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1/2）
第二百二十三章。
艾伦能够感受到老师看着他的温柔目光里, 自始至终都充满了关心与呵护。
来自属于老师真实的情感, 总会让他意识到自己能够健康平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有多么的幸运。
“这样看起来……不就是现在的我大获全胜啊？”他笑着说。“我可以被老师养大, 还活得这么幸福……真是太好了。”
无论老师和他的母亲是有什么交易, 那是他们之间的协议。
以老师的性格，他不会和菲里德那样……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目地，可以毫不犹豫使用令人无法接受的方式，去进行不择手段的处理。
而老师就只会直接让对方开出愿意妥协的条件……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艾伦怎么可能责怪老师？
更何况, 他的老师从小对自己十分疼爱, 用心照顾养育着他, 期待他能够平安健康的成长。
现在艾伦反而会心疼老师因觉得对不住自己, 处于内疚不已的心情中难以自拔。
身为自幼被老师宠溺长大的自己, 根本就没有责备老师的资格。
“艾伦……”
银发贤者目光微微一动, 来自弟子暖心的话语，消退了他内心的痛楚。
这孩子还是老样子, 总能轻易察觉到自己不安的情绪, 用他的温柔自然地进行藉慰。
他最初害怕弟子如果知道了真相, 看向自己的目光会不会出现谴责与愤怒。
从格雷拉姆来到坎贝尔大陆的时间里, 他看了太多来自生命里那因为血缘而反目成仇的例子, 这让他很担心……几乎成了心结。
可现在他的弟子却告诉自己，他认为被自己养大, 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艾伦……
银发贤者低语道。“吾真的很爱你……”
“嗯, 我知道。”
黑发青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连同声音里都充满了让人足以暖化的温柔。
“老师，我也爱着你，你永远都是我心中不可被取代的家人。”
在艾伦的心中，如果非要排一个分量最重要度的顺序，没有人可以超越大贤者。
对于年轻的前勇者而言，无论他打算启程去什么地方冒险也好，独自隐居一年不过是想要放松心情。
他终究会回去，天岛是他的故乡，更是他的家……那里有老师在。
只不过结局可能是自己继续单身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去侍奉老师终生，又或者有幸能够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带着对方一起回去侍奉老师。
当然，要是老师愿意，艾伦也很希望老师能够住到莱茵村里和他共同生活，只要老师感到高兴。
“…家人吗？”
低声重复着对方给予自己的定义，大贤者沉默了数秒后，视线落在了弟子的脸上。
他的小艾伦从来都是这样，会坦然的表达自己对他的重要性，也知道该怎么消除自己的不安。
明明他才是年长者，结果这么多年来……自己倒是在很多地方，反而被艾伦所照顾着。
他的弟子总能够毫无怨言去包容着自己任性糟糕的多面，一直努力适应属于自己由于灵魂分裂后，性格所出现的各种异变。
无论银发贤者变成什么模样，在艾伦的面前，他都是对方最重要的老师。
尽管是当初龙族的友人告诉自己，想要被艾伦所时刻惦记，那就让自己变得不靠谱起来，这样在意自己的弟子就会变得很靠谱，也无法轻易放下他。
格雷拉姆尝试去那么做，可结果到最后……自己反而更加依赖艾伦了。
“艾伦……”
“嗯？”
“如果，吾不想只……”
格雷拉姆话到嘴边时，却又及时停下了。
他不仅是想成为弟子的家人，也不愿意只被弟子当做……老师看待。
可同时他很清楚，艾伦虽然动心了，但他一直被封印的情感迟迟未能意识到这点，更不可能明白他的爱意。
甚至被弟子所在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只要想到会有其他人得到艾伦的心，能够拥有他，被他所爱……光是这个念头就已经让他快要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杀掉那个人的冲动了。
艾伦敏锐差距到从老师身上散发的杀意，不禁担心地问道。“老师？”
“…不，没什么。”
