里,不像宫云迟,愚忠一生换的是葬生异地,含恨而终,人人唾弃,南知垂眸冷笑,如今还有谁会记得这太平里的繁华背后是多少年的浴血奋战......

“我抛弃了福寿安康,余生独独取了一个禄字,”禄老板看着南知,“其实我也有名字。”

千柏。

“千柏。”

这算是临别的赠礼吧!

十月二十一,宜嫁娶,宜安宅。

时秉煜一身蟒纹深衣立在大门,身后跟了六个丫头,为首的便是素素。

十安急匆匆地从前街过来,喘气都是上下不接,未及回禀南知的马车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目可及之处。

一身红衣,头顶霞帔,明眸皓齿。

时秉煜想过她的明艳,却没想到是这般照人。

天色刚好,未及午时,确实良辰。

南知从马车缓步而下,人人都已经注意到她的头上没有喜帕红盖头,时秉煜眯了眼扫了一圈身后的一群女子,尤其是当初送喜服的素素,下一瞬,只见时秉煜掀开外袍露出里间的垂衫,耀眼的金红色在空中响绝于耳。

眼前的视线里被一幕红艳遮蔽,时秉煜突然间的举动让已经被抱入他怀里的南知心跳有一瞬间的骤停,不知深意,却绝不是故意。

“素素自今日起贬入柴房,不得入院伺候。”

锦布遮掩之下女子一定在笑,是开心的,还是得逞,应该是各有一半的,时秉煜快意跨步,怀里的南知安静地像一只绵羊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方才南知下车时的淡然令他很是深刻。

润物细无声。

不是一个好收拾的主儿。

含光阁的门被一脚踹开的,时秉煜刚进门手里的人就自觉地跃下,动作迅速带起的风歪斜了南知头上的半截盖头,索性一把就被她撤了下来。

“不是说......这东西是要男的亲自取下来吗?”

南知看了一眼手里的锦布,眼光错落里时秉煜衣衫上的缺口清晰醒目,“南知只是过府伺候的,算不上明媒正娶,来日王爷迎娶正妻收纳妾室,多的是机会。”

说罢,南知作势就要把手里的半截锦布还给时秉煜。

“允炽县主难道不打算帮本王补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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