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六月雪开着雪白的花,旺盛至极,蓊郁至极,梁荀指着六月雪问商家,“请问这是什么花,好漂亮。”
老板说:“这是六月雪,今天刚从家里拿来,还没来得及摆。”老板把六月雪拿给梁荀,梁荀低头嗅嗅,气味怪怪的。
“这是家里最好的一株六月雪,花纯白,重瓣,属上品。”
梁荀定睛一瞧,果然,稠密的分枝上簇拥着密密匝匝的拇指大的洁白花冠,在顶棚阳光的折射下细软的绒毛纤毫毕现,真是漂亮。
“我没养过六月雪,应该注意什么吗?”梁荀对六月雪爱不释手,视线一直没离开它。
老板说:“平常需要遮阴,太阳不能直晒,全年保持盆土的湿润,夏季除每天浇水外,还需用清水喷洒叶面,生长季10-15天施一次稀薄液肥。一定要记住,冬季室内温度不能低于0℃,否则植株容易死。”
封笙见梁荀喜欢,话不多说,付钱。
除了这盆六月雪,他们一股脑买了三盆绿萝,两盆君子兰和五个仙人球。
“其他的明天就能送到,家里留个人啊。”老板加了封笙的微信,张口提醒俩人。
梁荀:“好嘞,正好我明天上午没课,谢谢老板。”
“嗯,一定要记住,冬天室温不能低于零摄氏度,要不然六月雪极容易死。”老板尤在那里不厌其烦的提醒,梁荀连连成是才放他们离开。
“冬天家里有暖气,肯定不会死。”梁荀抱着老板慷慨相送的瓷盆,笑眯眯的递到封笙鼻子底下,“阿笙,这六月雪除了味道不太好闻,可真是好看啊。”
“花枝纤细,叶子深绿浓郁,花朵无暇似雪,确实挺好看的。”封笙眼角掠过开的旺盛的六月雪,“但没你好看。”
梁荀红着脸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
“汪汪汪。”
梁荀抱着六月雪不解的低头望着劝学,“劝学你怎么了?”
封笙顺着劝学吼叫的方向望去,一个男人漆黑的眸子在花草间一闪即逝,他俯身摸摸劝学的头安抚它,“没事,一个花匠而已。”
俩人开车回到家,封笙先把番茄树树苗放在阴凉处,买花时顺便买了几个盆,跟老板说了放些土,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
买的蔬菜依次放进冰箱里,分门别类,封笙很有一套,也很熟练,一看就是老手。
梁荀握着手机踱进来了,“阿笙,刚才我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他到家了,我向他问了你哥,爷爷说他们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嗯,中午我问过经理,他是我哥在榕城的属下。我哥走的时候把他联系方式给我了,我问了他他也是这么说的。”封笙看起来不是很担心,“京城的事情估计要到咱们放国庆才能结束。”
“这么久?”
“这应该算快了。京城的事情不是很棘手,就是费些时间,一些老人家似乎不太想攥在手里一辈子的东西就这样拱手让人,有些小动作在所难免。”
梁荀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懂,一头雾水的点点头,“哦哦。”
“你就不担心你爷爷也牵扯其中吗?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跟顾椿柯走。”封笙躺在沙发上,拍拍旁边,示意梁荀过来。
“不怕,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你说是不是?”
“你倒是通透。”
自从两人重逢,梁荀就异常的黏封笙,只要在他旁边,不是牵着他的手,就是挽着他的手臂,坐着时就会靠在他肩膀上,也不怕热。
“荀哥,你老家那里,除了你爷爷奶奶还有什么长辈吗?”
封笙感觉到手掌下的腰忽然紧绷,他歪头看梁荀,梁荀垂着头,没讲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封笙顺了顺梁荀的后背,“不想说就不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梁荀握着封笙的手,“不是不想讲。”
是害怕讲出来,他们是方回也惧怕的人物,梁荀怕一讲出来,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会无情的把他如今难得幸福通通打碎,会冷酷的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面壁思过。会用严厉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语调,训斥他的违背人伦道德,不知廉耻。
梁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慌乱的张口咬住封笙的唇,用力抱着他的腰,似乎只有这样封笙才不会轻易被他们夺走,就像以前一样。
封笙宽厚的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抚着梁荀的脊背,唇齿间也越发轻柔,他尝试着深入梁荀微微张开的嘴巴,舌头轻柔的搅弄着他的口腔,慢慢把他安抚下来。
梁荀被封笙亲的有些喘,趴在封笙肩头轻轻喘息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声音哽咽,“阿笙,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封笙的心脏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闷闷的疼的厉害,“好,我会永远陪着你,一步也不离开。”
“阿笙...阿笙...”梁荀手臂环紧,一声声呼唤着。
“我在,我在,我一直在呢。”
哭过之后的梁荀有些疲累,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封笙抄起他的腿弯,把他抱到床上,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
梁荀握着封笙的手,睡梦中也不踏实,紧紧皱着眉头。封笙挽过他耳边的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封笙半躺在梁荀身边,方回的父母到底对梁荀做了什么,能让他怕成这样?那天方回对此也是一脸愁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