强行抑制住自己失控的状态，大贤者也回以一个笑颜，其中却透着苦涩的味道。
“恩，好，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吾会替你实现的。”
虽然他有种冲动，很想去询问艾伦真正的心意，只可惜……这种事情得留给本体去做。
现在的大贤者不过是一个害怕被弟子拒绝，更担会失去弟子关注的懦弱男人罢了。
“老师？”
艾伦看了老师一眼，他注意到老师的表情在刹那间变得有些悲伤，可很快又消失不见，这让他更担心了。
“你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很好。”
银发贤者不想在弟子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主动将话题转开了。
“艾伦，吾知道你还有其他的疑问需要解答……不过，你内心的其他疑问，吾并非直接的经手人，无法进一步为你解惑。”
“毕竟吾当初只想把你藏好给养大，而能够让你如此顺利成长到这种耀眼地步——菲里德才是促成结果主要的原因。”
“你想要对付的家伙，大概也只有他能够找到消灭对方的真正办法……”
“他比吾有用多了，吾……”
“老师！”
艾伦难得主动打断了自家老师的那充满自卑的话语，他十分认真地说。
“或许菲里德的确很强，又能够做到很多事情。但我不认为他比老师你还要厉害，也……至少，在我四岁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听到这里，大贤者不由得呼吸一顿。
他忽然很想亲吻他心爱的弟子，想要让艾伦知道他内心潜藏已久炽热的爱意。
可最终，银发贤者也只是低头亲吻了黑发青年的额头，伴随着眼中落寞的神情。
他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再次拥住对方，艾伦也任由他抱着。
……这样就好了，让他在多享受被小艾伦所维护，需要的感觉吧。
“老师，为什么你会在暗元素的门后世界？”
当艾伦离开了老师怀抱后，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问。
“明明你是光元素的亲和体吧？”
原本他之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会见到菲里德，烦恼该怎么才能和对方进行顺利的沟通。
但没想到会是老师先一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不过艾伦的心情和思绪都稳定下来后，反而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他觉得老师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你这孩子，也太敏锐了吧。”
大贤者苦笑了一下，可他这次却没有回答。
“不过吾现在还没有做好解答你的准备……当然，或许你见过菲里德之后，就能够自己找到答案。”
“好，我明白了。”
艾伦点点头，老师不能现在说的，那么就一定不是他现在能知道的。
……也够了。
他从刚进入这里时的茫然不安，到无法抑制的自我怀疑。
那些失落的情绪已经在老师温柔引导与解答下获得了许些释然，更让自己有了清晰的目标。
艾伦知道该振作起来了，要迅速找到回去的方法，避免另一个自己的意识体被哄骗去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
他很清楚自己在某些地方经验不深，实在很容易被人误导，如果身边有狄拉格或者莱利斯在，那么他们都会及时提醒，又或者替他处理掉。
可艾伦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另一个意识对同伴们的不安与防备，他抗拒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那么同伴们的安危，反而是最优先顾虑的。
“艾伦……”
大贤者伸手抚摸着弟子乌黑顺滑的短发，比原先稍微长了一些……艾伦大概没有发现自身的封印后，他自身停止成长的状态也将开始恢复。
而不久之后，他身体将会很多地方，习性都会变得正常生命没有两样。
属于容器的特殊体质的魅力，更会被彻底发挥出来。
他的小艾伦将变得越来越出色耀眼，从内到外散发着周遭生命难以抗拒的诱惑力，更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以拥有轻易俘获他人灵魂的魔力。
