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质子（十七）（1/2）
迟衡十分虔诚的点头，看王麻子的眼神活像是在拜送子观音，又从怀里掏出块银子给了王麻子：“此事兄弟若是能替我办成，便真是我全家的恩人了！”
王麻子转过头去喊那老头：“你不去做饭在这愣着干什么？等着你孙子给你喂饭？”
老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麻子对迟衡道：“也不是什么难事，你想要个孩子，左不过两条路，要么出钱，要么出力，看你怎么选。”
迟衡有点疑惑：“这个吗···这个···”
王麻子打断了他：“不是让你跟我说，你可知道城外南边有座拢翠山？那山上有个道观，里面住着个纯阳居士，平日里也经常给人占卜，你去找他，就说想算算什么时候能讨上媳妇生个儿子，他自会告诉你。”
迟衡有点愣了：“道士给我生儿子？”
王麻子瞪了他一眼：“只是让你去找他！旁的我也说不得了，你若是信便去吧。”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不再答话了。
迟衡站起身，和梁雁一起走出了院子。
迟衡还在一边走一边琢磨王麻子的话，梁雁已经急匆匆地闷着头往前走，迟衡回过神来，知道小雪貂这又是洁癖发作，着急回去舔毛呢。
他快走几步跟上了梁雁：“怎么说，今天就去拢翠山瞧瞧？还是回去先洗干净明日再说？”
梁雁想了想，看了看迟衡大黑痦子上飘飘的一根长毛，又低头闻闻自己：“今天去罢，正好有这一身怪味儿应景，省得你明日再粘那老鼠屎在脸上，看得我眼眶疼。”
两人出了保方巷，又走了一会儿，在街边挑了个看着还算干净的铺子买了两个梅菜烤饼当午饭，梁雁吃点心似的撕着吃了几口就不要了，剩下大半块一股脑塞给了迟衡。迟衡平日里总是吆五喝六地抓着梁雁多吃几口东西，今天也没说什么，把被梁雁撕得像小鱼片一样的大半个烤饼也一并吃了，叹了口气：“这给你惯的···”
二人在城里雇了辆板车，听说去是去拢翠山的竟也没嫌路远人稀抬价，载着两人就上了路。梁雁撑着伞坐在后头，迟衡蹲在车板前跟车夫聊天：“大哥，怎么说，去拢翠山的人多不多啊？”
车夫是个挺精壮的汉子，一边赶车一边和迟衡聊天：“说多吧也不算太多，可去拢翠山的人总比去城外其他山的人多些，尤其这下五坊附近，在这里蹲上一天活总能碰上几个。那边路远，虽然人不多，但等等总有回来的要坐车，所以不亏。”
迟衡看了梁雁一眼，一身白毛的小雪貂臭臭地坐在后头，身上臭臭的，脸上是更臭臭的，若是回来的时候没车坐，自己大概得把小雪貂直接背回上阳宫去。--*--更新快，无防盗上----*---于是跟车夫打着商量：“我们大概也用不了多久便出来，大哥能不能等上我们一等？车钱都好商量。”
车夫答应的很痛快：“成，那我就在山门外头等着你们。我听之前坐车的人说，去那纯阳观是求姻缘的，而且只能求男子的姻缘，二位兄弟也是求这个？”
这话若是对一个人说还好，可是对着两个人说“您二位去那男子姻缘观里也是求姻缘的？”便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迟衡有点尴尬：“是啊是啊，呵呵，呵呵呵。”
到了拢翠山，车夫把他们放到了山门边上，想要上那纯阳观，还要走不短的一段台阶。恐怕纪明找来的易容工具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上午过去，梁雁的小黄脸已经被汗褪了色，脸上一道白一道黄的，像个掉色的小斑马。
梁雁臭着一张小脸爬台阶，迟衡跟在他身后，怕他一个站不稳掉下来，跟了一会儿，迟衡开口问道：“你···会轻功？”
梁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迟衡，点点头：“会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迟衡便奇怪了：“你不是说平日里不喜欢这些武人打架才用的东西吗？”
梁雁眨眨眼睛：“不喜欢又不代表不会，再说武人打架的功夫我也确实不会，只练过这一点轻功。”想了想又道：“为了走路轻快些。”
迟衡失笑，怪不得第一天见梁雁时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原是个练过轻功的。他看着梁雁黄一道白一道的小脸，把手在里衣上蹭了蹭，一把拉过梁雁，伸手便在他脸上擦来擦去。
“你干什么你，哎呀！”梁雁推迟衡。
“抹匀”迟衡认真道：“你这脸都花了。”
梁雁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倒没再挣扎。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见到了一个道观，黄墙青瓦，掩映在山林青翠中，离得好远便闻见浓浓的香烛气息。
这时从道观里面出来个人，脚步很快，看上去一脸喜色，差点一头撞在迟衡胸口。迟衡两手扳住了那人的胳膊，才没让两人拥个满怀，笑道：“这位兄弟，什么事这么高兴？”
那人长得像是个刚偷完鸡的黄鼠狼，眯着小眼睛答道：“来都来了，不都是一样的心思，进去问问便是！”说完便又像个黄鼠狼一般溜下了山。
迟衡梁雁两人就这样站在台阶中段的平台上，却没再往上走。梁雁吸了几下鼻子，先开了口：“这里怕不是那么简单。”
迟衡盯着他：“怎么说？”
“从前的时候，寺院用檀香，道观用木香，这两种香料若是一般人闻起来，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异，只是木香里会多一点偏淡的菊草气味，可这木香却比檀香贵了不少，所以又不少道观只有做法事时才会用木香，平日里都点檀香。后来香匠们在檀香里加了炒牵牛子，这样制出来的檀香更是与木香气味无异，而价格却只是木香的三分之一，所以现在几乎所有的道观点的都是加了牵牛子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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