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他纠结地问严冬冬：“我们唱得是不是很烂？”

“还好！”

他烂好人般的回答，小胖听出来是安慰，真的是丢人现眼，他深深叹了口气：“都怪方子明，排练的时候已经警告他不要抢拍，怎么不长记性呢。---”

他说完，嘟着嘴，扭脸恨恨地瞪了一眼。

方子明满脸的尴尬。

严冬冬不再接话，他想着许忍，坐立难安。

小胖挪过来一点，蹑声说：“刘旭和吕文没把你怎么样吧？”

严冬冬一愣，摇摇头：“没有，有老师过来，他们不敢。”

小胖拍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我告诉你，我不是不帮你，我是也害怕他俩。”

“嗯。”严冬冬笑了笑。“我去趟厕所。”

严冬冬找个借口，背着书包出来。

他不知道许忍去哪儿了，围着礼堂的前后转了一圈，没见到人，正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颗石子擦着他的肩膀打在栏杆上，叮当响。

“这儿呢！”

许忍冲他招手。

严冬冬望见他瘦削的身板立于亭柱旁，挺拔而萧索。

他攥紧书包带过去，坐在石凳上，两腿并拢，规规矩矩。

凉意渐渐溢满大腿根。

严冬冬打个哆嗦。

许忍：“怎么出来了？”

严冬冬：“找你啊！”

许忍：“我又不会迷路。”

严冬冬撇撇嘴。

许忍：“你这么跑出来，不怕老师罚你吗？”

严冬冬：“老师才不会注意到我。”

许忍：“那你平时逃课岂不是很方便。”

严冬冬：“...........”

许忍嘿嘿笑了两声。

大部分时间他的神态都是懒洋洋的，似乎提不起精神，可是因为他的声线清润嘹亮，一张口便把那点若有似无的颓废击垮了。

很好听，像书上写得，泉边溪水叮叮咚咚流淌在心田。

严冬冬有些憧憬地问：“你会唱歌吗？”

许忍大大方方道：“会啊！你想听什么？”

“啊——”严冬冬抿嘴思考半天，“随便啊？你唱什么应该都很好听。”

许忍吐一口热气，搓搓手，说：“是吗？”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许忍唱完没忍住，自己哈哈直乐。

严冬冬跟着笑了半天，说：“你顺序唱反了，应该是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更新快，无防盗上----*---”

许忍“啊”一声，慢条斯理说：“可能小时候记错了吧。”

“没关系，没什么影响。”

瞧着他正经的安慰，许忍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觉得无奈。

心思细腻的孩子，太容易发现对方情绪的波动，好在他看透不说透。

严冬冬想起什么，卸下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方形盒子递给许忍。

许忍起先没接，他的目光落在严冬冬的手腕处，问：“戴了个什么？”

“平安绳。”严冬冬把绳子从袖口里面拉出来。

“哦，你还挺迷信。”

“我妈给我求的，说是转转运气。”

许忍劈头盖脸一盆冷水：“你运气什么样自己心里没数啊！”

“.........”严冬冬被这满嘴的獠牙咬得鲜血流淌，他嘟囔说：“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啊！”

许忍啧啧嘴：“那祝你自求多福。”

严冬冬彻底放弃与他沟通，他又把盒子往前递了递。

“给我？”许忍犹豫着接过来，曲腿挨着严冬冬坐下，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叠了条红色围巾。

“什么意思？”

严冬冬解释：“元旦大家都互相送礼物啊。”

“礼物？”许忍嗫嚅，“礼物！”

“你不喜欢吗？”严冬冬说，“女生们买水晶灯和音乐盒，我觉得不适合你，围巾实用。”

许忍问：“为什么是红色？”

“啊？”严冬冬说：“红色就...吉利！”

“呵！”许忍搞不清眼前小孩的脑回路，懦弱无能，却总想着走狗屎运，“戴着平安绳，挂着幸运物，你丫怎么不去寺庙求十斤的红绸带系全身呢，风一吹哗哗响，天上的神仙肯定率先看见你！”

许忍呛人，即使噎不死，差不多半条命也没了。

严冬冬深吸一口气，许忍嘴巴毒，但是他语气里没恶意，他不计较。

再次打开书包，在里面翻腾半天，“这个你拿着。”

一管冻疮膏。

许忍：“我要它干吗？”

严冬冬指指他的手指：“你小拇指的关节处冻肿了，不治疗的话，以后每年的冬天都会复发的。”

许忍伸出左手反复看了看，确实有个不小的冻疮，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没注意。

严冬冬：“平时用热水多泡泡手，抹了药膏应该会好的...吧。”

每年入冬，严敏兰便会提前帮他整理好保暖的衣物，他没挨过冻，皮肤保护得细嫩光滑，一双拉琴的手更是白净纤细，他完全没有对抗冻疮的经验，方才的话不过是侧方面像严敏兰打听后，转述给他听。

“知道了。”许忍捏着药膏，又问，“多少人收到你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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