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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座位上玩着手机里很无聊的高尔夫游戏,陈子善戴着耳机听歌,要是以前,我早就拿过他的手机玩他手机里的游戏了,但是现在我不能够。
一路安静。
“哎,子善,你和书书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啊?”四个大人聊天聊的火热,愈发显得我俩冷清。
陈子善拿下耳机,疑惑地看着转过头来的他妈。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吵架啦?”我妈问我。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很深沉。”我摆摆手解释道。
“我听歌。”陈子善拿出口袋里的mp4给大人们看。
家长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太尴尬了。
我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陈子善接过吃了。
到了山脚下,要坐车上山顶,然后坐缆车到达滑雪场。我有意和陈子善坐开,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可是上车的人都是一对一对的,没有人愿意和我坐。到最后上来一对母子,妈妈指着陈子善身边的空位和我说:“小姑娘,方不方便和我换个位子啊,我儿子太小了要照料一下。”
得了,我还是坐到了陈子善的边上。
山路十八弯,司机却开得飞快,车里的人随着拐弯摇摇摆摆,发出兴奋的惊呼。但司机这操作真的苦了我,因为惯性,我有时候不得已地往陈子善那边靠,要是以前我靠就靠了,说不定还会坏心眼地故意撞他几下,现在么,我只能死死拉住把手,稳住身体。
一路上雪雾朦胧,山谷隐没在苍茫的雾气里,两旁的树木结着雾凇,俏丽清明,但我却无心看风景,死死把持着自己的身体。
等到下车,我只觉得用力到四肢酸痛。
接着又要坐缆车,缆车四人一架,四个家长管自己拍拍屁股走了,我和陈子善以及一对情侣一架。
天知道,我有垂直恐高症,就是站在高处往远看不害怕,坐过山车不害怕,但是一旦在高处垂直往下看,我就腿软。偏偏景区为了刺激性,把缆车做成了透明底。
我瘫在缆车上,像鱼缸里奄奄一息翻白肚的鱼。
对面的女生钻到了男朋友的怀里,我则是心疼地抱抱自己。
从这个角度,我还能看到陈子善把脚下的景色发给陈珊的举动。
四人行,必有一狗。非你非他,是我。
我万分后悔今天答应来滑雪。
不过真的到了滑雪场,我就嗨了,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滑雪场是北湖市新的旅游项目,我也是第一次滑雪,不过我运动神经还行,很快掌握了滑雪的要领。
陈子善他们家就是滑雪老手了,在这个滑雪场开放以前,他们一家经常去瑞士或者北方滑雪。陈子善玩的还是单板,他穿着滑雪服,戴着护目镜,脚踩自己的单板,从最上面的山顶滑下来,好多女孩子羡慕(哦,爱慕)地朝他看。
我在新手区试了几下,很顺畅地与几个四五岁的小朋友一起滑来滑去,太丢面子。
于是在熟练以后,我野心大了,想去中间低坡。
在低坡滑了几下,我觉得没啥问题,于是把目光转向了陈子善玩的熟练区。
感觉那个坡只是长一点而已嘛。
我兴奋地搓搓手,站上了传送带。一路上,我前面后面的人都和陈子善一家一样,穿戴着专业的设备,我穿的是滑雪场提供的出租设备,戴着自己的毛线手套。
到了山顶往下看,我才发现这坡远比我想象的要长还陡,但是除了滑下去,我没有别的选择。后边上来的人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滑下去了,我还在原地做心里建设。默默想了一下刚刚的要领,我觉得自信心爆棚。
“喂,你怎么上来了?”陈子善忽然出现,拍了拍我。
我正准备往下滑,就被他吓了一跳,脚一抬我就下去了。
“啊!”我只来得及留下尖叫。
还隐隐约约听到陈子善在我背后的深切呼唤。
天杀的!这坡怎么这么陡!我一下去就觉得不妙,哪怕双脚保持内八也丝毫不能减速,比刚刚我玩的时候速度快多了!我想着要不要就地摔倒,但又怕自己翻滚出去拗断脖子。
我今天怕是要死在这里了,想到这儿,我忽然内心悲切。
“横过来!把身体横过来!”
绝望的时候,陈子善的声音好似天籁,我余光瞄到陈子善快速地朝我驶来,一边还指导我。
“横不过来啊!”我试了试,欲哭无泪,又因为讲话,冷风灌进嘴巴里,呛得直哆嗦。
陈子善咒骂一声,眼看着我快要滑到底了,但速度丝毫不减,我也不会拐弯,最好的结果就是闭着眼撞进看起来不怎么牢固的防撞网里。
上次新闻里,有个女生,就是这样,被防撞网削掉了两个手指……
好在我闭眼前,陈子善追上了我,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后面抱住我。然后我俩齐齐飞出,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后停下。
我喘息着看着天上,天空灰白色,还有点漂亮。
“爬起来,我死了。”陈子善的声音从我后背传来。
我赶紧挣扎着起身,但是穿着滑雪板滑溜溜的,我根本站不起来,陈子善一下子被我坐到肚子,一下子手指被我按住动弹不得。
随后我就精疲力尽了。
“停停停,别扭了。”陈子善指挥我,我于是停下,他从后面搬住我的手臂,深呼吸一下,然后翻过身来。
我于是脸朝下被栽进了坚硬粗糙的雪里。
好不容易翻过身来,陈子善已经脱下滑雪板站直了,我哼哼唧唧地解开滑雪板的扣子,一下子没站起来,又坐回雪里。
陈子善发出嗤笑,向我伸出一只手。
要不是刚刚此人救过我,我一定让他尝尝花拳绣腿的滋味。
哼,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此以后梁书已经死了,站在陈子善面前的,是梁俊杰!
“现在不躲我了?”陈子善问道。
“什么什么什么!我听不见!”站起来的我瞬间解开了封印,我昂着头看他,死不承认。
陈子善没有言语,蹲下身子捡滑雪板。站起来的时候,抄起一把雪糊在我的额头上。
“陈娇!”雪团落进脖子里,我冷得尖叫起来。
陈子善没有表示歉意,抱着三块滑雪板,让我跟上。我看了看偌大的滑雪场,我爸妈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根本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刚刚摔了个狗吃屎,还被邻居的小孩欺负了。
我迈着笨拙的脚步,跟在穿着滑雪鞋还健步如飞的大长腿陈子山后面。
她爱他,他爱她
滑雪场的一边是一个餐厅,陈子善放下东西去买咖啡,我抬头才看到玻璃幕墙倒映的自己,马尾辫松松垮垮地背在脑后,刘海乌泱乌泱地朝天翻着,整个人就像路边的流浪汉。
我摘下发绳,头发更炸了,试图扎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得多,很臃肿,手也冷,加上刚刚过于紧张,双手也没有力气,根本梳不起来。
陈子善端着咖啡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失败两次了。
他嫌弃地放下咖啡,走到我身后用手指刨了几下,迅速地帮我扎好了头发,整个过程伴随着我头皮拉扯的疼痛和我本能的抗拒,但最后被武力镇压了。
心里对不起陈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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