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成昔，青水成赤（1/2）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付笑谈完了。”

那天被疏忽的堕民少女在被察觉到的时候，已经跃出了包围范围，她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如同审判了付笑谈的死期。

五月二十六日。

天阴。

闷热的潮雨前时。

鬼道的信里寄来一句话：“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赫连雪目测着云层灰青色的厚度，和他们积聚的速度。空气里是焦躁的气味，是暴雨的前兆。这是一个好天气，它又不是一个好天气。

三分之一的箭支前端都缠上了浸满桐油的布条，他们携带了一个火盆，用支架支在半人高的位置，一声令下之声，这些携带火的箭就会扎满青帮的五艘战船，三艘长船，和七艘独术舟，并引燃那里的桅布，将那里化为一个离水最近的火海。

赫连雪有些同情付红尘的处境，整个青帮不过百来人的规模，湘江蜀川洞庭的水帮，甚至前些年被朝迁出兵围剿过的太湖水匪，都远不止这个实力。他知道付红尘是有些关系在正道的，短短几年来发展起来，绝对有着背后之人的推动。

“野渡无人舟自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

赫连雪目视着那边还一无所知的青帮营部，那里的旌旗上还悬挂着墨色的付字，有人在船上巡视，也许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平常的日子。就像付红尘曾问的那样，这世间不守规则的盗匪那么多，偏偏为什么青帮会首当其冲？也许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因为这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罢了。

申时。

他感受到微弱的风从东南而来，但鼻尖窒息的闷热却未有减轻。要不了半刻。风就会逐渐增大，而在一个时辰后，暴雨就会来临。

赫连雪举起手势：“放！”

一排弓箭整齐地点上火，另一排跟上，他们将交替地射出十轮的箭阵。无数的火，向着还没有察觉的船只而去，他们已经开始了行动，付笑谈并没有将他们成为一盘散沙，在这样的迎战时刻，他们并没有显出太杂乱的惊慌。

黑铁色盾牌一一树起，火只在铁面上碰撞了几许，便沉没在了江水之中。他们快速地升起船帆，被收起的帆布远没有迎风挺立时候的容易燃烧。

这次突袭仿佛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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