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1/2)
谢蘅想要见到姜景却是不易。m.dizhu.org安县虽说在京郊,马车也需要大半天时间才能到京城,这一来一回就得两日。
家中只有老幼,她若出门,谁来照顾?况且她一个女子出门极其不便,到了京城也无处可住。即便到了京城,姜家高门大户,谢蘅如今无依无靠,只怕被轰出门外。
姜景若真卧病在床,谢蘅进不去姜家,亦见不着。姜景若是装病,那便是躲着谢蘅,更是难以见面。
可无论如何,谢蘅终是要见他一见。他们青梅竹马自小定亲,谢蘅早已将姜景当做未来夫婿,一颗芳心寄于他身上。如今退婚也好,诬她名声也好,谢蘅总要当面问个清楚。
卢氏点头,确实需得问个明白。姜景那小子是卢氏看着长大的,平时斯文有礼,对她孙女也是情深义重的样子,为何突然如此翻脸无情?
左思右想,谢蘅决定去姜景读书的西山书院。
西山书院离着安县不远,大概一个多时辰能到。书院山长是当世大儒,治学极严,稍有过失,便要赶出山门。姜景若只是躲她而称病,自然不敢冒着被赶出书院的风险不去读书。
若姜景真的生病,谢蘅便托他同窗捎信,问问他病情如何,痊愈之后,可否一见。
打定主意,谢蘅铺开纸笔,写起信来。卢氏则出了门,到村里里正家,花了些银钱,借他家马车明日一用,送谢蘅往西山书院。
第二日一早,谢蘅坐了马车,往西山而去。
赶车的车夫约有五十年纪,按辈份排来,算是谢蘅族叔。
谢蘅祖孙所居村名南河村,村中多是谢姓,虽是同宗,血脉却远,他们这一支,就只剩谢任陵一家了。
一路上,族叔与谢蘅闲谈。谢蘅听着,却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昨日之事,于是便沉默不语。族叔见状,也只好噤声。
西山书院建在半山之间,来到山脚,谢蘅下了马车,请族叔在山下等待,自己则步行上山。
幸尔西山不高,大约一盏茶的工夫,谢蘅便行至书院山门。山门前有守门人,将谢蘅拦住,谢蘅施了一礼,请守门人代为通传,请甲字班姜景出来一见。
守门人进去片刻,出来告知谢蘅,姜景生病请假,已有两日未到书院。
真的病了?谢蘅心下惶然,姜景素来身体健康,怎么突然就病了?又想起林娘子所说,难道真的被自己妨克了?
太无稽了!谢蘅从不信这种神鬼之说,这其中定有隐情,也不知姜景病情如何?思及此处,谢蘅又请守门再通传一次,却是请姜景的同窗好友。www.dizhu.org
同窗姓魏,父亲也在京中为官,曾与谢蘅见过数面,也知谢蘅与姜景早已订亲。此时出来见是谢蘅,有些吃惊,忙道:“不知谢小姐找小生有何事?”
谢蘅朝魏学子福了一福,道:“听闻姜郎生病,想请魏公子替小女子给姜郞捎书一封。”
魏学子这几天皆在书院,不知姜家退婚之事,此时见姜景的未婚妻请自己捎信,不由得有些诧异,“谢小姐与姜兄是未婚夫妻,为何还要小生捎信?”
谢蘅低下头,轻声道:“本不该说,只是小女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昨日姜郎家人来退了婚,又言姜郎卧病在床,小女见不到姜郎,家中又有老幼离开不得,只得请公子代为传信。”
“退婚?”魏学子吃了一惊,想要详问,觉得此乃别人家事,他又与谢蘅无亲无故,问来太过无礼,便接过谢蘅手中书信道:“小生定将书信送到。”
谢蘅谢过魏学子,便告辞下山。
下了山,仍坐了族叔的马车,回家去了。
接下来几日,家中安静。书院十日一休,谢蘅心知未到休沐日,魏学子不得擅离书院,信还没送到姜景手中。
只是越是安静,心中有事空悬,便越是忐忑不安。也不知姜景到底病情如何,收到信后,是否会来相见。
谢蘅一面忧心姜景,因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又想起流放幽州的父亲来,算算脚程,这会应该已经过了太原。
谢家抄没之后,祖母变卖了嫁妆与部分祭田,给父亲带着了许多盘缠,又厚厚的打点了押解的官差,父亲途中应该不会被为难。
只是父亲一介书生,吃过最大的苦便是年轻时四处游学的时候,但那时是游山玩水,访贤问友,如今却是流徙千里。幽州苦寒,也不知父亲受不受得住,他们父女将来可否还有再见之日。想到这里,谢蘅又不免为父亲担忧。
只是多想亦无益,谢蘅为免自己多思多想陷入愁思之中,便将心思放在何嫂子帮她领回来的绣活上,倒是把三五日的活两日就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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