神降体不但是最出色的容器，其本身是由万物最精华的圣物所融合的生命——没有任何种族可以抵抗，这便是当初他们想要封印艾伦的缘由之一。
格雷拉姆必须提醒弟子，不能在那样毫无防备的靠近原本就对他怀有心思的家伙。
“艾伦，你还记得在你每一次启程时……吾对你说过的话吗？”
“嗯？”
看着老师眼中的认真，艾伦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所说的是哪些话。
【你是天生的英雄，艾伦。】
【没有任何勇者可以超越你，你是被万物所宠爱的化身，也是能够改写命运的天命之子。】
【只要你愿意，这个世界都将会属于你。】
“嗯……”艾伦回道。“我记得。”
老师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只不过那时候艾伦一直认为这些都是老师对自己的鼓励，到现在回想起来，却发现里面都在蕴含着暗示。
他作为神降体，的确只要被有心神明给占据，那么以自己在大陆上各种族的影响力与声望——那都是威胁。
“吾现在想要对你交代的，也是那些话……”银发贤者伸手又摸了摸弟子的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你从不在乎身边的资源，但那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可利用……菲里德大概教过你，如何掌控身边的力量，吾希望你可以在这方面多听他的。”
“呃……”艾伦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办法解释。
这么说起来，他的队伍还真的谁都可以独当一面。
不是能够自我治疗就是命特别硬，要么就是完全符合他最初的入队标准。
莱利斯守护骑士可攻可守还能使用神术进行治疗单挑无敌，阿诺德惩戒骑士魔武双修能主攻也可以给自己辅助上增益续航长。
德里克龙枪骑兵群攻突击都可白龙族的天赋足以快速自我修复，加尔德尔暗影牧师不仅能近战暗影附加魔法混血魔人的自愈不容小窥。
珀尔射手剑舞双职业拥有自然之息还能够控制植物协助，狄拉格术士刺客全能精通也可以操纵植物……但光是他的智谋这点就很可怕了。
菲里德炼金术师自带召唤杀不死还会投坠生化危险品，骁狂战士双抗极高兽人族三种形态无论单挑和突围能力也极强。
阿瑟算是唯一稍弱的战力，但他作为盗贼可以回避受伤的机会，神出鬼没的隐匿能力，以及急速飞行在各种特殊场合都能发挥奇效。
艾伦意外发现除了阿瑟不擅长战斗以外，其实每一个同伴都能独当一面，凑齐的杀伤力那更是相当可怕啊？
这样的队伍无论被怎么打散、落单、重组、搭配都可以发挥自己的实力，也不会因为职业的相克而在任何处境里位于下风。
更何况艾伦也再次意识到他们之中，不是各个种族现在的王，要么就是下一任的王，不仅仅是本身的实力惊人，背后还自带种族势力。
他终于稍微理解了为什么当初人族的王室总是含沙射影讽刺自己居心不良，老派贵族也对他充满了防备和试探。
这种队伍配置别说打魔王了，征服世界都有可能吧……
这都辞职一年了才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真正威胁性的勇者，大概至今除了艾伦也没有其他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每次去会见国王都带着一群同伴，光从气场上来看那就是赤//裸裸的无形威胁啊……
“咳…是的，老师你说得对。”
等艾伦回过神之后，他有些尴尬的扰了扰脸。
也再次确定自己对政//治的敏锐度真是太低了，难怪原来狄拉格总说自己在谋权的斗争里就是一只小白兔。
当初这个评价竟然没有任何同伴否认，只有他自己那时候莫名其妙。
也真亏他的同伴都很可靠，光明阵营明面上总有莱利斯替他进行处理与外交，黑暗阵营和中立阵营则会有狄拉格替他全权解决，各族友好事宜也都会有各族的同伴搞懂。
不管怎样看，自己都真的是太幸运了。
“老师，你特意提起这个……”艾伦问。“是希望让我一定要想办法抢回自己的身体，别被对方趁人之危，利用我的身体去做可怕的事情？”
“吾不担心这点。”格雷拉姆摇头。“无论你的身体做了什么，吾都不在乎……只要你的身体完好无损，就够了。”
想到有其他人恶心污秽的灵魂在玷污弟子的身体，他就难以忍受。
“吾是想要提醒你，等会见了菲里德，想问什么尽管问，包括你想知道的，和你同伴有关的所有事情……”
银发贤者很清楚‘阴影者’对弟子之前所透露的那些信息，都是让艾伦动摇的根本。
