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窦灏缓缓睁开眼，窗外已蒙蒙亮，前一天又累又紧张，一个晚上就保持着一个姿势睡到现在，这会他觉得腰部以上也酸疼不已，刚想翻个身缓解一下，就看见自己被严霄握在手中的手腕。

自己就这么被他握了一晚上，看着严霄的侧颜，似乎还没有醒，窦灏微微笑了，一低头，又看见了身上的被子，心里如沐春风，甜丝丝的。

窦灏将严霄的手轻轻推去，放在他自己身边，然后搬着自己的两条腿移到床边，轻手轻脚地将轮椅摆正，然后移坐进去，出了病房，去找无障碍的卫生间。

等窦灏提着早餐回到病房的时候，严霄已经醒了，可是他却皱着眉呼吸急促，窦灏一见不对，就将早餐放下，滑动轮椅到了他的身边，问着：“小小，怎么了？”

严霄睁开眼，看着窦灏，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将窦灏的一只手紧紧抓在手里：“豆豆 ，我头好疼。”窦灏将另一只手覆在他额头探了探，并没有热度，于是按下了床头铃。

护士刚进来，严霄便推开了窦灏，身体一歪，趴在床边吐了起来。窦灏吓了一跳，将床边的垃圾桶放在他面前。窦灏回头赶紧请护士去喊医生，不一会儿，医生进来看了严霄的情况，拿出手电查看了他的眼球，简单检查后，判定是因为眼底出血，导致眼压高而引起的头晕头疼和呕吐。

严霄吐过一阵，轻松了些，抓着窦灏的手，笑了笑：“没事，吐完就好了。”窦灏皱着眉看着他：“一会门诊上班就带你过去。”说完看了看桌上的早餐，“早餐先留着，别吃了。”

严霄想下床去卫生间，没想到，脚一踩地，便一阵眩晕，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吐感，于是坐在床边又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窦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这样，一会没人扶着走路肯定不行，得借个轮椅才好，可是自己又无法帮严霄推轮椅，想想实在没辙，只好又求救于明远。

明远倒是二话不说便来了医院，借了轮椅将严霄扶着坐进去，便推着他往门诊走。严霄坐在轮椅上还不放心地回头喊着：“豆豆……”

窦灏自己推着轮椅跟在后面，说：“明远带你先去，我自己过去。”

严霄闭了闭眼睛，只能先这样妥协。医院虽然没有台阶，可楼与楼之间的连廊经常有大大小小的斜坡，明远推着严霄在前面，窦灏只能自己推着轮椅紧随其后，一遇到上坡便和他们拉出了些距离，等明远他们到达门诊楼时，窦灏还在和这些斜坡抗争着。

谢霖早就在门诊门口等着了，一看明远推着严霄来了，便上前问：“豆豆呢？”明远回头看了看：“他一个人在后面，让我们先走的。”

谢霖从明远手上接过严霄的轮椅，说：“我先带小小进去挂号，你去接豆豆，一会咱们3楼眼科见。”明远点点头，便原路返回去迎窦灏。

明远走了一段路，终于在门诊楼的连廊处看到了窦灏，他一手扶着墙边的扶手，一手握着轮圈，正停在那喘气。明远快步上前，扶上窦灏的背：“豆豆，没事吧？”窦灏抬头见是明远，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坡度太长，有些累。”明远走到窦灏身后，推着他便朝前去。

“小小已经在门诊了？”

“放心，霖霖带着，咱们直接去3楼。”

到了3楼眼科，便看见谢霖和严霄坐在外间等着叫号，看见明远来了向他们招了招手。明远将窦灏推到严霄身边，然后自己在谢霖身边坐下。

窦灏转头看了看严霄：“好些了？”，严霄点点头。

严霄自窦灏进了眼科后，就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在他身边停下，上一次和豆豆并肩平视，还是他在康复科撑着站立架站起来，而现在却是因为自己也坐在轮椅上。自从刚刚被明远扶坐上轮椅，一路走过来，严霄切实体会了一次窦灏的高度和视角。说实话，并不好受，不仅仅是来往路人的眼神，还有那只有半人高度的视角，就连窗外的风景都会被切去一半。

严霄将窦灏的手拉过来紧紧包在双手内：“豆豆，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了。”窦灏完全明白严霄所说话语里包含了什么意思，心里暖暖的，但是又酸酸的，撇过头，说：“有什么不容易，习惯就好了。”

严霄手指轻轻揉搓着他的指尖：“以后我不会再因为运动受伤了，我得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窦灏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将头靠在了严霄的肩上。这样的姿势对于窦灏和严霄来说都是十分难得。严霄伸出手臂将窦灏肩揽过，侧头在他额上吻了一吻，随后便放开。因为两人轮椅之间的距离，严霄怕窦灏这么侧着身子再伤了腰。

两人才分开，里面便叫到了严霄的名字，谢霖起身推着严霄进去，让明远陪着窦灏在外面等。

明远坐在了窦灏身边：“经过这事，小小会懂事不少。”窦灏低着头看着自己刚刚被严霄握在手里的手。“小小本来就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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