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重逢（1/2）

Chapter. 3

丹妮说完那句话后，满意地看到年轻人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了起来。

“回去告诉你的两位大人们，丹妮莉斯回来了。”她说。

在她的身后，漆黑的洞穴深处，传来巨龙沉重的低吟。年轻人两腿抖如筛糠，丢下了成群的牛羊，尖叫着冲下了山。

黑色的巨大龙头从丹妮身后的山洞里探出来，硕大足有一人高的金色龙眼紧紧盯着丹妮。她转身轻声问：

“早上好，卓耿，昨晚睡得好吗？”

身为龙型的卓耿自然无法以人言回答她，只是上下动了动头颅表达了肯定的意思。接下来，他小小地喷出了一小簇龙炎，将面前吓得瑟瑟发抖的一群牛羊们烤熟以后，张开血盆大口开始津津有味地享用他的早餐。

丹妮走回山洞里，续在尸堆里试图翻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她找到了一堆装饰华丽的宝剑，钱袋，匕首，发硬的干粮和水囊。丹妮试着咬了一小口干燥无味的白面包，咀嚼了几下之后立刻就吐了出来。她发现自己似乎是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饿”，“渴“和”疲惫的感觉。昨夜她一夜未曾合眼，此时也没有一丝一毫困倦的感觉。总算，她从某个衣着华丽的尸体口袋里翻出了一面小圆镜，此人大概生前是个爱美的贵族什么的，作为男性居然还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她望向镜子——看见了一位面色苍白，白金头发，两颊消瘦的女人。

她的眼睛，不再是温柔的紫罗兰色，而变成了冰冷的，无机质的，如玻璃珠一般毫无光彩的冰蓝色。

那是，属于异鬼的一双眼睛。

卓耿吃完了东西，把头缩回了洞穴里，重新趴到了丹妮身边，长长的尾巴和身躯形成了一个半圆将她包围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丹妮发现他现在变得比以前粘人了不少——卓耿小时候曾经随随便便地把她一个人丢到深山之中自己就飞走了，让她吃了不少苦头。而现在，他连睡觉的时候都非要用尾巴尖儿卷着丹妮的腰，醒来之后目光更是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连吃东西的时候都保持着一只眼睛看着她的方向。

大概是怕一眼看不见她又出什么意外吧。

丹妮像安抚自己的小猫似的拍了拍他的鼻子，叹道：

“好想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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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蹲在小溪边，用冰凉的溪水浸湿了一柄小刀的刀刃，挑起一绺黑色的长发，缓慢地将它割断——刀刃并不算锋利，再加上丹妮是第一次做帮人理发的这种活儿，技术着实令人汗颜。好在她的客人并不在意这些，赤身露体地坐在溪流中，尾巴甩来甩去地试图用尖端的骨刺去刺那些在他身边灵活游动的虹鳟鱼。

丹妮虽然还未下水，却已经被四溅的水花弄得一身是水了。好不容易将卓耿一头长至腰间的长发全都割到了齐肩的长度，她长出口气，一脚踩进了溪水中，转到他的正面，在他身前半蹲下来。反正她又完全感觉不到温度，因此也不在乎衣服会不会被弄湿了。一手托住卓耿的下颌把他的脸抬起来，丹妮用湿漉漉的双手将他额前的碎发全部向后抹，露出了一张年轻英挺的脸。其实按龙龄来算的话卓耿现在着实还很年幼，人型看起来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脸型和五官的线条都堪称流畅完美，如同手艺最高明的工匠所雕刻出来的俊美神祗。只是眼眸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金色，瞳孔缩成黑色的一线，是一双属于兽类的眼睛。

丹妮满意地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夸奖道：

“好看。”

卓耿磕磕巴巴地重复着她的话：“好……好看。”

丹妮发现他似乎是在有意识地学她说话，不禁觉得很有趣，像教小孩似的，她耐心地说：“得到别人夸奖或受到帮助的话，你应该说谢谢。”

“谢……谢谢。”对方立即乖乖地说了一遍。

“很好。”丹妮笑了起来，发现对方开始伸手解她的扣子，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了？”

“谢……谢。”卓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帮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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