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醋斜醋(1/2)
符衷脸色一阵煞白,首长语出屡屡惊人,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当面脱裤子这种事还是说不过去。www.dizhu.org符衷从小接受严格的家教,他老爸是军官,断不会教他腌臜东西。
季垚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在纸上计算数据,从旁边桌子上翻出几页纸一一比对。眼镜架反射着金色的光,他认真工作的样子总能把符衷迷得三魂离了两魂半。
“首长,为什么要脱裤子?”符衷问,“是每个人都要脱吗?”
“当然不是,如果机器还好着,你就不用脱了。你请假迟到,耽误了我这么久的时间,现在仪器不给劲,你是不是要做一点牺牲?”
符衷语塞,季垚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堵他的嘴,迟到这事确实不对,符衷咬咬嘴唇,说:“首长对不起,下回绝对不迟到了,随叫随到。”
承认了错误就是乖孩子,季垚喜欢乖孩子,所以这么做准不会错。符衷心里算盘打得响,把季垚的气压下去,哄开心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季垚转笔,手里的白纸抖得哗啦作响,他靠在桌子旁边喝一口温水,语气淡然:“你这么怕我,怕不是因为我比你大?”
符衷耳朵红了,季垚话里话外不知藏着几层意思,气氛忽然变得甜腻起来,他摸摸鼻子,垂着眼睛故意说:“我比首长小三岁,自然首长比我大。”
季垚伸着一双长腿,点点头,忽而笑将起来,自言自语道:“嗯,我比你大。”
符衷但笑不语,扣住自己腰带,抬眼看季垚,说:“首长,真要在这里脱?摄像头照着,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首长敲了敲鞋跟,撑着手臂往后倒,唇角出挑:“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0578,立刻执行。”
“是!首长!”
符衷丝毫没有拒绝,脸上甚至没有半分的尴尬,他像往常一样回答季垚,低头就拉开了皮带扣。雄鹰巨树镶在上面,发出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
刚拉开了皮带,季垚眼皮抖了抖,他坐直身子,伸手过去用文件夹抵住符衷的手背:“叫你脱你还真脱?不怕我耍流氓占你便宜?”
刚才便宜都被你占光了,不差这一点。符衷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早先就说过,首长说的话我都会当真。上回不小心看到了刚出浴的首长,今天让您看回来,算是扯平了。”
强强过招,火花四射,季垚绷着嘴角强装冷脸,他是首长,他得镇住场面。
“行了行了,”季垚认输,技不如人,“刚才就是逗逗你,要是你反抗一下,我也就算了,谁知道你这么认真呢?”
他说符衷认真,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认真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认真总不会出错。
峰回路转,冲上山峰又飞流直下。符衷一瞬间腾云驾雾,季垚就这个性子,阴晴不定,喜怒随着心情,无常。季垚抄着裤兜看着符衷笑,光落进他眼睛里。
符衷脸上忽然红了一阵,虚惊一场,他垂着头把皮带三两下扣好,扎进衬衫,绑紧了他的腰线。
季垚其实脸皮薄,让他看符衷的家伙,他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房间里还有摄像头,外面的老头子们都看着,尴尬。
“回去把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都抄上去。”季垚抖抖纸,哗啦啦响,“其他的不用,我只是写着玩的。”
他突然大笑起来,符衷知道自己被逗了,登时炸成了烟花。季垚看着符衷的耳根子慢慢红起来,热乎乎的,觉得很有趣,忍不住上手去摸一摸。
当然,季垚是断不会去摸符衷耳根子的,他是首长,首长得齐整,鬼脸阎王要担得起这个名号。
季垚笑了一阵,他很少笑,人前凶恶,下面人都很怕他。符衷看季垚的眼镜在灯下反射出微光,他亚麻色的头发也跟着变得温柔起来。
“首长。”季垚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近,颀长影子把他包裹住,“我什么时候再来体检?”
