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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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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安吉尔的新儿子、发了疯的胡妮丝以及小餐馆里的Tourt的事,很快都被萨菲罗斯抛在脑后,安吉尔回到米德加后不久他便又被派到五台压阵。这一年来,他、安吉尔与杰内西斯基本上在五台轮替,春天到来之前都是杰内西斯的任务了。

神罗的这个决定无疑是愚蠢的,熟悉情况的将领并不应该被轻易换下。不过也有其他方面的考量,比如战争已经接近尾声,与其让一个将领持续作战不如借此训练他们;又比如军队的权力太过集中并不是好事,适度的调换有利于平衡。但最重要的也许是五台并不强大,发动侵略神罗根本没想过这么个小地方还有反扑的力量,而在有先进能源、武器与特种兵的前提下也并非自大。

萨菲罗斯度过了乏善可陈的三个月,不紧不慢地战斗,不紧不慢地指挥,不紧不慢地休息,远没有多年以前初阵时的兴奋与紧张——不过或许那时也并没有紧张,他记得不是太清了。

三个月后乘飞空艇离开的时已经是大雪纷飞的深冬,他偶然从落地窗往下方苍茫一片的白色看去时,清晰地意识到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来了。大雪掩去了一切鲜血与硝烟,饥饿与寒冷会磨蚀掉战斗民族的最后一丝血性。

五台完了。

对此,萨菲罗斯没有任何感想。

临近东大陆的时候PHS响了几下。

看来是到了信号区。跨大陆通讯并非做不到,实验室那边早已提出了可靠的电离层短波辐射理论,但是考虑到受众与利润并未发展下去;同时,军队通讯的保密性也更倾向使用电报或者更原始的纸质命令。来回几趟萨菲罗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他放下书,把PHS从行囊里勾了出来,清亮的天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几封来自拉扎德的任务列表,宝条的例行实验通知,卢法斯的聚会邀请……卢法斯设置的是群发,这倒是毋庸置疑。他再往下翻了翻,有些惊讶地发现没有安吉尔的邮件,也没有留言,而正常情况下细心的同僚一般会摸估着时间打声招呼。

他按下已阅邮件一栏,界面弹出了来自安吉尔的最近一封邮件。

『很可爱吧?』

年长的特种兵有时候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沉稳,人类与所表现的与他们的本质也有所不同,还是总是如此?

指尖在按键上流连了片刻,萨菲罗斯继续往下翻阅,那句话下边是一张非常美丽的照片。

是的,美丽,那是萨菲罗斯唯一能想到的词语,哪怕他自己就是完美的存在。背景昏暗模糊,细碎的灰尘闪烁,男孩稚气的侧脸被远处的暖光映得微微发亮,淡金色的短发仿佛透明般化在了空气里。角度与构图无比合适,对焦也恰到好处,看得出来花了些时间,也看得出来……动作维持了很长时间。

然而照片中最为光彩夺目的却是他的眼睛。像是在极北之地的雪原,漫漫极夜过去,天际绽放第一缕曙光;又像是在寥无人迹的荒野,热夏里仰望夜空,瑰丽的星云绚烂盛开。宝石蓝的眼中微光闪烁,那么的专注,那么的虔诚,那么的……美丽,他从未意识到“美”这一概念具有如此的感染力,连呼吸都不由自主为它放轻。

这就是安吉尔收养他的原因,一双令人无法拒绝的眼睛?

