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1/2）

第十九章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已经把我定为无忧公子了。---是不是有点太过分？”苏听云桌下的握紧的双手，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肉里。

沈落萧沉默的注视着他，想要在苏听云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破绽。

“就算我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也说了这个什么云听楼已经灭门许久。一个武功高的落魄瘸子能对固卫司造成什么威胁。”苏听云已经感受不到双手的疼痛，面上还是冷淡的样子。

“我就是想知道，你。。。”

“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已经共事那么久了，还是同门，你这样质疑，未免对我太不信任！”苏听云强硬的插话。

“不是，我没有，我。。。”沈落萧急于辩白。

“出去！”

沈落萧又被赶了出去，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苏听云轰出房间，但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酸涩。在门口头脑空白的站了一会，拖着脚慢慢地走远。

苏听云听着他走远，放松**体，手中已经隐约出血，他看着自己的手，眼里一片空白。

“啊！不要过来！”李淮栋在梦中大叫，同一个房间熟睡的塔鲁被这一声吼叫惊醒。

“子安？子安？”塔鲁坐起身，趿拉着鞋子去点桌上的油灯。

李淮栋毫无回应嘴里还小声絮叨，塔鲁举着灯凑近，看见李淮栋满头的大汗，连忙拍打他。

“嗯？？塔鲁？”李淮栋迷迷糊糊的醒了，“怎么了？”

“你被梦魇住了。”塔鲁给李淮栋倒了一杯水。

李淮栋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塔鲁坐在桌边看着他。

“你从回来老是被梦魇住，晚上说梦话，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李淮栋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我老梦见那些被我杀掉的白莲教徒，一闭眼就是血糊糊的一张脸一身的血衣举着刀。我这样是不是太懦弱，无法成大器？”

“没有。”

听到否定的回答，李淮栋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乌溜溜的眼睛像小兽一样。

“我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也很恍惚。那是一个搜查我下落落了单的西月士兵，他发现躲在雪洞中的我，想要就地灭口。www.dizhu.org我当时手无寸铁，踢碎了一块冰凌插死了他。我还记得当时的风声，拿着那块冰站了很久，久到冰都粘在了手上，连那个西月士兵的血都成了冰。我跟那具尸体呆了两天，每一天都看着被我杀死的人的死状。两天后在暴风雪中我才得以逃走。”

塔鲁说话很慢，也许是汉话不流利，也许是沉重的回忆。

“但是我一直都知道，如果当时不杀他，我就死了，我阿妈用命送我逃命的意义就没有了。你也是一样，不杀了他们，你就会死。”塔鲁接过李淮栋的杯子放在桌上。“想通了就好了，睡觉吧。”

“那个！”李淮栋急忙叫住了他，“今晚能陪我睡么？”

“可以啊。”塔鲁蹬掉了鞋子，爬上了李淮栋的床，“灯要灭么？”

“不用，就这样。”李淮栋掀开被子，让塔鲁钻进来。

两人紧紧相拥，塔鲁没多久就睡着了。听到他平稳的呼吸，李淮栋睁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塔鲁的睡脸莫名的可爱。

李淮栋摸了摸他卷曲的头发，再次闭上眼，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噩梦。

“木头，你跟老大是不是吵架了？”沈落萧坐在树上，封立特意飞上来八卦。

“他说的？”沈落萧一脸的闷闷不乐。

“那哪能啊，就老大那性格你也知道，话都不直接说，拐弯抹角的。他直接没理我，给我一堆公文拿回去处理。我昨晚连新上的头牌小姐姐的场都没去捧，一直在北司熬夜处理。”封立语气里净是失望。

“哦。”沈落萧也很敷衍，没心情听封立讲新上的头牌。

从上次的当面对质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上朝下朝都没机会和苏听云搭上话，早上的晨训，他当值的时候苏听云不出现，苏听云当值的时候，他也没能开口。初八那天，他跟南司的人刚进饭堂，秦平问他一件公事，没在意堵住了饭堂门。

“借过。”耳边这句冷冷清清的话，就是这一个月苏听云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可能也不是对着他说的，当时还有秦平在。

此刻沈落萧坐在树上，也是看着远处的苏听云，披着个黑披风对塔鲁在说话，两个人站在北司的墙角根子下。沈落萧坐在南司的树上正好能看见全景，特别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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