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白杨疗养院果然适合养病，杨茗川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m.dizhu.org肿瘤没有再长大，头疼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余彬告诉他，他现在病情稳定，最好尽快去美国做开颅手术。

当当等来了他的捐献者。

是一个在交通意外中当场死亡的小女孩，女孩的父母怀着沉痛的心情签下器官捐献书。他们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以这种方式延续她的生命。

余彬亲自操刀，这将是一场轰动全市的移植手术。

得知这一消息，春乔比当当还激动，第一时间跑到当当的病房告诉了他。

“当当啊，不用紧张啊。肯定会特别顺利的。”

春乔在病房里无头苍蝇般地转来转去，当当扑哧笑出声来。

“小乔姐姐，我看是你比较紧张吧。”

春乔掐腰，装作恼怒的样子。

“别没大没小的。”

当当低下头用手揪着被子一角，话说得若无其事。

“小乔姐姐，你说我会死在手术台上吗？”

春乔走过去，轻轻抱着当当，温柔地说：“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小乔姐姐你说，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知道我要做手术了吗？”

春乔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当当的父母在哪，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对当当的特别关心不仅仅因为他只是个孩子，更因为他是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孩子。

他的父母五年前把他送过来之后就杳无音信。所有的人都不敢告诉当当这个残酷的真相，只能诓骗他说他的父母都去国外挣钱去了。

大人单纯地以为孩子哄一哄就好了，但其实孩子的心比谁都要敏感和脆弱。

春乔听见当当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说。

“小乔姐姐，是不是我病好了，爸爸妈妈就会要我了啊？”

……

“什么，你要帮当当找亲生父母？”

章乐虽然理解春乔的心情，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们的名字，住址，电话，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找？海底捞？”

余凉提出一个建议，“可以登报。”

章乐立马否决，“小张的事好不容易才解决，你们也都看到这些记者为了博眼球没下限到什么程度。谁知道到时候他们又会怎么编排咱们！”

“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吧？”

“天下乌鸦一般黑。www.dizhu.org”

春乔缩在沙发一角，默默看着章乐和余凉争吵。

“他们当年把孩子送来应该做过登记吧？”

杨茗川淡淡地问了一句。

章乐想想说：“有，当时我们派人按他们登记的住址去找过。不过早就人去楼空了。”

章乐砸巴砸巴嘴，“心怎么这么狠，亲生的孩子，说不要就不要。”

杨茗川坐在椅子上，一根手指在桌上轻点，一下，两下，三下……

“把他们当时填的那张登记表给我吧，我找朋友去查一查。”

春乔望向他，他今天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格子衬衫，随意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棉质圆领T恤。他的手指在桌上有规律地轻点，一下，两下，三下……敲开了一扇心门。

……

手术过程不顺利，期间当当有过一次心脏骤停。余彬和余凉轮流给他做了五分钟的心脏复苏才又恢复心跳。还好，持续了六个小时，手术最终顺利完成。

当当身体太过虚弱，还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段时间。

......

“姐姐你找谁？”

春乔来这里之前想好了说辞，也预想到很多的可能性。万万没想到是眼前的一幅场景。

这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他稚嫩的眼神盯得春乔心里发慌。

“小杰，是谁呀？”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出现在春乔眼中，春乔低头看看手里的照片，确定没找错人。

“你找谁啊？”

“您是当当的妈妈吗？”

女人听到当当的名字，脸色立马变了。

“你找错人了。”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春乔楞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杨茗川停好车上来就看见春乔在不停地敲门。

“怎么了？”

春乔回头看看杨茗川，继续手上的动作。

“麻烦您开下门行吗？就耽误您几分钟时间。”

门突然开了，中年女人换了一套衣服。她把门带上，对春乔和杨茗川说：“找个地方谈吧，这里不行。”

女人一口气喝了整整一大杯水。

“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有新的家庭了。请你们不要过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行不行？”

春乔默默给她添了一杯水。

“孩子的爸爸呢？”杨茗川问。

女人嗤之以鼻，像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情。

“哼，那个男人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杨茗川低头刷手机，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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