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2）

当窦灏再睁开眼时，窗外已天色大亮，六年来第一次无梦好眠到天明。www.dizhu.org他侧头，一阵香味袭来，是煎鸡蛋，还有烤面包的味道。被香味撩拨着，窦灏愈发觉得肚子饿了。他撑了撑身体，身后的垫子没有很凌乱，自己全身也没有酸痛异常的感觉，想来，在他熟睡的时候，严霄曾帮他调整过姿势。

窦灏掀开了被子，发现身下的纸尿裤，竟然也被换好了，“我睡得这么死？被动了下身还不知道？”不过一想，自己被动了下身确实是不知道的。于是他拉过了轮椅，将自己移坐进去，今天的双腿振颤明显也比之前幅度要小很多，而且肌肉不似以前才睡醒时那般僵硬，一定是早上严霄帮他按摩过了。

将轮椅滑进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然后出了卧室，小小一见窦灏出来了，便摇着尾巴跑过来，在他轮椅边打着转，高兴地叫着。窦灏见到小小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弯腰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揉搓了一阵，然后抱起他的前爪，让后爪踩着自己的双腿，对着小小脸说：“小小昨晚睡得好吗？那个傻子有没有打呼吵你？”

这时严霄正好端着煎好的鸡蛋和烤好的面包出来，就听见窦灏在对小小说着令他无语的体己话。走到窦灏面前，蹲下，将小小从他手里抱离，窝在怀里揉着。严霄见窦灏才起床，头发还软软地搭在脑门上，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连说话口气都软了下来：“豆豆，一大早的，能不能不要挤兑我，还跟一只狗说。”

窦灏竟然意外地捧着严霄脸说：“小小早上好！”

严霄惊诧地看着窦灏，头一次没有还嘴，还那么软萌地问早安，严霄心里有些打鼓：“豆豆，你没事吧？”

“没有，今天什么好吃的？”说着滑着轮椅来到了餐桌边。www.dizhu.org

严霄见他真的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放下小小，帮他也倒了些狗粮和水，洗了手，正准备在他身边坐下，窦灏将凳子一抽，回头对着严霄笑眯眯地说：“小小，你和小小一起吃吧。”

严霄睁大了眼睛，这个豆豆又在玩什么新鲜项目了？于是按住窦灏的手，将脸贴近：“不要，豆豆是爱我的，我知道。”

窦灏依旧不放开：“对，特别爱，爱到被人摸了个遍自己都不知道！”窦灏越说越咬牙切齿。

严霄这下终于明白了，他放弃了拉出窦灏移开的椅子，另外拖了一张在他另一边坐下：“豆豆，你昨晚都吻我了，再说，我帮你做了，你自己也轻松些啊。”

“严霄，我能自理，我有自理能力，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残废？”窦灏这下是认真的。

严霄叹了口气：“豆豆，别太敏感，我是真的想帮你才会做。在我面前，不需要有这些想法的。”

窦灏偏过头不理他，一直以来，他都拒绝别人向他伸来的援手，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了。能近他身的，他只能接受明远，之前严霄帮他穿裤子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只是想留最后一点尊严给自己。

“小小，留点尊严给我。”窦灏说的很小声，细不可闻。

可严霄听在心里，却穿云裂石。

他上前将窦灏的身体拥进了怀里，细细地抚摸着他的背，窦灏并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回抱。严霄闭了闭眼睛，在他耳边说：“豆豆，当我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爱的样子，今天我鲁莽了，原谅我，我等你放下心结，我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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