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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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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秉心神不宁地整理了仪容出来,心烦意乱之下,也顾不得遮掩心神,随手叫了个暗巷里的小厮,很直接地问了:“而今是今上登基后的第几年?”

——陈家村偏远闭塞,乡野小民,并不关心洛阳城里那些大人物之间的是是非非,而“陈圆圆”那乱七八糟的记忆里,也有如今是文宗皇帝朝间这一点了。www.dizhu.org

路过被叫住的小厮微微愣了一下,反射性地看了一眼庄秉的脸,然后立刻跟被什么烫着了一般,仓促地垂下头了去,低眉顺眼地回道:“是四十一年。”

文帝四十一年……庄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既有着“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又多了几分更为深沉的迷茫不解。

庄秉的父皇,文宗皇帝裴时骋,是个放在大庄历朝历代的皇帝里都非常有名的“幸运儿”。

——文宗皇帝之兄少宗皇帝登基于第二年,便在南征大和的回程路上突然暴毙,膝下无任一子嗣留下。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在当时于朝堂上风头正劲的镇国公等一众“东宫党”拱卫下,年仅三岁的文宗皇帝,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而今是文帝四十一年,也就是说,文宗皇帝如今是四十四岁,而庄秉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母后以三十二岁的高龄诞下的幼女,承仪皇后又与文宗皇帝年纪仿若……如果这个世上还存在“裴毓箢”这个人的话,今时今日,她就该是“陈圆圆”如今的年岁。

陈圆圆,陈圆圆……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这世上真的存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又能年岁仿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么?

庄秉的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所以说,究竟是“借尸还魂”,还是……是回到了自己某个出了点小岔子的十三岁呢?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迷离古怪,庄秉的脑子已经彻底被搅成了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半分去沉下来认真分析思考的心力了。

马车上,苏枕施施然地落下最后一笔,微微抬眼,看了一下比预计中长出一半的篇幅,抿了抿唇,放下笔,淡淡地敲打刚刚回来的某人道:“比我想的,要长了些。”

庄秉自知理亏,但也实在是心情糟糕,故低着头,闷不吭声,只当没听出来苏枕到底是在说文还是说人。

苏枕也不以为忤,只抬了抬手,叫哑仆收拾了马车上的纸笔下去,然后眼睫微阖,轻轻地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良久,突兀地开口问庄秉道:“你叫什么名字?”

庄秉微微一怔,错愕地抬起眼来。

苏枕顿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苏家规矩略大,既要带你回去,自然是要给出个名目的。”

庄秉微微一笑,想也不想便直接道:“陈圆圆。”

——当然是陈圆圆,苏枕要报恩的,可不就是陈家村的那个傻姑娘么?

对于两人来说,这不过只是一方举手之劳的报恩,与另一方只为求条活路的挣扎罢了。www.dizhu.org

仅此而已。

再没有、也更不该有别的牵扯了。

有些歧路,年少轻狂的时候踏错一次便罢了,重来一回,无论如何,庄秉是不想再与他苏幼安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羁绊牵扯了。

当年算是我负卿,日后阳关独木,各走一边,再不相关。

苏枕靠在车壁上,垂着眼睫沉沉地笑了一下,只是这一回,那笑容如笔墨画上去的一般,客套疏远,充满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冷淡凉薄。

“也好,”苏枕手指微屈,敲了敲车壁,唤了哑仆上来,温柔地笑着吩咐道,“送陈姑娘去集荫山房那边吧。”

哑仆上车,恭敬地请了庄秉下去。

——罢了,也是自己……太过多管闲事了。

苏枕自嘲地笑了笑,他并不是个多慈悲心善的性子,有些善意,递过一次、被拒过一次,可就再没有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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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园,过来,过来,”左釉笑嘻嘻地盘腿一坐,大肆咧咧地吩咐庄秉道,“这儿,这儿给小爷满上。”

庄秉面无表情地提起酒壶,规规矩矩地给他斟满了。

“你们苏家这待客呢,怎么连点笑模样都没有,”左釉故意刁难了庄秉半天,见她都一一做了,就又觉得无趣了,随手便饮尽了杯中酒,神色恹恹道:“这是故意黑着个脸,成心撵小爷走呢?”

苏家二房的大公子苏闵和四公子苏陶在旁陪坐,看到这里,大公子苏闵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自入席以来,左家公子对那“陈园”的刁难就没有停过,苏闵不傻,多少看出了左家公子的那点小心思,若是换了旁的,苏闵虽然不齿,但肯定早直接做主,给左家送过去,眼不见为净了。可偏偏那陈园算不上是二房自己的人……

四公子苏陶干脆避开众人,找了自己的贴身小厮过来,直接道:“去给沉香苑里报个信,就说那陈园,被左家的人看上了。人是三哥放在我这儿的,问问三哥,他是个什么意思?”

苏枕赶到的时候,左釉对庄秉的言语刁难快进展到暧昧调戏的地步了,直听得苏闵大皱眉头,十三四岁的年纪,雌雄莫辩的小厮,虽然那陈园乍一看灰头土脸,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但苏闵仔细打量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长得确实太打眼了些,但……塘栖左家的人,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究的吧?

就是塘栖左氏累世清名,就是苏闵一向长袖善舞、唯利是图,也颇觉得自己有点被恶心到了。

好在苏枕来的足够及时,有生之年,苏闵第一次诚心实意地感觉:沉香苑还是该离集茵山房再近点的好。

苏枕落座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简单单地对庄秉吩咐了一句:“过来。”

庄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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