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师傅，前面拐弯的地方有一个酒吧，您就把车停到那个后院就行了。”

“好嘞。年轻人，你这连轴喝，身体受得了嘛。”代驾师傅在后视镜里看到李默已经像是醉了。

“没事儿，您把车停那儿就可以了。”

李默一向觉得自己又不是电视剧主人公，没必要搞什么酒吧买醉的戏码。但今天也许是心情太差，也许是孤独使然，李默特别的不想回家，回那个空荡荡的还残存着杨程俊气息的家，回那个充满着虚情假意的爱的家，回那个见证自己被欺骗被利用的全部耻辱与眼泪的家。李默很坚强，但他也是人，而且是个极为敏感柔软的人，他自己一个人撑了这么久，确实累了。看着酒吧闪着冷光的灯牌，李默停下了脚步。酒吧很吵，李默皱了下眉头，找了个暗一点的角落坐了下来，点了一瓶威士忌，李默不喝酒，就在酒单上一大堆不认识的名字里选了这个他认识的酒里面最烈的。酒上了，许是喝的太猛，酒呛到了嗓子，李默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如果是一部电视剧，他想，自己一定是一个丑角。他又想到了那个他曾经深爱的青年，想到杨程俊是如何装作自然的接近自己，让自己深陷其中，想起无数个枕边空荡荡的早晨和杨程俊最热爱的后背式，想起杨程俊对陈溪若的柔情似水与那句带着委屈、迫切与愤怒的回应“要不是为了你，我至于天天围着那个又丑又老的男人转嘛…等我成功了，我们的世界就只会有你和我，我们会幸福的。”种种甜蜜的、温情的、肝肠寸断的画面在李默脑海里不断的闪现，在一片混乱中，李默手里的杯子空了，于是机械地，开瓶，倒酒，仰头，一干而尽，重复着。

喝着喝着，李默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心里却一冷再冷，于是继续灌酒，头脑也渐渐混沌起来。迷迷糊糊间，李默觉得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抬头，慢慢将视线聚焦，之前合作过很多次的摄影师路宇正站在他面前，一脸关切。“路…宇…？”，李默开口，嗓音却沙哑异常，李默使劲清了清嗓子，忍着喉咙痛，努力摆出一点微笑来，“你怎么在这里啊。”路宇没立即回答，他紧挨着李默坐下，又向服务生要了一杯柠檬水之后才说，“李默，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会来这里的人，而且，你说过不会喝酒。”说完，把柠檬水递到李默的嘴边，“喝口水润润吧，嗓子哑成那个样子，明天该说不出话来了。”

“你也…在这里啊…真好”李默自言自语道，整个人红的像个煮熟的虾子。

路宇心下暗忖，这得喝了多少能把一向沉稳得体的李老师给喝成这样啊。

“李默，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就你一个人来的吧。”

“谢谢，我不想回去。”

即便醉成这样，还这么有礼貌，路宇简直哭笑不得。

“行，那就不回去，正好我也一个人，我在这儿陪陪你。”路宇干脆坐在李默旁边，李默喝成这样，都认识，自己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

李默看着路宇，看着看着觉得脑子越来越晕，然后额头一碰桌子，昏睡了过去。

李默在酒店里面醒来。路宇在旁边留了字条，“醒了给我回个电话，早餐券在桌子上。”

看着这个字条，李默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在杨程俊家的第一晚，正常人谁会把一个醉鬼直接搬到自己家里呢？李默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除了自嘲、屈辱和无休止的心痛以外，李默实在是找不到其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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