哪怕现在艾伦看起来精神是好多了，可自己和莱利斯的交易，以及菲里德合作计划所做出的一系列成功，现在都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结。
作为同谋者，自己面对艾伦的时候是无法保持绝对公正冷静的状态，但菲里德可以。
那么，他可以做到的就是果断卖队友。
只要能让艾伦释然，格雷拉姆不介意给对方来个连续背刺，新仇旧恨一起算上。
不出所料，弟子在听到自己说中了心事后，果然目光黯淡了些，可对方很快就振作起来，应声了一声。
“嗯，好的。”
这的确是自己的心结，他想要知道同伴们身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黑袍男人说的有多少是真实的信息。
“这次他要是还敢故意瞒着你，吾就和他没完。”大贤者恶狠狠地说道。“不是他死，就是吾活！”
“呃……”
看到老师忽然就生气的模样，艾伦不知道该怎么劝，也只能配合的点点头，不辜负对方的好意。
“我知道了，老师你一直都是我最可靠的靠山。”
“认真来说，菲里德的意识体或许比他本人要好对付，但你也不能被他牵着走。”大贤者提醒道。“在有必要的情况，你就委屈点，尽情对他撒个娇，说几句违心的话……也就差不多能对付他了。”
“哈啊……？！”
“哼，如果他敢太得寸进尺，你就别客气了……给吾往死打！”格雷拉姆磨着牙，越想到对方的一些行为，就越是生气。“吾会替你收拾他，在灵魂空间……他不是吾的对手！”
“呃……”
艾伦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老师是给自己撑腰，但菲里德那种性格……越揍，他大概会兴奋吧？
“好的，老师。”眼下黑发青年也只能报以一笑。“我会记住你的叮嘱，放心吧。”
“…嗯。”
师徒俩又交流了一会，艾伦知道自己该走了，才带着不舍的心情与老师告白后，便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他想要尽快回到自己的身体，然后在现实中好好拥抱老师……那样的话，才能够消除老师的不安吧？
尽管老师一直都以外隐藏的很好，可艾伦又怎么会不了解对方的性格与言行差异？
除去冒险的日子，他们可是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六年啊……
但如果老师不希望被他发现，那他便当做不知道，也会全力去配合老师。
这就是艾伦所能够做到的。
“…………”
当大贤者看着自己弟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属于自己的领域空间内，他才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眉间染上了一层深深地忧郁。
……不舍得。
他想要将他的弟子留下来。
这种念头如同恶魔在脑海中进行罪恶的引诱，让他蠢蠢欲动，却又被更深的理智压制。
大贤者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弟子的事情——无论身心。
“吾的小艾伦……”
“很早以前，吾就无法在把你当做纯粹的弟子来看了……”
“如果失去你的爱，那么吾所坚持的，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存在了……”
“你也是吾，心底唯一的弱点啊……”
伴随着浓烈情感的释放，银发贤者瞬间将自己的封印解放了，连同他一直以来所借助的言灵之力——来自‘东方遗失大陆’的神明之力。
千年前他决定独自拿着艾伦的灵魂碎片前往大陆时，很清楚自己如果面对菲里德的追击，是绝对无法带着艾伦全身而退的。
当然，就算负责追捕自己的不是他，而是他曾经的‘主人’，作为对方产物的自己也没有抵御能力。
他没有菲里德自然神族的天赋可以压制神核，也不敢贸然去污染自己的神核，只为避免会给新生的艾伦带来伤害。
在做出一切大胆的预测和思考下，格雷拉姆决定去接触被主人所一直勒令禁止碰触的——属于‘极东之神’的秘密。
曾经这个世界拥有比现在更大一倍的土地，只不过在万年循环的世界法则中突然出现了异变，又分裂成了两半。
现在所留下的西方版图便是坎塞达大陆，而属于东方的那一半则消失在了世界上。
同时伴随着一起退去的，还有东方大陆的天族——被誉为神族的死敌，亦是他的‘主人’最忌讳的力量。
好歹是身为‘主人’当时最宠爱的神族，格雷拉姆利用自己手里权利很快就找到了被禁止翻阅的资料。
