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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少年时(尾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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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王派兵入燕南境很快惊动了燕南郡的郡守, 中山王在寻到姜苒次日, 连忙派了使者前往南郡, 道明缘由。

燕南郡守将此事回禀至幽州,燕王命燕南郡守派人详细调查,几番细究下来, 果真是中山王女不慎勿入了深林,中山王担忧焦急才不得已命中山军队踏入燕南境。

燕王知道中山每年都会举行行围,于此, 他不愿深究。

中山王给燕南郡郡守下了帖子,说猎了猛虎,请燕南郡守前来做客。

燕南郡守知道中山王此番是为了对中山军队勿入燕境而赔罪,请示过燕王后, 接受了中山的邀约。

时下,楚徹正身在燕南郡,燕王便命楚徹同郡守一同前去, 算作代他出席, 以示友好。

楚徹肩膀上受了伤, 他深知一旦被郡守等人知道免不了一番大惊小怪,索性让全元寻些药来,自己简单的涂上一些。

对于两国友邦交好的表面功夫, 楚徹一直是不屑的。本想写信告知燕王,不愿前去, 可是想着昨日林中, 那个似精灵的小姑娘, 她似乎是中山的人……

如若他同郡守前往中山,不知可否会遇到她?

……

姜苒受了惊吓,身子接连几日不舒服,夜里也不敢再独自睡,就连白日里也是缠在钟王后身边才能心安。

中山王设宴邀请了燕南郡守,此宴本不必勉强姜苒参加,只是后来得知燕太子也一并而来便只能让姜铎和姜苒双双正装出席。

姜苒已经不理姜铎好些时日,平日里姜铎去钟王后营帐处想哄一哄姜苒,可是钟王后见姜苒不愿理睬姜铎不一会便将姜铎给赶出去。

为了赔罪,姜铎早早换好衣服跑去钟王后的营帐,钟王后和中山王已经先行一步,钟娘陪在姜苒身旁正给她绾发。

姜苒瞧着铜镜内逐步走近的姜铎,一瞬嘟起小嘴撇开脸。

姜铎将姜苒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无奈的挑了挑眉,随后面上挂着大大的笑脸走上去:“苒苒,哥哥来接你了。”

姜苒闻言依旧不理姜铎,钟娘瞧着姜苒的态度为难的对姜铎一笑。姜铎似乎早料般,依旧笑意不减的围在姜苒身边。钟娘为姜苒绾好发,便带着姜苒向营帐外走,姜铎也连忙起身跟上。

姜铎一路上讨好不停,口中保证着过几日便去给姜苒抓兔子。姜铎已经被姜苒冷了好些日子,见妹妹不理自己,姜铎心上着急,可奈何背上的伤,他想亲自抓几只兔子补偿也是有心无力。

姜苒闻言原是疾步行着却猛然一顿,她转头看向姜铎,美目轻嗔,俨然更生气的样子。

姜铎不想自己说给姜苒补偿抓兔子却引来她更生气,姜铎心上微慌,连忙拉起姜苒的小手解释:“怎么了苒苒,可是哥哥说错了什么?哥哥保证这次一定给你抓兔子,你想要几只就几只,绝不再带你出营地,你就在母后帐中等着,等哥哥给你抓来!”

姜苒以为姜铎又是在哄骗她,她不听姜铎之言,奋力甩开姜铎的手,兀自快步向前走去。

姜铎背上有伤,被姜苒这一甩手臂不小心触到伤口,姜铎的身形一顿,下意识的嘶了一声。

闻声姜苒脚下的步伐一顿,她连忙转过身瞧向姜铎,美目中的恼意也全变成了担忧。早听母后说,因为她涉险,父王将兄长重责,挨了几十戒尺。

姜苒望着姜铎抿了抿粉唇。

姜铎瞧着姜苒那担忧的小眼神,知道姜苒心中还是关心他的,他抬步向姜苒走过去,走到姜苒身前再次拉起她的小手。

“苒苒,是哥哥不好,你不要怪哥哥了好不好?”

姜苒抬着眼眸看姜铎,她望了姜铎许久,最后还是撇开了头。

姜铎见了心中无奈,正有些失落,却听见姜苒软腻的小声音:“你疼不疼了?”

姜铎先是微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手紧紧的握着姜苒的小手,又抬手捏了捏姜苒的小脸蛋。

“苒苒若不生哥哥的气,哥哥自然就不疼了。”

姜苒知道姜铎又是在骗她,可也不忍心再甩开姜铎的手。姜铎牵着姜苒一路向正营而去。

营帐门前,姜铎眼见着由宫人恭敬引来的一前一后两人,看着为首那个玄衣少年,姜铎不由驻步眯了眯眸子。他若没有记错,眼前的人就是那日在林间屠狼救下姜苒的人。

楚徹同燕南郡守踏入中山营地,由中山王近身的宫人相引,一路前往正营。行至营门前,楚徹便见从一侧走出来的一高一矮的身影,楚徹亦停下步伐,他的目光从男子面上移开,落在男子的身侧。