萨菲罗斯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直到PHS震动起来。

来自拉扎德的电话。

“三十分钟到了。”

孩子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像群无助的鸡崽一样拼命地挤作一团。克劳德被推搡着抵到了墙角,他低垂头颅,表现得和其他人一样瑟瑟发抖,尽量不引人注意——尼布尔海姆的童年证明了他至少在这件事上天赋异凛。光头上有刺青的男人随意拎起一个有着褐色短卷发的男孩,扯着头发就往礼堂大门外拖去。男孩蹬着腿,凄厉地嘶嚎着,在回音效果良好的礼堂显得分外可怕。绝望的哭泣令克劳德心里一阵抽搐,他想起了丹泽尔,想起那个全心全意依赖着他的男孩,他几乎就要动了。

男孩被带到了门外,然后他们听到了一声枪响。

身旁的孩子呜咽起来。

克劳德缓缓抬头,正对上赫里克老师再也不会合上的眼。

那是他的班主任,脸上还带着未褪去雀斑,笑起来也有些腼腆,在米德加这群人小鬼大的小大人中经常表现得无所适从,被追问有没有女朋友时还会捂起脸。第一个孩子要被带走时他站了起来,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一颗子弹就叫他永远地闭上了嘴。

雪崩……也曾经做着这样的事吗?

他们被称为怖恐分子,他们自以为正义,自诩为了保护星球,可是对普通人而言就是彻彻底底的灾难。每一次引爆、每一次偷袭都带给米德加恐慌与伤害,都让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可是他们却视之为必要的牺牲。神罗是错误的,那么雪崩就能代表正确吗?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挥之不去的罪恶感令克劳德几欲作呕,他克制不住地呜咽了一下,捂着嘴,强迫自己将思绪集中在现实中。

“还有上百个小鬼,这得杀到什么时候才能杀完啊……”盘膝坐在门边的青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无聊地甩着刺刀活动关节。二号,克劳德给他的编号,五台口音,这几人或多或少都与五台有些关联。“不如十分钟杀一个,或者我们玩点花样?随便抓一个绑上炸药再放他出去,我想知道神罗狗会不会直接击毙他们。哈!就像杀死我们的孩子一样。再或者浇上汽油,看看火球能滚多远也很不错。”

这人的精神不太稳定,在团队合作中往往会带来大麻烦,能被容忍的唯一原因应该就是实力不俗。克劳德注意到他的枪上嵌着绿色魔石,两颗……不,三颗,手套上也有。

“别做多余的事,我们的目标不是军队。”光头的一号关上门,“阿弗拉,身份资料怎么样了?”

“数据库有了,但是这么多孩子?”四号扶了扶眼镜,将电脑转了过去,“要一个一个辨认吗?”

“不用。”光头转过身,再次来到蜷缩在角落的孩子们面前。

“孩子们,你们现在有一个机会。”男人和颜悦色地说道,只是过于强壮的身躯与无情的行径早已烙下可怕的阴影,“你们当中有些人的父母很了不起,非常了不起。所以只要他们愿意付出点代价,你们就能活得更久一点。下面我念到名字的就站起来,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疯子二号快乐地吹了声口哨,随意抬手就是一枪,尖叫声中又有一个孩子倒在血泊里。

光头弯下腰,从反射性抽搐的身体上扯下一小块金属片,“嗯……我看看铭牌,哈特兰小先生。”

“都市开发部二科职员,克拉伦斯?哈特兰的儿子。”四号冷漠地补充。

“我很高兴我们没得罪什么大人物。”光头彬彬有礼地说道,暗褐色的眼睛扫过一众乌央央的小鬼,“好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明白坦诚的重要性。阿弗拉,念名字。”

“考尔比?J?D?霍利尔。”

“斐迪南?S?格里芬”

“扎克利……”

十个人。五人分守两扇门,孩子身边两人,摆弄电脑一人,看似队长的光头来回走动。还有一个他几乎忽略了,气息全无的忍者正黏在天花板的阴影中,多亏了尤菲的神出鬼没。

他们训练有素,在军队服役过,从他们突入到将学生集中期间根本没有警报响起,他们控制住了监控系统,也可能是电力系统。但是其中几个也干过不少时间的自由佣兵,克劳德能分辨出他们之间的配合并不是那么良好,有可能是五台方面临时组建的队伍。

