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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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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不怎么幸运但又很幸运的人。不幸运是因为我的腿伤成为了我网球之路的阻碍,幸运的是因为即使我的腿伤复发,网球也没抛弃我。

女子训练营选拔结束后,我们踏上了世界之旅,与巴西队一战中,我的腿伤再次复发了。世界舞台只有强者才能到达,对于当时如同落魄乌鸦的我来说,华丽地展翅高飞显得不切实际。很快,我便被替换。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坐飞机回到了日本,再次进入东京综合医院接受治疗。

医生说我之前所患的骨刺没有复发,只是旁边一节又长出了两根新的骨刺。我再次接受手术,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洋子和杉本经常给我打电话,问候我的身体状况,我也接到了远在异国的幸村的电话。治疗的这段日子,如果没有幸村和那两位好友的关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我的世界之旅被强行划上句号,不用多说就可以知道我该有多么沮丧和颓废。前面我说我是个幸运的人,是的,我很幸运。在高三这年,我收到了国家网球队的邀请函,鉴于我高中三年在网球上的优秀表现,我获得了国家网球队后补选手的资格。也就是说,只要我足够努力,我便能有机会站在世界舞台上。我欣喜万分,因为网球不愿抛弃我。

高中三年,洋子和杉本没有回来。她们一个被英国队录取,一个被俄罗斯队录取。幸村也没有回来,早在U17征途中,法国队就向他扔出了橄榄枝。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运动员们真的很累,没有休假可言,特别是身在异国。与他们三人联系都是打电话,偶尔也会发发电子邮件。我会买世界网坛的杂志看,幸村在上面出现过两次,起码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能出现在网坛杂志上已经是相当荣幸了。

也许是当年在那个山顶他送给我的那轮月亮实在太美,一直悬挂在我的心间,所以我才会无怨无悔的等他三年,甘愿熬过时间的孤独与残忍。也许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吧,喜欢到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就会血液沸腾。

不过这三年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事都没有,其中有一段插曲,是关于那个家伙的。

仁王雅治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占卜师,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当时是被他给捉弄了,所以我暗自在心里把对他的印象从让人感到神秘的占卜师改为一只长得比较帅的狡猾狐狸。

我和仁王的故事总结起来就跟他这个人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国三那年的U17训练营男女合训,我碰到过他一次。那时在道路上散步的仁王雅治一只手插在短裤口袋里,一只手拿着网球拍,球拍上还颠着一颗网球。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上下跳动的网球上,而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见我走过来,他开口说了一句:“你好啊,lucky girl。”

我听得出来他口中的幸运女孩意指我当年的血光之灾,“我可没觉得我幸运,仁王占、卜、师。”我刻意加重后面几个字,想让他知道我已经识破了当年的诡计。

仁王勾起嘴角浅浅一笑,说:“如果你要回宿舍的话,最好走另一条路。”

“为什么?”

“占卜师的直觉。”

“我才不信。”我说。我朝前继续走,心里对仁王的话始终放心不下,说不定他这次说的是真的,他那个人没必要捉弄我两次吧?要是这条路上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怎么办?想来想去,我愈发犹豫起来,最后竟鬼迷心窍的折返回去,走了另外一条路。结果,我完全是被他给骗了!杉本告诉我她是按我们平时经常走的那条路回来的,一切正常,末了还加了一句,“如果走另一条路,那不就绕远了吗。”不仅如此,我还被这条路上蹿出的一只兔子吓了一跳。

第二天我气冲冲的去指责仁王,说他故意捉弄我,害得我绕远路。兔子的事我没说,担心说出来会惹他笑话。仁王略显惊讶地打量我几眼,忍不住笑起来,“我没想到你会照办,果然是lucky girl。”

我气极了,扬起拳头就朝他的右肩砸过去,谁知这只狡猾的狐狸反应很快,轻松的一个侧身,用左手抓住我的手腕,痞痞地说道:“失策咯,puri ~”

我气恼地甩开他的手,鼓着一张脸走了。

后来我再次与他发生交集是在高一的春天,我们两所学校要进行网球交流会。仁王继续在打网球,我也是如此。交流会的地点在我们学校的网球部,结束后仁王要我带他欣赏一下爱和中学盛名的樱花美景。本着来者是客的道理,我带他参观了,不过这次我提高了警惕,心想他休想再捉弄我。

海浪阵阵,樱花翻飞,仁王就站在这样的景色中叫我“lucky girl”。我气恼地朝他挥舞拳头,可惜他很会躲,我根本碰不到他。“你对幸村是不是也这么凶?”他含笑看着我。

“不关你的事。”我再次朝他使出一记勾拳。仁王转身跑了,我追了上去,沙滩上有一些贝壳,我顺手捡起脚边的一个白色贝壳,朝前扔去。仁王突然停下脚步,用手捂住后脑勺,低垂下头。我心想:糟糕,我竟然砸中他了!

我担心地走过去,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低着头一副痛苦的表情,我连忙向他道歉,并要求看看他的后脑勺有没有出血。我正焦急担忧呢,仁王这个家伙的嘴角扬起一抹狡猾的笑容,接着响起一句:“骗你的,puri~”

我真的、超级不喜欢他调皮的尾音!因为那显得我很蠢!我气极了,追着他满沙滩地跑,最后精疲力尽地跌坐在沙滩上。仁王站在我身旁,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教训他了,便任由他站着。一阵海风袭来,吹动我的头发和衣衫,我侧头看向身旁的人,仁王的衬衫扣子少扣了一颗,露出他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脑后白色的小辫子随风摆动,一只手随意潇洒地插在长裤口袋里,衬衫下摆被风卷起,若隐若现出结实有型的腰部线条。如果他不是个狡猾的家伙,我会愿意承认他是个很帅的少年。

再后来我们偶尔会遇到对方。说来也奇怪,我好像总会在商店或者街上与仁王相遇,每次都免不了听到他痞痞的那句“lucky girl”。我多次向他强调我有名字,叫“宫野千咲”,但他绝不会顺从我的心意称呼我“宫野”。

一直到高二的圣诞节,我在街上碰到仁王。此时我们的关系可以说是最不像朋友的朋友。他问我有没有约会,我苦笑着说当然没有。幸村在法国,所有精力都扑在网球上,圣诞节也无法回来。

“正好,我也没有。”仁王说道。他提议和我去广场看圣诞表演,我一个人也无聊,便和他一起去了。圣诞节的气氛充斥着整个街区,广场上人很多,都戴着一顶圣诞帽。仁王买来两顶圣诞帽,将其中一个带有麋鹿角的帽子扣在我空荡荡的头上,我觉得他就是存心想看我戴这种鹿角帽,不然不会盯着我的脑袋发笑。

“喂,我们换一顶。”我指着他头上的圣诞帽说。

“我觉得你头上这顶很适合你。”仁王一边说一边用手在我的帽子上按了按。

“很蠢是吧。”

他摸了摸下巴,仔细打量我两眼,说:“确实,又蠢又萌。”

“仁王雅治!”我气得又想揍他了。

广场上的表演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仁王提出送我回家。我说自己可以回去,他说是顺便想到我家借点东西。在他的陪同下回到家,仁王向我借了一本网球杂志便走了。那是一本很普通的网球杂志,市面上就可以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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