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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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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男子,那个一直令你寻寻觅觅,却始终不知道他是否存在的男子,其实不久前刚刚从你身后经过。www.dizhu.org——《伊斯坦布尔假期》

在阿曼达的记忆里,在她和乔相遇的时候,她正在伊斯坦布尔独立大街的一家露天咖啡摊上将小说中的这句话摘录下来。

而乔的记忆却不是这样,或者说,她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记忆里,这并非他们的初遇。

从这个小巷望出去,可以看见不远处高大建筑群中独特古老的中世纪加拉太塔,圆身尖顶的石塔上嵌着一圈拱形的窗户,斑驳的墙面有些压抑的沧桑感。

狭窄的小巷里零星摆着几张简洁的金属桌椅,头顶彩色的塑料屋檐懒散的遮住屋顶投射下来的阳光。墙壁上有规则的装饰着花纹繁复的土耳其民族风情布巾,店面小小的窗里氤氲着咖啡的浓香,古老传统的咖啡壶让时间慢的精致优雅,小巷中交错来往的行人安静又忙碌,大街上红色怀旧的有轨电车声音沉闷,那是个平凡的土耳其早晨。

拿破仑说,如果世界是一个国家,那它的首都一定是伊斯坦布尔。

这座浪漫热情又宁静悠远的城市,却不适合侵略和剥削,它适合相遇,适合一见钟情。

而阿曼达却觉得,这里很适合收拾心情。

停笔,她下意识的翻出手机,除了德米特里的一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的信息,空白。

女人的最大错觉之一,就是觉得男人会找你。

女人的最大错觉之二,就是觉得男人离不开你。

女人的最大错觉之三,就是觉得男人他爱上了你。

这是阿曼达现在最真实又苍白的想法。

虚幻的爱慕和好感,都是男人随时可以用“错觉”这样的理由掩饰过去的,唯有气味诱人令人无法抗拒的歌者,是真实的。

阿曼达其实一直不是个自信大胆的女孩,倒不是说她就是个胆小懦弱的女生,她是那种朋友很多却没有一个人陪她看电影吃饭、性格开朗喜欢热闹可是大多数时候却选择一个人待着的人。

是不是每个女孩都会觉得别人在注视自己呢,当她穿着一件衣服的时候,仿佛耳边就会有人评论她的品味好坏;当她想要表现自己的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将她与那个最好的一个人作比较;当她想要发一张自拍,就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一个不会打扮又不精致的丑女孩演独角戏。

这样的女孩内心深处都有一个精彩人生的剧本,却没有一个合适的舞台演绎。

是因为这一场奇妙的穿越,她才感到自己的特殊,才有了明媚和嚣张的资本去疯狂和冒险。

她知道,自己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个人。

可是现在,她好像又变回那个灰头土脸的姑娘了。

她想起和德米特里看的那部电影,当书里的人真正与你相爱,不一定就是一个完美浪漫的童话故事,也会是在现实的残酷和摩擦下剥落脆弱的糖衣。

书里的人有自己的命运轨迹,凯厄斯,他有自己命中注定的歌者。

他们的相遇,是神的安排,是魔的恩赐。

嗜杀残忍却又孤独的吸血鬼遇上了自己的药,最终得到了救赎。

这才是命中注定的相爱。

她算什么东西?

阿曼达想想,她又不是现在才觉得自己爱的那么卑微。

她其实一直很卑微。

尽管她热烈又紧张的攻势让沃尔图里的卫士们都觉得,她的爱过于主动和强势,但是对着凯厄斯,她只有细心讨好的份儿。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像是在冰上起舞,像是戴着镣铐飞奔。

女人,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怎么可能什么都毫无顾忌呢?

