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2）

田萧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嘴唇微张, 诧异地看着她。

倪千夏补充道：“没那么极端, 就只是个比喻。”

短发的女生这才松了口气，见喻辰已经来了, 便提醒他桌上有根棒棒糖。

喻辰道了声谢，没在意她们刚才在聊什么，事实上无论是补习班还是学校, 他都不太关心同学间最近流行哪类话题——从小几乎每天去体校训练, 他和普通学生之间的共同话题向来不多。

这一点隔阂让他显得与众不同，同时又格格不入。

还好他本就气质冷漠，不参与反而让许多人认为他很神秘, 也算是因祸得福。

上午是几节物理课，喻辰把教材拿出来放到桌上, 手指不小心碰到那根绿色包装的棒棒糖，拿起来看了一眼, 发现是苹果味。

喻辰不喜欢任何苹果味的食物, 以前常霞最爱去菜市场买那种最便宜的苹果，果皮干巴巴地皱着，咬起来又绵又干。

他把棒棒糖往旁边一推：“给你了。”

倪千夏奇怪地问：“你不喜欢吃糖吗？”

这话倒也没说错, 说到底喻辰对甜食就不太感兴趣，于是他索性点头承认了。

“奶茶和糖都不喜欢, ”倪千夏把那根棒棒糖拿过来, 小声嘀咕, “只喜欢冰淇淋呀？”

喻辰靠着椅背, 懒洋洋的：“嗯，夏天嘛。”

倪千夏不知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上午的安排是补习物理，老师进来后教室里安静下来，喻辰翻开教材，对着上面的内容看了看，有一种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又不太熟悉的感觉。

他一直是体育生，而且还是每天必须去校外训练的体育生。

从小学的时候开始，他就习惯了五点起床，坐半小时车去宁城体校的游泳馆训练，然后在别人吃完早饭去上学的时候，匆忙地洗个澡从游泳馆赶去学校上课。

下午放学别人回家做作业了，他又要坐车回到游泳馆，练到傍晚才回家。

等到后来成为专业运动员，就连下午的课都省了。有时遇到运动会前期集训，甚至还会直接跟学校请假，全天都在游泳馆里训练。

一周七天，一年四季，除了考试、春节和生病以外，从来没有哪一天松懈过。

人就这么长年累月在泳池里泡着，长期下来连头发颜色都比别人要浅很多，全是日复一日被消毒剂漂成这样的。

别人都说有得必有失，喻辰想着自己这十二年，好像什么也没得到，到头来果然就像父母担心的那样，两头不讨好。

前排传来的一张纸条打断了喻辰的思绪，他抬眼看见是田萧递过来的，便想也没想就拿给了倪千夏。

女生把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用笔戳戳他的手肘，示意他一起看。

田萧和大齐中午又要去看电影，想邀请他们两个一同参加。

倪千夏小声问：“去吗？”

是部刚上映不久的好莱坞大片，喻辰看过前面几部，拍得很不错。他侧脸看向倪千夏，女生表情有些犹豫，有一种可去可不去的游移不定。

她一直不太合群，田萧和大齐是她在补习班里除了喻辰以外，难得能多说上几句话的人。

“去吧，”喻辰同样小声，“跟他们……”

话音未落，讲台上的老师突然提高音量：“气体摩尔体积定义是什么？！”

两人都被吓得一颤，抬头看向讲台，老师正怒瞪双眼，明显看到了他们在课堂上的窃窃私语。

还好补习班的老师不爱抽人回答问题，否则喻辰毫不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赶出去罚站。

老师清清嗓子，继续道：“是单位物质的量的气体所占的体积……”

倪千夏抿抿嘴角，没敢再出声，在纸条上写下答复，眨眨眼示意他最后确定。

女孩子的睫毛浓密卷翘，配合她歪着头的动作与略带疑问的眼神，懵懂而天真。

喻辰垂眼看她，片刻后点了点头。

把纸条传回给田萧，倪千夏专心听讲。

老师讲到重要的内容时，她会用不同颜色的笔根据侧重点不同而分别做笔记。

喻辰往她那边扫了几眼，又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心里突然漫上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

休息时他把刚才没听懂的几道题圈出来，侧过身问：“这些你会吗？”

倪千夏手撑着下巴：“会。给你讲讲？”

反正学霸的真实面目早已暴露，她并不介意在课余时间帮助一下同学。

一对一的辅导就这么在最后一排展开。

倪千夏神情专注，讲题的时候轻言细语，但语速放得比平时要慢，认真且耐心地把解题思路理顺了讲给同桌听。

思路讲完后，喻辰也拿笔在草稿纸上开始算写。

“嗯，电离平衡常数就是这么算……”倪千夏眼神微亮，不自觉地感到了惊讶。

平心而论，这几道题不算简单，所以她才刻意讲得很细，害怕以喻辰的成绩来说会听不懂。

她都做好等他正式解题时又要再问的准备了，没想到他居然慢慢地就顺着思路往下往正确答案解了出来。

倪千夏以己度人：“你该不会也在骗我吧？”

“啊？”喻辰抬起笔尖，莫名其妙看着她。

倪千夏说：“你会做。”

“之前不会，听你讲了之后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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