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2）

楚俊辰跟程朗拿到了属于他们的婚姻证书，并排签下他们的名字，他们穿着白色的西服，跟牧师说：“Yes, I do.”

仪式并没有邀请任何人，但是当他们走出礼堂的那一刻，他们相视而笑，此后的人生一如头顶的骄阳，没有遗憾阴霾，他们只有彼此。

他们一起选了戒指，简单的白金款式，戒指内环刻着彼此的英文名字，程朗让店员配吊绳，被楚俊辰拒绝了。

他们回了程朗求学时住过的小镇上，他们一起又重新走了一遍那个在夕阳下拥吻过的学院，他们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一起漫步目的的在巷子里散步，他们有太久没有好好相处了，经历过这次的事，他们只想跟对方在一起，在这个不需要过多避讳的地方，过着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日子，这种生活太舒适了，以至于两人都生出一股避世的心思出来，越拖越不想回国，直到程朗被一个电话召回。

温南山去世了。

程朗下了飞机就往温南山那边赶，楚俊辰知道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意义，他只是牵住程朗的手，如果程朗需要，自己可以给他一点支撑。

夏如意本不愿意让程朗看老头子的遗体，但是程朗坚持，便由着他去了，眼见他牵着楚俊辰一起进去，只诧异了一下，却也没阻止。

温南山的脸是带着死气的青灰色，面目严肃，眉间还蹙着，看起来很是严厉，程朗走近床边，拉起他放置在身前的粗糙手掌，跪在了床前，把额头抵在他掌心，低泣着喊：“外公，我回来了。”

楚俊辰走到他身侧，跟着跪下了，侧头担心的看向程朗。

程朗没有多说，虽然做了心里准备，但是到了分别的这时候，才明白那些心理建设都太易坍塌。

他们在里面呆了大半个小时，楚俊辰才扶着眼睛通红的程朗出来，夏如意眼带平和的跟程朗说：“小宝，这几天你要好好休息，我们家没有男丁，你外公正式出殡的时候，还需要你守孝。”说完转向楚俊辰，和煦亲切的说：“替我照顾好小宝，麻烦了。”

楚俊辰微微躬身：“我会的，您放心。”

他陪着程朗在房间外的小厅里坐了一阵，夏如意喊人拿了些糕点茶水过来，时差加上赶路，程朗有点头疼，楚俊辰站在他身后替他揉着太阳穴，时不时的跟他低声说上几句，程朗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只嗯啊的应上几声。

临近晚餐，律师赶了过来，向程朗发布了温南山的遗嘱，这份是单独给程朗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天盛，除了遗嘱，还有温南山手写信件一封，里面交代了许多天盛的公事，末尾单独跟程朗说了一句：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余生坦荡。

程朗看的悲痛难忍，抚首流泪，他的外公，大概是知道了。

夏如意让律师回避，坐在程朗身边陪着他，这位痛失伴侣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但是骨子里却有股安抚人心的超脱和淡然，她年纪已大，年岁无多，说看不开也没什么再看不开了，说看的开，总归还是不舍，不管是对已逝之人，还是对牵挂之人。

程朗渐渐平静下来，仔细的擦干了眼泪，才开口问：“我母亲呢？”

夏如意说：“你母亲昨日晚上守着你外公和我一夜没睡，早上早早就出门去了，说是有要紧事，到现在还没回来。”

程朗想不出温知夏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会有什么要紧事要出门，结果还在说着话，那边温知夏上了楼进了书房，将一本东西放在他们面前。

程朗眯眼一看，是离婚证书，他伸手翻开证书的内页，里面赫然印着温知夏和程修城的名字。

温知夏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意，眼睛肿着，

眉目带着释怀轻声说：“办完了。”她转头看向程朗：“小宝，我这次做对了是吗？”

程朗点头：“母亲，你还有我，还有外婆。”温知夏转头对上楚俊辰带着愧疚和小心翼翼的眼神，笑着说：“我还有俊辰，对吧？”

楚俊辰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用力的点点头：“对。”

夏如意握住温知夏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人是为了希望活着。”

温南山的葬礼程朗只通知了些亲信，商界的人他一概拒了，王朝阳亲自来了，在墓碑前放了束花，跟温知夏和夏如意说了几句话，看了程朗跟楚俊辰一眼就走了。

程修国身份所在不便前来，杨清意带着程泽来的，他大哥揽过程朗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未说话。

杨清意留下来陪温知夏住了一晚，几乎聊到天亮，看她心绪还算稳定，也放下心来。

葬礼办完的某一天，程朗忽然接到了朱砂的电话，朱砂声音嘶哑，在电话里请求见楚俊辰一面，程朗看了眼正跟温知夏和夏如意说话的楚俊辰，低声对电话那头说：“我先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再联系你。”

晚上回到城市花园，程朗斟酌了许久，才将话说出口，楚俊辰把手掌贴在他脸上，摩挲了一下柔声说：“不用这么担心，我没事了，我能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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