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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乙方和做甲方，完全是不同体验。www.dizhu.org
至少秦筝坐在甲方市场品牌部，听他们的品牌经理跟乙方或者服务方去电话的口吻，妥妥的大爷。
“你们方案谁做的？这么不注重细节，把我们公司的logo都弄错？”
然后秦筝看一眼自己手头拿到的他们公司的新logo——天啊，你们的logo还没定呢！自己一天三个色儿的调整，让别的乙方怎么知道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哎。
不过，相比较起来，IMD算是太有面子了。
别的乙方到同顺金汇开会，在会议室都能被骂出翔，他们好歹还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秦筝每次听他们数落乙方，自己的脸都要红一红。
创意部的Daniel就稳重许多，估计没少见过这种场面，只是后来两人熟悉了，才感叹说一句：“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要趁早找个甲方下家了吧？”
秦筝猛点头，在乙方做久了，心态真的容易爆炸。
“秦筝？还不下班？”一道声音打断秦筝的忙碌，原是同顺金汇的品牌推广经理，上次在IMD特别给过她名片的人，章楠生。
这人约莫有三十二三，有一股子传闻中的中年油腻味道。
秦筝每次看到他，不自觉地想到顾平川，同样三十岁有余，顾平川的气息就好闻好多。
秦筝点点头：“快好了。”
这是她来同顺金汇的第一个周五，也是她两个多月来第一次没去旁听IMD高层会议。
“晚上一起吃个饭？”章楠生问。
秦筝这才注意，他今天打理了头发，发蜡用得多，头发油光发亮，白衬衣，细斜纹蓝领带，但那股二手烟味挥之不去。
同顺金汇的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是统一的工作服，领带是自己配，只是这一身看上去太过老气。
她摇摇头：“不行哎，我妈妈让我早点回家……今天家里来客人。”
章楠生点点头，没有为难她，笑笑说：“那行啊，下次，反正有时间。”
转身走之前留意了一下她胸前的银质扇形挂坠。
秦筝也笑笑。
Daniel从外面进来，他刚才去洗手间了，看着秦筝笑道：“难怪Max还跟我警告，让我把你全须全尾地送回去，不然拿我是问。原来还有这种小桃花。”
“是吗？Max真的这么说？”秦筝惊讶的问。
吼，果然Max就是个野兽派的长相，小蔷薇的心呢。
Daniel收拾包，“走吧，一起。我今天要去市区，顺你。”
“行！”秦筝开心了。
同顺金汇是在另一个片区，靠近城南的老传统行业区域，这里居多都是老牌的地产类公司和金融类公司。
等到Daniel车子快经过IMD的时候，秦筝道：“要不你把我放在公司？我去拿点东西，这几天都没去，办公桌上的绿植估计也缺水了。”
“没问题。”Daniel跟她处下来，发现小姑娘上班事情不多，也不麻烦，觉得爽快，这么点小事情又是顺手，自然乐得。
秦筝进电梯的时候，看一眼时间。
同顺金汇五点半下班，车子开过来差不多三十分钟，不出意外，这个点，顾平川应该刚开好例会。
之前她去甲方，Joanna便说过纪要让她手底下的姑娘接手。
秦筝做个大好人，在周三就把事情都极为细致地交代妥当，听得那姑娘直喊NO！
现在她靠着电梯栏里的栏杆，心想，也不知道她开着会感受如何。
想到自己第一次去的那个崩溃劲儿，突然坏坏地咧嘴。
等到了办公室，遇到了几个正好要下班的同事，秦筝打个招呼进客户部，看到Max在。
她摸出规律，Max轻易不加班，但周五一般都会拖一点时间。
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能四天不加班就证明绝对高效，至于周五加班，都是因为Fiona的错——总之，Max是一定不会错的。www.dizhu.org
“嘿！有没有想我啊！”秦筝猫着腰跳过去对着Max道。
Max夸张地抚摸自己的心脏：“年轻人，对老年人友好一点OK？我没死在乙方的轰炸下，差点死在你的手下。”
秦筝吐吐舌尖，看看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汪正还在加班。
Max端着咖啡杯，笑着问：“怎么样？领教过甲方的残暴之后，是不是觉得我这个leader如春风般和煦？”
秦筝摘掉桌上那盆绿萝的黄叶，一边检查，一边道：“哎，何止是残暴，简直没有人性。”
Max安抚一句：“都这样的啦，明面上骂，好过背地里搞，重点是他们对我们出的内容满意，这才是关键。”
秦筝忙收收心，正色问：“说起来我有一个问题要请教你。我发现，他们的品牌经理的工作面涵盖得好广……”
“嗯，继续。”Max道。
“基本涵盖了市场规划、策略、项目规划、内容监控和产出、还有传播推广，与各种渠道乙方打交道。我遇到一个同顺金汇一个人，感觉他的专业能力和整合能力都好牛，什么都懂哎，太厉害了。”秦筝道。
目前她所接触的还是甲方客户和自己公司内部的策略、内容、制作的对接，没有涉及更多，而且自己还不懂这些内容或者方案是否完全对路，处理的也是细节问题，不是大策略问题，因此疑惑满满。
Max问：“你想问什么？还是纯粹跟我感叹一下他好牛？”
秦筝摇头：“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这才是市场需要的人啊，整合能力一级棒。我听他打电话——忽略那些骂人的话，真的感觉没有他搞不定的事情和找不到的乙方。”
“你也可以啊，给你什么case，你就吃透这个行业，把握住项目经手的所有人脉——这年头，人脉就是资源，资源就可以变现，钱啊年轻人。”
秦筝立马想到章楠生那帮项目团队的人，“额……算了，我消化一下。”
“憧憬牛逼是对的，但是不要跑偏——再忙，你都要稍停一停，想明白你要做的是复合型人才还是专业性人才。”
Max挑高眉毛，“关键在于你想做什么。不过现在还早，可以多看看别人，好好观察好好听。一天天的都在干嘛？别跟了我一年，最后离职了还骂我没带你。”
“……”
秦筝心道，我不该提这茬的大哥，我死了。
她拿着精致小巧的白水壶去灌水，顺便给顾平川发了一个微信：【还在？】
都六点十五分了。
不过，顾平川没有回复。
秦筝拿着小水壶给绿萝浇水，顺便用湿巾一片一片擦叶子。
汪正站在旁边，惊呆了：“你现在过来，就是为了给它——洗澡？”
“额……”
秦筝仰头看看他，“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准点下班党人士？”
汪正的头型太圆，每次她都觉得——寸头一定很像小和尚。
“Stella给了我一个case，我现在在跟。”汪正摊手，“之前没有系统性地弄，现在突然丢了一个过来，呵呵了……”
Max背着他们，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道：“嘿！嘿！我在这里OK？说悄悄话的时候，避避嫌？”
汪正立马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对秦筝道：“你继续洗澡。”
“……”
手机震动了下，大忙人顾一马平川终于回消息了。【过来】
秦筝想，他怎么知道我在公司？
吓得直接抬头看办公室是否有监控。
这会儿高层应该陆续出来，她过去？
这不是找死？因此她坐着没动。
好整以暇地发微信问：【过哪？】
【你选】
这怎么选？会议室、办公室？
哎哟，难道可以去顾平川办公室了？哦不对，Joanna肯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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