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车子到了医院，他付了钱又赶紧往住院部跑，护工等在病房门口，见他跑过去，也不急着走了，双手抱胸跟着楚俊辰进了病房，捏着尖细的嗓音说：“你说你还是大学生呢，一点也不守时，这么晚才来，耽误我事儿怎么办？我又不是跟你请假，说好周六下午算我休假的，你这样耽误我时间，算不算加班呢？”

“我啊，当初是看你一孩子带着个活死人也是可怜，没跟你要价，我凭着良心做事了，你也得为我想想不是？”

“你说你一个大学生，迟到了就这样一句话不说的呀，连句对不起都没有的呀，学校里不教你讲文明懂礼貌的吗？”

楚俊辰先探身看了眼楚朝晖的脸色，见跟平时无异，又看了看监护仪，这才慢慢转身跟护工说：“周阿姨，您休假是从下午一点开始算起，现在是一点十分，我只迟到了一会儿，我跟您道个歉，下次不会这样了，您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吧。”

护工被噎了下，又接着提高了音量说：“十分钟不是时间啊，你还拿话堵我是吧？反正我下月就到期了，你看着办吧？不加钱就换人。”说完拿着包出去了。

隔壁床位住了个高血压的老人，戴着呼吸机，眼神略带怜悯的看着楚俊辰，楚俊辰扫了一眼便再也没看过去，从小到大他总是被这样的眼神打量，让他憋闷却总是隔绝不了的眼神，带着高高在上的慈悲，让人没来由的想发火，他深叹了口气，低头拿过床底下的盆，出去打水。

医院的暖气打的足，他没来得及脱外套，这时候已经一头一脸的汗，开水间边上就是洗手间，楚俊辰放下盆，把头伸进水龙头下面，用冷水冲了一通，自己胡乱甩了甩，再用衣摆随意的擦了下，这才端着盆回去病房。

住院部挺吵的，嗡嗡嗡的吵成一片，到处都是人说话的声音，但就是听不清说了什么，他们老家的医院也这样，吵的人头疼，有很多时候楚俊辰都想砸了手中的盆，就这样走了算了，什么也不管了，可是他不甘心，就算医院跟护工的费用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还是不甘心放手，就算是趴着跪着，他也要扛起来。

给楚朝晖擦完了身子，楚俊辰坐在病床边发呆，他每天都在忙，从这里跑到那里，停下来的时候，就总是发呆，不能想事情，有些事情往仔细了想，生活就过不下去了。

傍晚的时候，他手机响了，楚俊辰拿出来一看，是SK的阿伟打来的，楚俊辰走出去按了接听，阿伟爽朗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小辰，晚上有个场子你去不去？”

楚俊辰问：“什么场子？大概到几点？”

阿伟说：“辰星的年终考核，有个女歌手需要伴舞，你不是京影的学生吗？去露个脸，万一被他们高层看上呢？结束应该不会太晚，10点前可以吧，你要是答应就6点之前到舞社，我们排下舞。”

楚俊辰想了想，答应了：“行，我一定准时到。”

这样的场合，虽然钱不多，但是也算是额外收入了，再者真要是像阿伟说的那样，被辰星的高层看上了，一脚踏进圈子里，他就离目标更近了一步，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但是他的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抓住每个能看见的机会。

护工五点半才到医院，没顾的上跟她说话，楚俊辰就抓着包风一样的跑了，舞社离医院不太远，楚俊辰连车都没坐，一溜烟的跑过去的。

到SK的时候，头发上还滴着汗珠，舞社的哥哥姐姐老远看见他都在笑，阿伟坐在落地镜前笑着喊：“小辰，你头顶在冒烟你知道吗？”

楚俊辰对着镜子一看，果然发顶上冒着白烟，想来是一路跑来的汗被蒸发了，他也跟着“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带点傻气。

SK是燕京的一个小舞社，既接商演又接学员，楚俊辰在大一开学前，参加了SK的舞蹈比赛，拿了第三名，奖金五百块钱，后来就留在这家舞社，有时候跟着一起跑商演，有时候帮忙带带小朋友。

这里面都是一群年轻人，年纪最大的老板也不过三十岁，跳舞的人都爽朗热情，楚俊辰只有跟他们在一起挥洒汗水时才会暂时的忘记那些压力，也带着跟年龄相符的稚嫩。

辰星的那位女歌手发过来的视频不长，三分多钟，舞蹈难度也不是很大，听阿伟说不是很红的歌手，大概四五线的样子，也是，红的歌手自己有合作的伴舞，不会临时找舞团，更不会找他们这种小舞团。

晚上他们一共需要去五个人，歌曲高潮部分这位歌手抄袭了一段椅子舞，做了改动，原本的椅子舞其中一个动作是需要单手撑在椅子上，侧身面对观众，整个身体跟地面平行，在空中绷成一条直线，这个动作需要持续三到五秒，这位女歌手大概是做不了，改成了其他四位伴舞做，另外一位伴舞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女歌手面对面的坐在这位伴舞的大腿上等等一系列的互动。

他们几个坐在地板上，你看我我看你的，阿伟忽然举手：“我不行，我大腿敏感。”然后飞快的说：“我们投票吧，希望谁做就指谁来来来一二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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