之后，他改为缔结东方古神的言灵之力，只要他时刻将自己的操纵语言，坚持改变自称。
他便可以将‘魔力’转化为‘真气’。
这样不但能够用借住西大陆以外的力量，还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至于做出这样事情的所带来对自己伤害的后遗症，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也不重要。
当封印解除后，银发贤者双眸的浅紫已经完全转变为属于神族的金，目光也失去了身为人类的温度，只能看见属于神族的漠然冰冷。
唯有眼底极深的那处，透着对弟子深藏不变的爱。
他知道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刚才或许是最后一次……拥抱他的小艾伦。
曾经两位神族协作设下了对艾伦灵魂保护的封印，共同制造了这个灵魂空间。
那开启的条件，就是艾伦主动发现，他们将会解答艾伦提出的疑问。
可当他离开，那么这里所下的封印就会全部瓦解，连同分离的意识体也将重新回到本体，连同记忆与情感，将全数融合。
银发贤者再次开口时，他已经暂时摆脱了言灵的束缚，重新找回了他已经很久不曾用过的自称。
“如果你选择的是我……”
那么，他也……
“小艾伦……”
“…爱我吧。”
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
当艾伦踏进‘光’之间的门后，发现里面的环境和之前‘暗’的相似，只不过背景的黑暗变成了明亮的白光。
比起那边宛如无尽深渊的寂静气氛，这里无疑要好很多，更像是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光元素之下。
但艾伦却很清楚，一会他要面对的人，完全和光明挂不上一点钩。
果然，比起银发贤者那观望一段时间才肯现实的蹉跎性格不同，属于炼金术师的意识体也是非常注重效率的类型。
在黑发青年踏进门后世界没有一会，对方就在自己的面前现身了。
“看起来，你到了需要我解答的时间。”
菲里德抬手打了个响指，整个周遭的环境就随着他的意念进行改变，变成了艾伦所熟悉的……对方家中的客厅。
“熟悉的气氛下，大概会让你的精神也放松一些。”
炼金术士在艾伦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将站在原地的他打横抱起。
“！！！！”
回过神的艾伦立刻挣扎了起来，想要从他身上下去，可发现自己被抱的实在很紧，半天也挣脱不开，也只能暂时放弃。
他心里却是忍不住想到，就算是意识体，为什么这个家伙的力气怎么也那么大？
“并不是我的力气大，而是你的内心深处……从未真正的抗拒被我抱。”
轻易看了出来艾伦的想法，炼金术师好心解释道。
“艾伦，构造出我和格雷的门口世界，本体还是依靠你的灵魂力量来支撑。”
“…所以呢？”艾伦闷闷地问道。
“所以你虽然一直都在生我的气，可意识却不排斥我……”他笑了一下，像是心情极好。“你和我判断的果然一样，心里可比嘴上要在乎我多了。”
“…………”
艾伦无法反驳，可又很想打他，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只能暂时作罢。
老师说过，绝不能被对方带着走，现在开始就是。
只不过没等他想到什么新的方式来和对方进行周旋，身为亡灵族的男人就抱着他走向了沙发。
菲里德抱着他坐了上去，将自己牢牢禁锢怀里不说，更伸手揉捏起了他的脸，还抚摸他的头发……这完全是把他当宠物一样玩了起来啊！
艾伦：“…………”
艾伦：“？？？？”
他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就算他知道对方是菲里德的意识体，也是他原有性格一部分激化。
可自己从未见过，对方会做出这么……让人一言难尽又不能理解的幼稚行为。
“尽管意识体不能够给你补充魔力。”炼金术师说。“可我很想吻你，就是现在。”
“！！！！”
“你想拒绝，可以推开。”菲里德伸出手，食指摩擦着艾伦的唇。“但我也会牵制你，直到得逞为止。”
“………喂。”
艾伦的表情有点纠结，他尝试用合适的措词来形容。
“菲里德，你这个意识体的性格，是不是更……”糟糕了？
“或许。”炼金术师丝毫不在意，甚至自黑起来更是随意。“主体如果是不要脸，那么我大概就是无耻了……很遗憾，你都得适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