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六）（1/2）

“你先让开。”

再舍不得松开, 陆在也得照做。他把刚才随手拎进来的箱子推到墙角, 防止她绊倒:“小心。”

谭辛眠一脚踢开:“我看见了。”

“你要回h市？”按照最初的计划, 他们明天才会启程回去，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刚惹了灿灿不高兴，外公又擅自来找她。

她要走, 陆在没有把握能留住。

“没有啊 ，套房太贵了，我一个人住有点浪费，所以准备换到下面去。”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住几十平的就够了。房子空荡, 从卧室走到门口都得有一会儿，她晚上睡觉疑心门没锁好，趿拉着拖鞋走到半路嫌麻烦又回去了。

谭辛眠找到了酒店的一本留言簿，她撕下一页，拿起旁边的笔递给陆在。

“我的惩罚就是, 你签个名吧。”

陆在有一瞬间疑心她是知道了自己是《无眠》的开发者, 因而来要个签名, 这个念头很快被他甩开, 他瞒得那么紧, 她怎么可能知道。

陆在执起笔毫无犹豫唰唰签下自己的大名。

谭辛眠讶然，她没有想到陆在那么爽快：“你就不怕我在上面补个欠条？”

“我说了，怎样都行。”还有比等三年更让他难捱的事吗？

“那可不行, 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违法犯罪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这就是一个…嗯，比如以后有事需要你这边同意的话，我就出具这张纸条，这样你就失去了发言权。”

“你这个惩罚太轻了。”因为，无论有没有这份签名，只要她有需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陆在拿起手机放在耳边：“那我现在告诉外公。”

“你先等等。”谭辛眠慌忙踮起脚将他的手机夺下，按下挂断键，“我们还没说完，你打电话给你外公干嘛？”

陆在怎么能不急，时间长了外公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怎么办。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流言蜚语伤到她。

谭辛眠低下头自我检讨，“我今天不该对你发脾气…”

上了出租车她就有些后悔，只是抹不开颜面，回头一想，这种闷头就走的行为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我可能还没完全适应生活中多了一个人的状态，很多事都没告诉你，你的出发点是为我好我知道，只是你问错人了。”

陆在手里现有的检查报告应当是小姨给他的。

“小姨看不懂那些报告，给你的那份比较早，我的手恢复地很好，比预料的还要好。”

张培元医生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恢复成这个样子很不容易，但我这边还是建议你挂下精神心理科的号。”

她继续道：“手好之后我回到了原先的岗位，但是，只要一碰到医疗器械，我的手就控制不住的抖，连最基本的缝合都做不到。”

“以前学校有人酗酒出过事，我的导师说，外科医生手抖不如回家烤红薯。我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起初我以为是生理上的原因，北华医院，还有南方骨科最有名的三院，都去看了，说恢复地很好，都这么说，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她指着心口：“是这里病了。阿陆，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陆在点头。

“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陆在不忍心：“看过心理医生吗？”

“看过，其实没什么效果，别的刀啊，弓箭等锐器都没问题，只有…那些，我拿不起来。”

谭辛眠垂头丧气坐在床沿：“我之前和你说我的手废了其实不太严谨…”

她看了陆在一眼：“我这算骗婚吗？”

“领证了才算骗婚成功，你还得加把劲。”陆在坐在她身边鼓励道，尽管知道了实情，他还是忍不住想抚摸谭辛眠手心那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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