他又隐晦地观察着礼堂本身的情况,仅有的两扇门与为了隔音而键得厚重的墙壁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厕所的窗户也许能通往外界,但是在抵达那儿以前他就会变成死人。中央空调的管道以孩子的身体可以通过,但是该死的通道口在天花板上,他跳不了那么高。这些也正是怖恐分子们选择礼堂的理由,易守难攻。

但这些并不是最为严峻的问题。

最糟糕的是,礼堂的墙壁上有好几处安置了炸药。

“克劳德?修雷。”被唤到名字的克劳德一惊,然而戴着眼镜的女人似乎更加惊讶,她向光头示意,“吉涅德,逮到大鱼了,如果没有错的话这里有个神罗一等兵的孩子。”

克劳德不自在地微微压低脑袋。

军队应该已经封锁了这片区域,他们逃走的唯一方式就是挟持人质,在这一点上他们依旧很聪明,人质的数量其实越少越有利。

“克劳德。”吉涅德放轻声音重复了一遍,“到这边来,过会儿你就能见到爸爸了。”

不能跟他们走。克劳德倾听着孩子们无助的啜泣声,他知道因为安吉尔的关系也许自己能获救,可是剩下的孩子几乎是必死无疑,这是一场报复,也是一场恐吓。他必须留下来,这里只有他受过训练,能在千万分之一渺茫的机会里抓住一线生机。

有些人可以自由自在、漫无目的地活下去,可是克劳德不行。如果没有必须要做的事,如果没有责任没有命令,他就没办法好好的活着。危险降临,可是某些沉睡在他血液中的东西也在被唤醒,胸膛微微发烫,如同生命再一次回到这具毫无意义的身躯中。

一瞬间关于扎克斯、关于萨菲罗斯与杰诺娃、关于神罗的烂账还有星球的未来这些事全部被抛在脑后,他不知道到底哪边比较重要,他一直不擅长取舍所以被人说作优柔寡断,他只是不能选择无动于衷。

因为他必须成为英雄,在继承了扎克斯的人生之后。

这是他的责任。

吉涅德微微皱眉,“不在?”

“我们经过了他的班级,理论上在这。”拉弗尔敲了下回车,“没有照片?”她有些难以置信。

感谢安吉尔。他觉得克劳德太瘦了,可怜巴巴的,至少脸上得长点肉再照,所以这件事暂且搁置了。否则以克劳德陆行鸟般引人注目的金发,不到一秒就会被认出来。

但是很快克劳德心中的庆幸破灭了。

“他们是同学,对吧?”一直无所事事的二号从门边晃了过来,吉涅德并没有刻意制止他的意思,他们明白神经质的青年想做什么,“你认识克劳德吗?”他弯下腰凑近一个高年级的女孩,得到否定的回答后露出了愉快的笑容,“Bingo!”

比眨眼更快的、他利落地割开了女孩的喉咙,像是裁纸刀切入纸箱发出嗤的一声。女孩捂着喉咙倒了下去,发出咕噜咕噜的挣扎声,她并未马上死去,但是鲜血会流进她的肺,过不了过多久便会痛苦至极的窒息而死。克劳德感觉心要坠到胃里去了,他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不甘心令他克制不住地颤抖。

扎克斯,爱丽丝,我就是这么看着你们死去的……无动于衷……为什么我总是这么软弱……

“小鬼们,事情很简单,把克劳德指出来,然后你们就能多活上一会。现在我再问一遍,克劳德是谁?”

几双眼睛向他看来。

扎克斯帮我帮我帮我……

“克劳德今天没来。”金发的男孩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他本应该表现得更为害怕,但是光是压抑住内心疯狂的尖叫便以竭尽全力,“他妈妈生病了,所以最近一直没来学校。”很好,听起来不赖。他不知道身边的小同学们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吓懵了的他们也许不会说些多余的话,“我能看看她吗……我是说她受伤了。”他小小地挪动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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