尤其是这么一个,喜欢玩弄人心的男人。

“阿曼达,你愿意永远属于我吗?”她从未想过凯厄斯会有这么温柔对她的时候,仿佛是神圣肃穆的神父在安详柔和的凝望他的信徒,就像此刻他手里握住的不是至高无上的皇权和象征荣耀的权杖,而是一只还未睁眼的嫩雏,一朵刚刚采摘的玫瑰花。

“属于我,效忠我,完完全全走进我的世界,与我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你愿意吗,阿曼达,告诉我。”他步步牵引,流转着浓情的绯色眼底像是一个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美丽陷阱,深不可测,看上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吸进去,嗓音华丽又迷人,叫人无法抗拒。

“愿意啊,我愿意的,凯厄斯。”

黑暗的地窖里,只有高处一星燃亮的火把照明,昏暗阴沉的封闭空间里,眼前羸弱苍白的女人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抖不已,可怜又无神的眼睛死死望着阿曼达。

老天!她的气味可真好闻。

阿曼达没有动。

“你后悔了?阿曼达!”

“不,不是,我没有!”她急切的争辩。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阿曼达,沃尔图里长老的伴侣可不能是一个素食主义的神经病。”凯厄斯苍白的手指一点点滑过她立体的五官,来回描摹她眼睛的线条,吐字清晰又缓慢,语调华美动人,像是对她说今天不算太好的天气。

“阿曼达,向我证明,是她不够好,”裹挟着冷意的指腹按上她微凉的额心,温柔深沉的嗓音里中暗藏着冰冷的威胁和杀意,“还是你不够好?”

“你不难受吗?不觉得煎熬吗?可怜的新生儿,你甚至还没体验过那种疯狂和破坏的野性,便要成为那群残废的一员吗?”

“我知道,阿曼达,你只是不太习惯,并不是不喜欢,你只要有了第一次,一切都会好的。”

低哑梦幻的声音像是一场仲夏夜之梦,莎翁深情的告白和男女间永恒的承诺在他口中绕成诱人而危险的圈套,他深深附在她的耳边,像是一个怎么也逃脱不了的咒语:“你会永远陪伴在我身侧,任何人也无法将我们分开。www.dizhu.org”

阿曼达的眼底渐渐浑浊迷茫起来。

没有更多的挣扎和惨叫,几乎是短促的一声呜咽,那个女人就没了生命

深夜的地窖完全褪去了刚才生命的挣扎,平静的好像已经凝固的血液,因潮湿而缓缓升起的雾气在黑暗里止步不前,漫长的仲夏之夜,岂止是一个人,一座宫殿都陷入沉沉的迷梦之中。

“好孩子。”他捧起阿曼达颤抖的脸深深的吻下去,残忍冷冽的温柔缠绕在齿间血液的腥香里,辗转间是有些霸道又得意的放纵和欣喜,两人共同舔食着唇齿间温热粘稠的液体,美味而致命的毒瘾,二人共同沉沦其中,极致缠绵的动作里浸润着一丝死亡的残忍和瑰丽。

一对在鲜血里绽放的并蒂花,得到了死亡祝福的男女宛若地狱的一双魅鬼,抵着对方的额头发出轻促的喘息,唇角染上诡谲妖异的红色,配着一抹轻柔而温润的笑意。

“你不想要我吗?你不想属于我?你后悔了?”凯厄斯步步紧逼,轻蔑恶毒的嘲讽从渗出毒液的唇间吐出,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

“阿曼达,你竟然这样浪费你的能力吗?”

“只肯为我做出这么一点的努力,便敢说爱我吗?!”

“你的爱就是这么随便又轻贱?”

“别害怕,阿曼达,我只是对你有些失望。”

“这些原本应该是阿罗来教你,现在我却要来担起这个重任,过来,阿曼达,我来教你。”他深情而耐心的呼唤着阿曼达的名字,安详而温柔,像是个引导圣徒的神主,眼底却是鲜血和残忍挑起的兴奋和猖狂,“怎么去让人疯狂又甘愿的为你而死,在死前还心甘情愿的乞求你的一个眼神的施舍,愿意匍匐在你脚下做最后的亲吻。”

他教了她些什么?

