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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质子(十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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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衡虽天性并不矫情,但骨子里也是个爱美的,平日里出门连腰带颜色是鹅黄还是鸭黄,靴子纹路是暗绣还是平绣都要挑上半天。---今日是第一天进学,虽说顶着个土财主的名头,可迟衡本来也想早点起来捯饬一番的,想给大家留个奢而不土的印象来。

可自己眼瞅着睡过了头,梁雁又只给了一刻钟时间,莫说土不土了,能不能从头到脚理一遍都难说。迟衡内心安慰自己,你不穿得邋遢一点,怎么能显示出你的脸格外出淤泥而不染呢。

于是一刻钟之后,长着一张出淤泥而不染脸的迟小王爷,连脸都没洗就匆匆出门了。

这时天已经更亮了一点,梁雁站在归园居外,身影似乎被晨光打了毛茸茸的一层小光圈。见迟衡摇头晃脑地打着哈欠出来了,也没再说什么,领着迟衡往平日里上早课的静凇亭走去。

迟衡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早课个狗头,等到了地方,小爷先补上一觉再说,要不这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都快黑成淤泥了,还怎么出淤泥而不染!

两人很快走到了地方,看来梁雁平日里确实是极认真的,他们到的时候,只有寥寥几个人在捧着书大声念着,莫说先生,连早晨起来抓虫的鸟都没有。

迟衡打量了一下这地方,环境倒确实是极好的,层层竹林围出不小的一片空地,空地上放着几块大石头,中央是一个八角亭,庭上挂着一块“静凇”的匾额。

这地方幽静倒是挺幽静的,除了几个学生的读书声之外便只有竹叶的沙沙声响,可迟衡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是说上早课吗?这怎么都瞧不见桌椅?再说那个什么静凇亭,说是亭,其实就只是几根柱子架着个顶盖,亭中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

迟衡转身问梁雁:“不是上早课吗?先生呢?”

梁雁眨眼道:“早课是没有先生讲书的,都是学生们自己在这里读,若是有什么疑惑,便可自行找先生去问。”

没有先生我来这么早做什么!抓虫子吗!

迟衡又问:“桌椅板凳呢?总得有个坐的地方吧?”

梁雁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站着读书便可啊,要什么桌椅板凳?给你预备着睡觉不成?”

是啊!小爷我正想找个桌子趴着睡一会儿呢!

迟衡又困又气,流着眼泪打着哈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梁雁看着梁雁这模样,从怀里掏出两本书塞给他:“你也拿着读吧,这是···《三略》和《左传》,看得懂吗?”

迟衡用困得水雾蒙蒙的黑眼睛瞪着梁雁:“怎就看不懂了!我又不是白丁!”

话还没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算了算了你先拿走吧,我的肉体在和你说话,但是我的魂魄还在休息······”

“太阳在晒你魂魄的屁股呢铁牛兄!醒醒吧!”梁雁看了他一眼,径自走去读书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迟衡在原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这都是谁想出的缺德招数来,早课在外面上也就罢了,连个小杌子都没有,这早课究竟是教人什么的,教人怎么站着睡觉吗?

他四处看了看,这鬼地方除了那亭子就只有地上几块大石头,连空地四周都是清一色的长叶竹,要是有几棵大树他还能上去打个盹,可这又高又细的竹子,恐怕能把自己那还没睡醒的魂魄屁股生生扎出个洞来。

迟衡挑了半天,最后只能选了块看起来最巍峨的大石头倚了,坐在地上,闭起眼睛,想眯上一会。

还没等他睡着,就感觉到旁边又多了块大石头,热乎的,还挺软。迟衡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了一脸惊喜地盯着自己的吴子贞。

吴子贞的大方脸上满是笑容,一巴掌拍在了迟衡的肩膀上:“铁牛兄!终于又见到你了!上回的事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迟衡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怪不得北海的熊瞎子能一巴掌拍死只羊呢,手劲忒大。他强撑起一个笑容:“呵呵,原来是子贞兄弟啊,呵呵,你也是来上早课的?”

“可不是,我爹说了,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必定是要早起的。”吴子贞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

迟衡心道这家伙上回的功课答的是一塌糊涂,连姜谷提点的话也听不明白,没想到居然也是个勤学的?之间吴子贞掏了半天掏出两本皱皱巴巴的书来,一本书的封面上有几个可疑的油点子,迟衡很确定自己闻到了酱牛肉的味道。

吴子贞皱着眉头辨认了一下书名:“嗯···一本《仇池笔记》,一本《仁宗实录》,你要哪个?”还没等迟衡回答,吴子贞便自顾自地说道:“给你《仁宗实录》吧,这个厚点,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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