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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仿若能够看透百纳的内心一般。

“怎么了呢？”最先受不了这样的境遇，百纳开口询问道库洛洛。后者半晌才开口：“为什么要在这个世界挣扎？你不属于这里的。”

——你不属于这里的。

百纳双唇微张，却觉得说不出话来。

库洛洛说的没错，她的经历、价值观与他们截然不同，她不属于这里。只是以这种方式“温柔”的推出去，她心里蔓延开来一种被拒之门外的压抑感。

“我无处可去。”百纳开口，有些绝望的口吻。

有谁会想要来到这样的世界，死亡披露于面前，仿若至深于死亡面前。

百纳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库洛洛走去，她的嗓音深沉：“身处于哪个世界从来都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同时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需要秩序。”

“为何需要秩序？”

库洛洛发问。

百纳站停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漆黑的眸子，弯下腰，手撑着库洛洛身后的墙壁：“秩序才可以发展文明，秩序才可以保护弱小。你的书中不是这样写的么？”

库洛洛并没有正面回答百纳的疑问，而是说道：“秩序是由强者制定的，所以这个秩序所保护的究竟是谁？由秩序所禁锢的文明，究竟又有多少？为了秩序而献身的苏格拉底德悲剧，被秩序与宗教逼死的图灵……我想你应该也都清楚。”

出生于流星街的库洛洛本身就是一个违背秩序的存在，如果遵循所谓的秩序，他应该已经死了。而出生于大城市一般家庭的百纳，循规蹈矩遵守秩序……两个人完全是处于对立面。

库洛洛所说的，百纳都明白，但是家教与经历告诉她一直以来遵循秩序是铁则。

而百纳的意思，库洛洛也清楚，但仍旧无法苟同。

“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百纳直起身子。

双手垂下。

库洛洛点头，难得赞同了百纳的话。

“你看到的是老板与服务生的辛苦劳顿，努力生活的态度；而我看到的是肮脏的肉块挂着猪牛羊的名，经过调味剂掩盖腐臭味端上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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