晴空之下,女孩的肌肤如同幽州冬日里的雪,白嫩的惹眼。她亦立在那,美眸一眨不眨的瞧着他,似乎有些呆滞。

宫人看见姜铎和姜苒连忙俯身问安:“太子殿下,公主,奴奉陛下之命迎接燕太子殿下与夏郡守来营。”

姜铎看着面前的楚徹,他敢确定此人就是那日林中之人,却不想竟会是燕国的太子。姜铎望着楚徹率先开了口:“那日还未来得及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若非殿下及时相救,只怕舍妹凶多吉少。”姜铎说着俯身对楚徹一礼。

楚徹的目光从姜苒的小脸上移开,随后看向姜铎:“举手之劳罢了。”

姜铎看出楚徹亦是不喜寒暄之人,闻言只一笑便伸出手臂请楚徹入营。楚徹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眼姜苒,随后抬步走入。

楚徹与夏郡守的席位设于上,正对着姜苒与姜铎,楚徹望着坐于他对面的小姑娘,原来在他脑海中挥不去的身影,是中山的王女。

当中山王得知在林中救了姜苒之人竟是燕太子时,对楚徹更多了几分敬意。中山王看得出来,这燕国太子虽只长了姜铎几岁,城府却是姜铎远远不及的。

本是一场赔罪和解之宴,现下成了对恩人的答谢宴。

姜苒也没想到,那日在林间救了她的大哥哥竟会是燕国太子。那日她虽被他所救,可因为太过害怕只想躲在亲近的人怀中,已至最后只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却不能言一声感谢。

宴席间觥筹交错,姜苒的身子本就不大舒服,待的久了便觉头晕。姜苒看了看身侧的姜铎,又望了望高坐上的父王与母妃,随后悄悄起身从后殿溜了出去。

姜铎察觉到姜苒的动作,并未阻拦,只以为她许是待腻了,反正有钟娘陪在身侧,不必他担心。

楚徹大多时是不饮酒的,此次除了中山王所敬的那杯外便再未多饮一滴,他眼看着姜苒起身离去,坐了片刻后亦起了身。

魏廖坐在一侧,他眯眼瞧着楚徹的动作,亦欲起身却忽被中山王叫住,魏廖不得不起身端起酒杯回敬中山王。

楚徹出了营帐,四周环望,姜苒的小身影却早已不见。楚徹突然轻笑了笑,似乎在嘲讽自己这不可思议的举动。

楚徹站在营帐处望风景,这里的景色同燕南无异,不过是山之北与山之南,倒是不同于幽州,吹过的风是带着热度的。

耳边忽有清脆的铃铛响,愈发的清晰接近,楚徹转头看去,便瞧见那娇弱的小人疾步跑回来,阳光之下,她身着的襦裙随着她的跑动好似波光的湖面,腰间系着得铃铛清脆作响。在她身后有个仆妇疾步追着:“公主,您可慢些跑,莫摔到。”

姜苒看着独身站在营帐前的楚徹缓缓停下脚步,她瞧他怯生生的开口:“太…太子殿下。”

楚徹的眸子锁在姜苒的小脸上,女孩的气息微喘,显然是跑急了,他问:“跑什么?”

姜苒闻言似乎有些害羞,她挠了挠头:“帕子丢了。”

身前的小姑娘小脸微垂,染了些许红晕,楚徹的眸子动了动,随后他收回目光,朝远方望去,未再说什么。

姜苒见楚徹转过头,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便绕过楚徹跑向营后去寻帕子,钟娘追了上来,她对着楚徹俯身一礼,接着追着姜苒的身影跑去。

楚徹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女孩似乎是一阵风,暖暖的吹过来,便再也不见了。说不出为何,楚徹只觉得心中乱乱,呼吸有些沉闷,明明可以再同她说些什么,可当瞧见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却一瞬不知怎么开口。

远处有一队战马在奔驰,似乎是中山营中的兵士们在赛马,楚徹眯了眯眼眸,他转身打算回营。却是在转过身的一瞬停顿。

姜苒已经手提着帕子跑回来,她直直的朝他跑过来,楚徹脚下的步伐彻底随着渐近的身影顿住。

姜苒急急跑到楚徹身前,她未等楚徹反应先是俯身一礼:“苒苒还未谢过殿下的救命之恩。”

楚徹闻言挑了挑眉,原是唤苒苒?

原以为她急急跑过来是要同他说些什么,却又是谢恩,楚徹扯了扯唇角,他的目光落在她小手捏着的帕子上:“寻到了?”

姜苒闻言一愣,她抬起头见楚徹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帕子上,姜苒将帕子展开,帕面上绣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白兔,姜苒捧在手中极珍惜的样子。

听闻姜苒那日在林中走丢就是因被她兄长所骗,说要给她抓兔子。

“喜欢兔子?”

姜苒的眸子水灵灵的,她笑着点头。

楚徹的眼眸动了动:“走,我给你抓几只来。”

姜苒闻言眸子一亮可随即而来的落寞,她抿着小嘴:“我答应过母后,不能再出营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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