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顶级流量的套路（1/2）
魏来开门见山：“你做我经纪人谈下的第一个项目，千宜大IP《兰妖扣》。www.dizhu.org”
“那我一定会被唐哥削死。而且会死得特别难看。”
魏来捏了捏管嘉柏的肩，冲他眨眼：“所以啊，考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管家婆，冲鸭。”
“别，卖萌也没用。唐哥正在给你谈一大制作电影，滕子牛执导，三金影帝罗继尧主演。好几家小生团队都拼了命争取男二那角色，现在基本上定了你了。你却要跑去演电视剧还是给别家新人抬轿，唐哥要知道了，能把这一整层楼的天花板都给掀了你信不信？”
魏来信。所以他打算先斩后奏。
三金拿到手软的著名大导抛出的橄榄枝，区区流量小生居然敢驳回去，是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魏来以酒赔罪，给出的解释是：“这几天公司内部人事变动，工作交接出了点问题。”
管嘉柏听着。好嘛，我哪是你的经纪人，我根本是来帮你背锅的。
也没办法，上前把酒添满：“滕导，黄制片，实在是对不起，这次真是我们工作上的重大过失。那边合同已经签了，不能毁约，又实在排不开档期，只能忍痛割爱了。”
魏来在旁一副痛心疾首后悔莫及我的新经纪人是个傻/逼的表情。
滕子牛倒没置气，他对这个选角本就尚存纠结。
虽为第五代导演中的翘楚，他却也没能例外地走入了瓶颈。挣扎，想突破，却囿于种种现实桎梏。
大数据时代，新媒体力量攀升，资方要规避风险，大导的话语权和绝对任免权都有所削弱。滕子牛不愿靠骂小鲜肉博眼球，却也的确需要人气明星来提高网络话题度，撬动年轻受众群体。
所以这个戏份颇多的男二选角一直让他犹豫不决。85后小生，论演技当数楚轩金斐，前者文艺片出身，后者一直走正剧路子，可惜他俩不太接地气，人气也不高，资方不满意。商业化路子走得最好的，是魏来和陈桦。都非科班出身。陈桦演技一般，不过近年一直营销演技派小生人设，倒有很多人买账。魏来演技不稳定，偶有佳作，大部分是烂片，流量最大名声却不好，吸引话题也易招骂声。
制片黄旭华一直力推魏来。谁演技好那么一点点并不重要，他只看票房数据说话。他认为陈桦的扛票房能力还没真正经过市场检验。虽说上一部成绩很好，可那毕竟是环宇出品，还是春节档，底盘就差不了。而魏来连续几部商业片成绩都不错，尤其去年《打狗》大爆，暴风吸走票房，80%的同期影片沦为炮灰，魏来主演的《赵子龙》却顶住了，非但没赔还赚了一笔。经此一役他便成了各大出品公司眼里的摇钱树，争相送合约的香饽饽，片酬一度被哄抬过亿。www.dizhu.org
黄旭华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保不准是魏来嫌拍滕子牛的戏辛苦，累死累活卖命还挣不了几个子，不如去别的剧组当大爷。
“唉，实在是太遗憾了。下次再有合作机会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保不准那时你更红了，我们啊，都请不起你了。”黄旭华调侃着向魏来举杯。
“要合作还不容易。这部戏出品我们德方再加五千万，钱不多，权当我给滕导赔礼。”魏来道，“顺便我再推荐个人可好？”
黄旭华了然：“你们公司的新人？”
魏来摇摇头。“陈桦。”
陈桦？？？
滕子牛和黄旭华面面相觑。
虽然陈桦的确是他们退而求其次之选，可他跟魏来是同期同龄段小生，魏来这波操作实在叫人看不懂了。
张旭华更是一脸讶异。陈桦当年是演魏来男二出头的，他的经纪人修予坤又是魏来经纪人唐艺森的同门师弟，为此他们始终憋着口气，处处想压魏来一头。去年魏来身陷天价片酬风波，就是因为《打狗》的宣发外包给了修予坤的兴迪加传媒。业内人都知双方团队是水火不容的死敌。
他忍不住问：“你推荐他？去年《打狗》那事，他对你可不地道啊。”
魏来道：“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我当然是奔着电影收益最大化来考虑。”
滕子牛对魏来生出兴趣：“可你们是竞争对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做？”
魏来道：“我从不认为我们是对手。个体之间当然会有竞争，可群体口碑一坏，我们哪个能独善其身？什么流量小鲜肉，都不过是被卷在浪潮里的人。我们能做的，顶多就是让这个词的含义，不要像现在这么恶劣。”
管嘉柏最佩服魏来的一点，就是他总能把逼装得这么圆润饱满荡气回肠。
滕子牛的眼中果然现出赞赏之色。
一个人的演技是可以打磨出来的，胸襟和眼界却不行。
这一刻他甚至为魏来没能演成自己的戏感到一丝遗憾，甚至想最后争取一下：“那你更应该把握机会身体力行，不是吗。”
魏来笑了笑：“一个‘流量’决定不了电影的质量和票房，内容才可以。编剧，导演，才决定着一部作品的DNA。我算不上一个好演员，可我一定是个好投资人。”
管嘉柏适时递上合同。
滕子牛长叹一口气：“其实这行从来不缺好演员，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成熟的体系能让这些人适得其所。”
他低头看那合同：“德-方，名字取得不错。我很期待将来有一天，能跟你们德方系的演员合作。”
“谢谢滕导。”
“周之末！这就是魏来重新考虑的结果？这就是你给他当保姆司机的成果？”
樊若湄把手机怼到周之末眼前，恨不得把他眼珠子摘出来一巴掌pia在那新闻标题上。
滕子牛筹拍新片《大江东去》与魏来餐厅热聊疑将合作
周之末没太大反应：“对啊，是个人都会选滕子牛。”
“你！”樊若湄正要发火，突然进来一个电话。
她接起来，面上表情变了又变。挂了电话还没缓过劲，一屁股坐下来，看了一眼周之末：“他签了。”
周之末倒很淡定：“签了《大江东去》？这么快。”
樊若湄一脸不可置信：“他签了《兰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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