季垚转身,符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背后,就隔了一步路的距离。www.dizhu.org季垚觉得这气氛不对,忙伸手按住符衷的胸口,让他停下来。
好巧不巧按在了心脏的位置,手心里隐有跳动。
季垚笑,说:“0578,请不要离你的首长这么近。具体的时间我会通知你,最迟不过星期三。请你退后。”
“首长,我看不清你的眼睛,所以想站得近一些。”
“你视力5.1,怎么会看不清?”
“可能是光太亮,您的眼镜反光太强烈。”符衷说,“首长刚才没有给我测视力,您怎么知道我的视力5.1?”
干,狼尾巴露出来了。季垚心虚,他退后一步,说:“早上给你拿体检表,顺手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顺手顺手,又是顺手,首长的手怎么这么顺。符衷不敢多说,季垚说啥就是啥,他是首长,他那么美,他说的都对。
符衷又上前一步,季垚心里有点慌,但他打心底里又不想拒绝。这不知是什么情感,隐藏在角落里,嗷嗷怪叫。
季垚摘掉了眼镜,眼前糊成一团,看远处与瞎了没什么区别。符衷离得近,能看清他的五官轮廓,挺拔深陷,起落分明。
符衷顿住脚步,他看清了季垚的眼睛。
“首长,您有没有体检?”符衷撑着桌子,他个头高,人又瘦。
“废话,难不成还等着你来给我体检?”
“我来不来都没关系,毕竟我曾经看到过,不差这一回。”
季垚背一紧,这陈芝麻事情还没过去,糟心。不过那次只是惊鸿一瞥,惊鸿一瞥看不见大概,所以他有恃无恐。季垚咬着嘴唇没说话,他冷着脸,想压过符衷,好把他的嘴巴堵上。
符衷眯着眼睛想了想,说:“首长的身材真不错,我以后要跟着首长好好锻炼。”
他把最后四个字咬得死,这里给符衷吹一句彩虹屁,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季垚听了,鸡皮疙瘩都抖了一地,他学生时代耽美小说看得多,阅读理解满分,就是容易歪题。
“0578,你的骚话不要这么多。”季垚绷着嘴角,戴上眼镜,“我是你的首长,请你对我保持尊敬。”
符衷正想说什么,突然传来了砰砰敲门的声音,玻璃门外站着个佝偻老头,穿亮黄马甲,是扫楼层的清洁工。这老头脾气臭,爱用方言骂人。
“里面的,在干什么?事情弄好了赶紧出去,要锁门了!”老头朝里面喊,混合着几句骂人的话,用手里一大串钥匙敲打玻璃。
季垚听不懂他说啥,回头胡乱答应了一声,收拾桌上的文件。回头看看符衷正在穿外套,伸手捞住他的背包挎在背上,催促他快点出去。
符衷叫不住他,一手拽着外套,匆匆赶出去。老头骂骂咧咧地锁上门,估计年轻时是愤青。
走出大楼,季垚已经插着两手往食堂去了。外面风大,天也冷,符衷打了个哆嗦,匆忙套上外套,追了几步。季垚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知道是谁。
“首长,我的包。”
季垚掂掂黑色的背包,递到他怀里:“这么重,早知道就不帮你背了。”
“谢谢首长帮我背包。”
“谢什么,多大点儿事,算我刚才逗你不对,给点补偿。”
季垚还是那样,一身制服穿得规矩齐整,胸前别着徽章,头上戴着帽子,帽徽熠熠生光。
符衷就喜欢他这样,利落有序,棱角分明,只是不知这棱角,何时能磨平。
两人忽沉默,不知从何说起。季垚停住脚步,朝符衷抬抬下巴,说:“我和朋友一起吃饭,你不用跟着我了。”
这里离餐厅隔着一条走廊,常年飘着各种香。夏天是西瓜汁和汽水,冬天是面包和热咖啡。
“首长可以带上我吗?”
“我去和朋友聚餐,你去干什么?”季垚磕碜他,伸手薅了他一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成天跟在大人屁股后面跑。”
还没等符衷回答,季垚又说:“从大学开始就这样,到了这里还这样,长大四岁了,做出来的事还跟在幼稚园一样。”
符衷摸摸头顶,他的头发蓬松柔软,觑觑季垚的脸色,说:“那首长去吧,我回去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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