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那是一部典型的商业片，导演跟李默曾经是同门师兄弟，因此即使风格跟李默惯于写作的不同，李默仍欣然接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千古奇才可以傲然群雄，既然是出来混圈子，多个朋友也是多条路，更何况也不是什么难事。---

公路影片、黑色幽默、顶级喜剧演员，这些元素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票房的保证。那时的柳年硕士毕业没两年，在影片里面演一个有点书呆子气的美女，也就几个镜头，都说不上是女几号。而杨程俊则演男主角倒霉儿子的倒霉朋友。但相比较柳年只会自己闷头看剧本，杨程俊则开朗的多，基本上跟剧组里的人都混得很熟，也很热心帮忙。更重要的是，杨程俊很好学。

杨程俊在剧里演的是一个有点儿痞的小少爷，这种设定李默之前见过很多，但大多数小年轻不过就是耍耍帅、摆几个pose，抛几个媚眼，虽然只要这样就可以收获大部分女粉丝的尖叫，但凡是认真做戏的都不觉得这叫演戏。做电影不是拍MV，更不是两个小时的时尚画报，但这些小伙子凡有点儿人气的，总不真放在心上。可杨程俊不一样，他领悟能力很强，最关键的是很虚心，真愿意好好演戏。李默是前辈，杨程俊平时又经常自告奋勇帮他跑跑腿什么的，因此也愿意多把一些经验和演戏的要点跟这个年轻人说说。---更令李默惊喜的地方是，凡是他提到过需要改进的地方，杨程俊在开机的时候全部都能很高质量的完成，李默因此对杨程俊多了几分欣赏。

记得有一场戏，是杨程俊靠在摩托车上抽烟，抽完烟转过头来对男主儿子说，“你他妈懂个屁。”这场面用过很多，但杨程俊演出了另一种味道，有愤懑、有无奈、有惆怅，甚至还有一份沧桑，但一切又似乎很淡。夕阳洒在他的脸上，他转身离去，影子绵长的像是香水，前调是碎掉的钻石，中调是香烟的余温，后调却是滚烫的酒。李默被打动了，因为杨程俊演出了所有他写在纸上和放在心上的感情。

杀青的那天，全组人出去吃饭，杨程俊给李默敬了酒，还说了很多感谢的话，话不过那一套，但模样却十分真诚，甚至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和腼腆，李默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他平日里很少饮酒，圈里人也都知道，但这一回却如此豪迈，人们逮住这个机会，都纷纷效仿。

“李老师，小杨的酒都喝了，总不会拒绝我吧。”

“看不出来李老师原来这么豪迈，这杯一定不能推脱啊。”

“老李，咋俩多少年了，尽在不言中啊。干了。”

李默其实喝完了就后悔了，但无奈当时高兴，又不是习惯拒绝人让人不舒服的性格，干脆就来者不拒了。直接后果是，李默彻彻底底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饭局终了，杨程俊自告奋勇的送李默回去。李默一开始拒绝了，说，“天这么晚了，小杨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一个大男人叫个车就行了。”

结果杨程俊一再坚持，轻轻在李默耳边说，“李老师，都怪我你才喝这么多的，我要负责嘛，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嗯？我也算将功抵罪了。”

李默听这话十足的别扭名，但无奈喝多了脑子不好使，又觉得似乎有点道理。于是稀里糊涂就点了头，跟着杨程俊一起上了车。一上车，李默就睡着了。凌晨三点，李默醒了，难受醒的。睁开眼，李默强忍着不适起身，发现周边的一切都很陌生，再一看床下，李默在地铺上睡着。自己难道睡太沉没有说自己家里的地址吗，怎么会跑到别人家的房子里。

李默尽量把动作放轻，结果脚刚一碰地板，杨程俊就醒了。

“李老师，怎么了。”青年揉揉眼睛，坐起身，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

“抱歉吵到你了，洗手间在哪边啊？”

“我扶老师去吧。”这样说着，青年已经站起来。

李默只好说道，“那麻烦你，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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