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飞雪城（4）（1/2）

许久没有畅游。

入水冰凉。细碎的雪点在鲛人的睫毛上，激的他一颤，白茫茫天地间，天风吹雪，似花零落纷纷，李贰靠近他，温暖的气息拂在脖颈。

“还好吗？”

王大配后背一热，连连点头，机关枪似的连续说了几个好，“好！好！好！”怕人不信一样，他心一横，猛地扎进水中，咕噜噜吐出几个水泡再露头，还要笑着再说一声。

“特别好！一点都不冷！”

袁松涛眨巴着桃花眼看他出水的模样，李贰别开眼，笑眯眯道：“那我们就放心了。你在水里注意安全，我们往前走看看。”

王大配点点头，鱼尾一摆，向前滑去。

少年的身体鲜活漂亮，在水中上下摆动，柔韧非常，王大配在他们面前一直是青涩的，这样往水里看去，腰线凹凸处，竟出奇的性感。

袁松涛走两步就往水里看，他倒是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好看的东西谁不喜欢看呢？看的多了，忽然警觉李贰一直没说话。转头看了眼自己兄弟，这目不斜视，仰首阔步的样，柳下惠能有他兄弟正经？

“老二，你有点不对劲。”趁着鲛人游远了些，袁松涛压低声音道。

李贰没搭话。

袁松涛接着道：“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我在想，这里会不会有剩下的紫灵芝。”李贰淡淡道。

“少来了，你会想这么无聊的事情？”袁松涛越发觉得古怪，心里思索着打量李贰，直觉问题还是出在王大配身上，一直以来，这两人的关系还算在正规，今天却哪里有了变化。

这变化说不上来。

他是经历过感情的人，看上去正常的氛围，如果不是和李贰多年兄弟，他也差点被蒙混过去。

“王大配变大了，确实特别美。”回想与往日有什么不同，袁松涛自觉找到了盲点，“往常小小的，也没心思多想。不过老二，他毕竟是水里游的，你可是陆上走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一把拉住李贰的胳膊，紧张道：“你千万要克制啊！”

李贰抽搐着嘴角，近乎无奈的把袁松涛的手扒拉下来，“克制什么？就算我想，他也不想。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你不是。”

“那不就行了……”李贰笑了。

“你是那种，卖了人还要别人帮你数钱的皮皮虾。”袁松涛耸着鼻尖，看兄弟笑容凝固。

两人一同沉默。

王大配在前方挥手叫他们。

“二哥，涛哥，有发现！”

李贰似笑非笑的看了袁松涛两眼，“找紫灵芝要紧。”

袁松涛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跟他们见到王大配那天一样，又说了一次，“这是条鱼，老二，你记清楚了。”

只是这一次他这样说，李贰却笑着反驳了他，“鲛人，不是鱼。”

“好好，不是鱼。”袁松涛没好气道，“说这些有什么劲，我能不知道你？还是说，你不想回家了？”

“我和大配，在白蕤城，发现了变成人的鲛族。”李贰道。

“……”袁松涛心中叫糟。

老二，是要来真的了。

这闷骚，憋太久，跟老房子着火似的。

“变人还没影呢！总之，你可别太过……万一……万一，大配没法跟我们回去。”袁松涛叹，“你这样，不是耽误他？”

“你还挺关照他。”李贰皱眉。

“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又比我们小，他想不到这么远，我们总的想想，你不要把他带歪了路。”袁松涛不知道老二想左了，他明白李贰的性向，“没定性时候，一旦走歪了，不容易回头……我当年，不就是那样？”

“你是堕落，他便是走歪……跟你也不是歪一处。”李贰哈哈大笑。

伤心事伤心过了，他们早就释怀。

袁松涛也笑。

他提醒那么一句，尽了个同乡的情谊，袁松涛便觉着足够了。就亲疏来说，他希望老二能找个喜欢的人。他没节操，如果李贰看上个土著鲛人，他绝对大力支持，没有未来，玩玩也无妨。

王大配到底特殊些。

李贰一直以来都比他有成算。他能说的，左右劝了，就这样吧。

顺其自然。

两人向王大配方向走进，山壁下的水流十分湍急，这是很奇怪的景象，按说这样冷，水面没有结冰便罢了，水流呈现这种异像，故而李贰一开始便嘱咐王大配在水中注意安全。

要去王大配的位置，必须淌水而过。

王大配在对岸挥手，水流中的礁石瞧着分外光滑，袁松涛直接说：“老二，你直接带我飞过去吧。”

“我可不会飞。”

“？”袁松涛想，你是不会飞，但你力气大，助跑跳过去，不跟飞一样？

“好久没玩水了。”李贰卷起裤腿，笑嘻嘻道：“我打算慢慢淌水过去，松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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