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主会晤(1/2)
楚泽宜似乎并不被“名垂青史”这四个字吸引,面带嘲弄道:“空口白牙就想让我投靠,泽秀也未免太大胆了。www.dizhu.org太子执掌东宫这么些年,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建树,或者过人之处。”
“好吧,你说的是事实。不过那是以前,未来如何是谁都想不到的。泽宜兄在乡试之前也不过是以‘姣容’著称。”见楚泽宜黑了个底朝天的脸,楚泽秀不由想笑,又生生忍住,好不正经地说道:“正如你想保楚氏一族安稳一样,太子的愿望是保江南万民安稳。”
“嗯,的确有志气。”楚泽宜刺了一句。
楚泽秀一笑了之,接着道:“所以太子会趁此机会收拾一拨人。”他绕过半个书案,双手撑在案上,平静地与楚泽宜对视,“江南已经腐朽太久了,所谓不破不立,太子此时动刀恰是时候。那么之后呢?泽宜兄不妨想想江南会落入什么境地。”
这种情况根本就不用想,楚泽宜张口就道:“混乱不堪。江南官场自有其运转规律,哪怕再腐朽,也能运作自如,冒然挺进只会导致江南大乱。”
“就是要乱起来才好。”楚泽秀手指移到适才翻看又丢弃的书本上,翻开一页,落入对面楚泽宜眼中的恰好是一句“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泽宜兄满腹经纶,想必也不甘心一辈子汲汲于权势吧。”
他的话像是一片羽毛在楚泽宜的心头轻轻扇过,楚泽宜有些意动。为官是为治世,但是处在这般情形之下,他纵有万般良策也计无可施。如果真能借此机会一展宏图,也不枉他半生苦读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楚泽宜仍保持着读书人的矜持,“初出茅庐就想乱了陛下的社稷,太子爷是嫌命太硬了?”
楚泽秀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伸出右掌立在楚泽宜面前,“有泽宜兄在,这社稷还不是太子的囊中之物。”
楚泽宜嘴角牵出一抹极淡的笑意,同样伸出右掌来,上前一击。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尤为清晰,二人收回手掌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书房外,初冬的风细细渗入楚府的每一个角落,把四下听起来极为悲怆的哭声收集到一起,又无限放大,像极了黑夜下野兽们此起彼伏的叫嚣。www.dizhu.org
楚泽宜站了起来,“有什么话过两天再说吧,我得走了。”
“等等,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楚泽秀将人拦下,“别光顾着查楚讷,三房的事情你也得上上心。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花钱消灾也好,杀人灭口也罢,决不能在这当口让太子撞破,否则你我所做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太子会有功夫管这些锁事?”
“太子还没经过事儿,满脑子都是仁义礼智信,要是真让他撞破可是麻烦,他非拿楚家开刀不可!他这人犟得很,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拦不住,你还是小心处理好。总之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可这件事情实在……”楚泽宜为难地扶额,长长一叹,“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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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楚谦一死,原本的计划也要相应调整了。
不消人说,楚泽宜一定会费尽心思的查楚讷,所以陈靖还是什么都不需要做,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这楚泽宜也真是个有能耐的,不过一天的工夫就把真相理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凶手并不是源自二房,这所有线索加起来,矛头指向了南阳王府。
牵扯到南阳王,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一回无需楚泽秀提醒,陈靖就想出了新的对策。而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楚泽秀与陈靖商讨一番,定下了新的计谋。
楚谦死后的第三天,陈靖孤身一人前往楚府吊唁。
这几日陈靖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至少在裕州,知道陈靖身份与踪迹的人不占少数,因此陈靖一现身,楚家就有人恭敬地引着他进去了。
自大门起,两侧跪着楚氏亲眷,个个披麻戴孝,恸哭不已,再往两侧,是诵经的僧人。经文悠扬夹杂人们的哭泣,嘈嘈杂杂,一直延展至灵堂。因为楚家主尚在,灵堂设在偏厅,有楚谦的妻子儿女在此守灵。
陈靖扫视一圈,入目皆是惨白孝服,分不清谁是谁,唯有一个清瘦的年轻人气质出尘,惹得他不由多看了两眼。待看清年轻人跪着的位置,他内心已知悉了他的身份,接着便转过头正直身体,视线落在灵堂的牌位上。
陈靖并没有接触过楚谦此人,不过死者为大,他摒弃掉一切杂念,依礼上了三炷香。
随后,他步履款款,站定在那个清瘦男子的身前,出声宽慰道:“楚公子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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