让她想想,阿曼达的思绪又开始像麻线一样乱成一团。

巷口突然传来的餐盘碰撞声将阿曼达从越陷越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一片混乱中只听见一个男人敷衍又迅速的道歉: “对不起,抱歉。”

绿色立领的旅行夹克外套,水洗黑色牛仔裤,他似乎在打电话给他女朋友,单手撑着巷口店面用来隔离街道的挡板,留下一个无奈的背影,手机放在耳边,很匆忙的又回到了通话的内容。

“honey,我知道,你听我说,坚持下去好吗,你的付出不会白费。”男人语速飞快的安慰着对方,手指虚掩额角,透着些无可奈何的纵容和宠溺,“我之前喜欢他,但我现在不喜欢他了。因为你是我的宝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这么简单。”

有趣的内容不经意间就吸引了阿曼达,像是早安频道的一个脱口秀,听了也无伤大雅,倒还蛮诙谐幽默,让她忍不住侧耳偷偷倾听

“好好用功,拿到学位,下次我去海边带你一起,怎么样,嗯?”

“一言为定,加油!”

“我爱你,拜。”

男人宠溺的结束了通话,单肩挎着背包坐在了阿曼达的对面,脱下外套,手上整理着桌上的杯具,向老板示意了一份土耳其式早餐,过程中不时地停留在阿曼达身上,琥珀金色的眼眸里淡淡的扫过某种情绪。

阿曼达低头继续手头小说的摘抄,礼貌性的抬头望了望对面的男人,发现男人也正在看她。

被抓包的尴尬倒没有影响他,因认真注视而紧抿的嘴唇突然开口打了招呼:“早安。”

“早安。”

“我刚刚说话可能有点大声,对不起。”

“噢,没关系。”阿曼达无所谓的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很有趣。”

男人像是一下来了兴趣,眉头一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整以暇地期待她的答案。

“为什么,有趣?”

“嗯……你和你的‘honey’?”

暖暖的笑意忽然绽放在男人的嘴角,声音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是我妹妹。”

“她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想休学。”

阿曼达适当的作出反应:“噢,真遗憾。”

“没什么好遗憾的。”他一副看透了满不在乎的模样,接过老板递来的餐盘,随意叉起一块香肠挑挑眉看向阿曼达,语气油腻又滑头,“男人跟女人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吗?”

“哪回事?”

“感情从不持久。”他用力的切着食物,低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知是随便的附和,还是心有所感,阿曼达眉间淡淡的点头:“没错。我同意。”

“真的吗?为什么?”男人闻言突然停下动作,清澈的眼睛直直射向她眼底,像是一片金色的深海,恍若黎明和黄昏,都在这里融为一体。

阿曼达一下愣在了那里,大哥我只是配合着你说啊,难道我还说我不同意然后再和你说一大堆我感情上的不顺吗?这只是种礼貌,客气懂不懂啊!

像是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他活络了下气氛,耸耸肩: “我只是很想知道。”

“其实,”阿曼达内心默默扶额,觉得自己要把天聊死了,“我只是配合你说的。”

“噢,对不起,我说话太直接了。”他瞬间就理解到了自己的愚蠢,“我只是觉得就是这样,刚刚我说的,感情从不持久。”

“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到处沾花惹草被我妹妹逮个正着。”

他一脸无奈的向阿曼达歪头,“你知道的,就像一个女朋友还不够。”

一个还不够吗?他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吗?阿曼达想。

不,凯厄斯清楚的知道他想要什么,只不过那里面没有她。

她甚至算不上伴侣,不过是他口中“那些女人”中的一个。

那些疯狂迷恋着他的,爱慕着他的,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为他去死的傻女人。

他谈起她们的时候,除了毫不掩饰的不屑与嘲弄,还有就是沃尔图里领袖不可一世的骄傲,看吧,有这么多女人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

尽管他对那名为爱的情感不屑一顾,却享受它带来的荣耀和快感,享受它带来的牺牲和利益,这就是凯厄斯。

只不过目前她用的比较顺手。

“所以你只交一个女朋友吗?”

“是啊,我是。”早晨的阳光慢慢有了温度和颜色,男人的眼里盛满了土耳其亮丽的日光,“真的。”

“事实上我正在寻找。”男人嘴角戏谑的向上翘着,明眸张扬,“谁能想到呢,也许就是你呢?”

阿曼达此刻心里是:呵呵,男人。

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一副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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