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展一对一晚过后绝情离开早上不见人影的渣男反应毫不意外，但是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沓红色钞票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嫖了谁？

于是展一没拿，找了张纸表示这是小费，又放好了。---

除了意料之中的不适之外，身体起码还算清爽，他觉得留个小费还是有必要的。

虽然这沓小费本来就是人家的。

时间还算早，展一很快下楼打车回家，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楼下一个看起来刚五六岁的女孩儿，短发及肩，头顶乱七八糟地扎起了一个冲天辫，漆黑的瞳眸很亮，手里握着半截红色蜡笔，正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

“双儿，”展一走过去把她拉起来，“不可以在这里画。”

展双看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

“回家好不好？”展一问。

展双点头，拉着他的手跑进电梯间。

家里只有父亲一人，展一不免松了口气。

“回来了？”展飞抬眼看了看兄妹两人，他并不怎么关心展一去了哪去做什么，“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

展一突然觉得好笑：“爸，你要给萧姨过生日啊？”

见面十有八九吵个天昏地暗，还惦记点儿温情打算过生日的时候使？

展飞眸中沉了沉：“展一，你也不小了，爸也是怕你们没母亲会……”

“不给双儿治病，还想让我认她一个妈？”展一依旧笑着，把展双往怀里揽了揽，“她逼逼他妈了个逼呢？”

展飞突然笑了，继而又轻叹了口气：“你跟小双去玩吧，她挺想你的。”

展一应了一声，带着展双回了房间。

书桌上一盒蜡笔和几张A4纸乱七八糟地摆着，旁边放着的镜框里是一张一家四口的照片，展飞与妻子任樱中间，十五岁的展一抱着还是个小团子的展双，其乐融融。

表面看上去是这样，可拍好这张照片之后没多久，展一准备中考的那段时间，任樱因为胃癌晚期过世了。展一踏进职教中心之后，展双却被确诊自闭症。

“刚买了没俩星期的蜡笔你又给浪费没了？”展一坐在床沿上，把展双头顶的小揪揪解开了，用梳子梳顺，重新扎了个看起来不那么傻气的揪揪。

展双爬到展一身上，一张小脸埋在他胸前，声音脆生生的：“想你。”

“嗯，哥哥也想你了。”展一捏了捏她脸颊，软乎乎的，有些凉，大抵是方才在楼下给冷风吹的。

展双从他身上跳下去，找了画好的几幅画炫耀似的展示给他看。

展一很配合地夸了几句，不愧是他亲妹妹，是块大展宏图的好料。

“笔。”展双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个字。

展一却了然，摸出手机打算在网上再给她买盒蜡笔，想了想又觉得到货稍微有点慢，不如干脆去文具店买：“哥哥待会儿带你去买。www.dizhu.org”

手机拿出来了他才想起来把飞行模式关掉，瞬间叮咚叮咚十几条消息弹出来。

很糟心的是，他第一眼看见的是萧琪他现在这个名义上的妈发来的消息，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什么时候回来你死外边得了balabala……

装什么关心劲呢，她还真巴不得他死外边。展一扯了扯嘴角，顺手把萧琪拉黑名单里边了。

「周知」：小展打球去吗，老地方约一下？

打球？展一现在动都不想动一下，于是飞快且果断地拒绝了。

他看着展双用自己的pad画了会儿画，手机安静了十来分钟。

「周知」：展哥，过来撑场子。

「周知」：马上就打起来了。

「展一」：打球还是打人？干点人事儿行吗，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周知」：不是我们挑事儿，他们那群逼打球脏。

展一感觉额角有根筋开始突突了，还是无奈回复：等着。

「周知」：快点啊哥！

“双儿，跟哥哥出去玩吗？”展一看着展双问。

展双没说话，对他点了点头。

展一笑了笑，牵着她的手出门。

“哎，你带她干啥去？”展飞在厨房里系着围裙准备食材，看上去有点滑稽，“你爹我亲自下厨啊，中午早点回来。”

“知道了。”展一随口敷衍应道，中午都不想回来了，任樱在世的时候都没尝过几次展飞亲手做的饭，萧琪凭什么？

展一感觉自己算挺快的了，可他到球场的时候，已经有两拨人浩浩荡荡排成两排面对面互相问候全家了。

周知冲在最前面，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兄dei，你打球真像某位菜姓NBA形象大使。”

对面阵容被这句话瞬间引爆，但好像因为人没来齐，问候声此起彼伏，暂时没有动手。

展一没打算跟着打，何况还带着展双，划划水就得了，他要在小孩子面前维持好严格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良好公民形象。

随后，一辆哈雷呼啸而过，车上的人腿一撑地，骚破天际的紧身皮裤看着就感觉勒得蛋疼，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条腿长且直，很抢眼。

这人摘了头盔还慢条斯理地抬手整理了一下发型，非常注意形象。

周知瞟了一眼，随后表面稳如老狗般开始用眼睛余光开始搜索他家展哥。

战圈外的展一沉了沉眸子，却咧嘴笑了，相逢即是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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