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挂在旗杆顶端的五星红旗蔫蔫的垂着，阴沉的天空难得没有一丝风。---

严冬冬从教务处的窗外斜望出去，旗杆下高矮胖瘦，站了一排人。

张永健嘬口茶叶水，嘶着嘴巴，问：“这次，有没有面熟的人？”

严冬冬目光锁在歪歪斜斜站着的许忍脸上，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在这儿？

被抓了？

露馅了？

相对于严冬冬的惶恐，许忍反观心态很好，他左脚蹬着升旗台的台阶，腿晃着，平板的肩膀勾住校服外套，校服半敞，过于成熟的社会人气质让他与学校青春洋溢的氛围格格不入。

严冬冬思索着是该说“没有。”还是“太远了，看不清。”？

猛地想起那天夜幕下烤红薯车旁，许忍那句令他费解的“看到什么说什么”。

严冬冬陷入纠结，他现在理解的意思是许忍表达的意思吗？

会不会错？

“好好看看，不着急。”

张永健嘴上说着不着急，手却扒住窗沿，脖子扯了力的伸长，他的整张脸贴在防护窗的铁栏杆上。

“左边数第一个，对他有没有印象？”

严冬冬心里嗖得攥紧了。

张永健又嘟囔句：“应该让你听听这家伙的声音。”

他的语气是在寻求严冬冬的证实。

严冬冬指甲抠着手心，默默与自己堵了一把，他说：“好像...好像就是他。”

张永健猛地回头，看向严冬冬的眼神中笃定夹杂着意欲报复的兴奋。“怎么认出来的？”

严冬冬：“头发。”

许忍的板寸实在是惹人注意。

张永健冷笑，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啐了口“小兔崽子”，随后迈起生风的阔步扬长而去。

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只剩下一嗓子嚎叫，凌厉的飘在走廊里：“你回班吧，没你什么事了。”

“........”

严冬冬愣了三秒，他盘算了一下从政教处走到升旗台要多长时间，一分钟有点短，三分钟有些长，而如果是两分钟的话又该用怎样的步伐去丈量。

他搞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张永健拐出这栋楼，有一段盲区是看不到许忍的。

严冬冬心砰砰跳，他咽咽口水，转头迅速地一把推开窗户，从窗棂的缝隙里伸出胳膊，他奋力挥舞，他要引起许忍的注意。

可是许忍的头微微右歪着，与严冬冬的方向呈现了90度的夹角，他似乎漫不经心地正看着什么，表情有点走神。

严冬冬急得面目狰狞，他什么都不顾，狠拍铁栏，“噔噔”地响声。

听到动静，包括许忍在内的一排观众，终于都侧目瞄了一眼。----更新快，无防盗上----*--

许忍瞧见严冬冬恨不得拆了防护窗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敢相信，他狭长的眼睛眯起，看到严冬冬焦灼地用嘴型冲他示意“跑！跑！跑！”。

而此时张永健刚好从前门拐了过来。

许忍远远瞅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咧嘴笑了笑，他不慌不忙，还颇有闲情雅致地吹了声口哨。

然后他在张永健迫不及待要杀了他的注视下，扭头跑了。

“你给我站住！”张永健拔腿追。

可长期缺乏锻炼且，啤酒肚高挺的中年人，怎么可能追得上筋骨遒劲的少年，转眼间，许忍不知去向。

旗杆下，同样痞里痞气的学生拍着掌，叫唤地起劲，他们都是和张永健有私仇的。

张永健气得脸色发绿。

他追不上，脚转方向，插着腰，气喘吁吁走到这群鬼哭狼嚎的学生面前，一人朝脑门来了一巴掌。

冯志萧不屑地骂了声“操”！

张永健质问：“刚才那个学生哪班的。”

冯志萧翻白眼：“不认识，反正不是我们高三的。”

“还敢装不认识是嘛！”张永健怒目圆瞪，他出事时就认定了这是高三这群流氓学生打击报复的行为，作案者就在他们中间，他们串通一气相互包庇，他单方面否决了有人找黑/手收拾他的可能。

“已经有人指认就是你们干的，”张永健威胁。“今天这事如果你们没人坦白，我就一个个通知你们家长，咱们一起坐下来聊聊。”

冯志萧邪魅一笑：“请家长干什么，请警察来多省事，把我们都抓起来。”

张永健被他刺得全身哆嗦，他点着冯志萧的鼻尖骂：“年纪不大，学会威胁老师了，谁教你的....”

冯志萧往后退一步，他完全无视张永健，目光随处一探，落在了慌慌张张走路的严冬冬身上。

他疑惑，这个看起来马上要自己把自己绊倒的孩子，怎么一边做证人，一边帮许忍。

而更让他烦躁的是许忍的所作所为，两天前，他窝苟老板网吧打通宵，许忍找他说要他配合一下被张永健逮到。

冯志萧一脸“你是**么”的表情看着他，他想他娘的是不是疯了，犯了事不想着息事宁人，偏偏要被抓。

冯志萧那一瞬间质疑许忍的“业务能力”，毕竟他出钱让许忍收拾张永健主要目的是出气，而不是再让张永健再次抓他把柄。

所以，冯志萧对许忍说：“你一个人想怎么玩怎么玩，我不奉陪。”

许忍清清淡淡笑了起来：“一个人不行，一个人容易穿帮。”

一群人才能鱼目混珠，才极有可能不被识破他不是学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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