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当然选你（1/2）

俞霖峰说睡觉绝对不带含糊的，一如既往地，他又梦见了那人。

白衣男子似是站在战场的中央，一人持一剑，脚边躺着无数的尸身，每一个都鲜血淋漓。

对于生活在文明年代文明国家的俞霖峰而言，这残酷的画面未免太过于刺激了，更何况他还能够以男子的第一视角来看。

古战场上，人群的嘶吼声和兵器交接声混乱无比，而这一切就在白玄的身边真实发生着。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紫龙究竟在谋划些什么，泪水夹杂着鲜血一同流下，神越就站在他的对面，一步步地靠近着。

“白玄……”

神越唤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白玄抛弃了上神的尊贵地位，放弃了可有可无的太子神侣身份，只余下一颗从未变过的初心，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过什么。

神族的叛徒，和魔族狼狈为奸，这便是世人对白玄的看法。

“白玄，你可有辩驳？”

紫龙缓步而至，这一问倒是应了他宽心仁厚的美名，然神族的将士恨不得立刻斩杀了白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白玄不去看威风凛凛的天帝，反倒盯着神越，不用猜测就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不解，恼恨，或许还有一点不该存在的爱意。

怪谁呢？怪只怪我们的命，怪只怪神越偏偏是紫龙的儿子。

“神越上神，请替我转告父亲，白玄不孝。”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神越的情绪，质问着，“既知不孝，又为何要叛出神族，投靠魔尊？”

常言道，父子连心，饶是闭关不出的天尧上神也能感觉到那锥心之痛，待他赶至战场时，只看到白玄被诛神剑刺入心脉，一霎间烟消云散。

紫龙初登帝位时，曾与天尧、丹无约定，三位上神各做八百年的天帝，丹无应下后，就陷入了沉睡。

天尧本应同丹无一样，封印神识回归不周山，待到八百年后再出世，可白玄是他唯一的儿子，因挂念白玄，百年来只是频频闭关，并未回到不周山中。

天尧聪慧，如何看不出紫龙的小人形迹，只是三神之中他的确最为适合做天帝的位子，而自己亦不愿争帝位，才一直放任，也只能放任，若是双帝争斗，于天地之间，只会是另一场浩劫。

而他同意联姻却不仅是为此，是因看过神越与白玄这两个孩子的命数，得的是三生三世的命格相符，若不相爱即是相杀，谁都不会放过谁。

所以，直至白玄魂散，天尧上神也未同紫龙追究责任，只放出被封印的血饮，两族达成共识，互不侵犯，随即开始四处游荡，找寻白玄的散落的残魂。

血饮心中有愧，离去前，曾问过白玄的下落，天尧闭眼不语，又嘱咐血饮莫再作乱，此事是他唯一的请求。

待残魂收拢完整后，天尧并未立刻复活白玄，而是将其放入了忘川。

事实上，忘川水是比地府更早些存在的，它与下界相邻，也没有后来那般阴冷，被数不清的曼陀罗花覆盖住，艳丽梦幻至极。

此前，只有不周山的两位山灵知晓忘川所在，也是因此，天尧才将白玄藏于此地，洗髓殆尽他过往的记忆。

白玄经历浅，不曾懂得情情爱爱，只晓得听从紫龙的教导，为苍生造福。

在得知真相后，宁愿与天帝紫龙为敌，到底因的是满腔正义和不忿，还是为了保全两位山灵，亦或是单单只为了血饮，却是再无人知晓。

俞霖峰睁开眼时天色已亮，这一次，他看清了梦中人的样貌，天帝紫龙的儿子，天界的太子神越，居然和江樾寒长得一模一样。

饶是在这般讶异的情况下，俞霖峰仍然脑洞大开地想到，父亲和天帝紫龙长相丝毫不同这件事，只是不知道江樾寒的生父会不会和他有些联系。

梦境越来越能被记起，再用梦来搪塞怎么也说不过去，俞霖峰摸上自己的心脏位置，在梦中，白玄就是被诛神剑刺进这里，失去了性命。

“没想到我跟樾寒前世居然这么虐。”俞霖峰喃喃自语着，忽然思绪一僵，眼前浮现出另一个模糊的人影。

他现在可算知道顾贺失去记忆的感受了，既朦胧又迷惘，好在俞霖峰不是爱拐死角走的性格，不管前世发生了什么，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时如逝水永不回头，人也应该往前看，如果只是一昧地留念过往，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俞霖峰给自己撒了一身心灵鸡汤，刚收拾完毕江樾寒就拎着早点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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