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落白雪去何从（1/2）

他一个人喝茶喝了很久。

也看了很久的人来人往，

他不得不承认，沈淡是真的走了。

真这么生气吗？也许这次是自己真的做得过火了，兴许那个堕民女人真的有什么事需要告知沈淡的，自己也不该不问青红就采取行动。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都磨了这么久性子了。

茶馆的老板盯了他很久，好像怕他没钱付账一样，才几钱一壶的茶用不着这样吧。赫连雪决定去结账，他有点担心这么便宜的茶怕是找不开他的银子。

正在赫连雪打开他的银袋，正准备摸出剪子，这时有人不经意地蹭到了他，毫不意外，他的另一个更沉甸甸的银袋被顺走了！“好友，你不在身边，连小贼都能偷我的钱了。”以往这种时候，小偷还没动手就已经被察觉了，他突然有些感伤。

“赫连公子是在叹气自己的银子吗？”

“子车贤有。”

来的正是失踪了很久的子车贤有，他笑了几声：“公子好似有些落魄，落魄的时候喝茶不怕更苦吗？”他摊开了手，掌心正是赫连雪刚刚被偷走的钱袋。赫连雪没有接：“不用了，请你喝茶吧。”“可以换茶点吗？”“可以。”

“赫连公子近日旗开得胜恭喜了。”

“还要多谢你们的协助。”至于谢的是哪一方，只有他们才知道。

子车贤有说话滴水不漏：“客气了，互利互助嘛。”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只是……那个女人……”他欲言又止。

“那个女人怎么了？”赫连雪心里一紧。

子车贤有笑了笑缓和了气氛：“没什么。只是有个人有些不悦，但这不影响我们以后的合作。以后我们的人，希望公子多担待点，否则我在那个人面前也不好为你说话。”

“知道了。”赫连雪不想多谈论这个话题，“接下来，你们那个，主人，有什么话要说吗？”

“公子只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是我们的手下，我们不会命令你，只要不损害我们的利益，我们不会干涉你的行为。”

“你来就是来说这几句话的？”

“不是，我是来这里吃茶点的。”子车贤有笑得一脸坦率。

等到赫连雪走了，老板终于松了一口气，艾玛，这个公子哥喝了这么久的茶居然还没去过一次茅厕，他都为他的健康感到十分担忧了！

沈淡不在的第二天。

赫连雪还是有些不适应。他令阿猫在远处远远地跟着，也总是觉得不够沈淡那么让人安心。

“赫连雪你是看不起阿猫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落花，漫天艳红色的合欢，一个落脚的有些年头的亭子。许若非很喜欢这种花，它有一种温暖的香气，而她还喜欢它的名字，听起来不太正经，不像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能直接说出口的。

但她此刻有些讨厌了起来。

更讨厌向她围过来的这些男人，天气热的男人们身上总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江湖里跑来跑去的人似乎也没有每日清洁的习惯，这让衣物上保持熏香的她很不适应，但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十四天，再有一天就要凑满半个月了。

她有想过要放弃，从家里出来至今，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准备了不少钱，既备了银两铜钱，又备了可通兑的银票，身上带了必备的药物，出门尽可能选择规范的客栈和车马行，她知道江湖中总有些危险和意外，虽然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但如果遇到歹人，还是依旧没有办法。

她后悔选这条路了，她本来也不该去人少偏僻的地界，也不该弃马车而步行，可她还是想走这片山道，因为道旁开满了合欢树，正是落花的时节。可她没想到的是，这里也来往着不少似乎是跑江湖的人，他们也会偶尔在这个亭子里歇脚。这些似乎是南北跑商的伙夫，可能要运送几车货物去什么地方，他们穿着很短的知褐，袖口的长度只到他们的肩膀，汗水把他们麻葛的布料也全部湿透了，长年做工的身体股肱突起，很可怕的样子。

这个江湖总是很有规律，有单身女人的地方，好像就有流氓。

“啊哈，这里怎么有个女人？还是个长着不错的妞哎。”

他们向她逼近。

她开始慌起来。

“你们想干嘛？”她觉得自己在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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