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原创首发（1/2）
下午数学课的时候, 老严挨个念着名字和分数亲自把数学卷子往下发。
在念到沈砚的时候, 他的目光严厉的扫过去, 问：“这套题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吗？其他的我就不说了，上面好几道都是我讲过的原题, 你就给我考这么点分。”
沈砚垂眸低瞥了一眼自己卷子右上角那个鲜红的十分，不以为意的说：“还行吧，看上去十分简单。”
老严当即冷笑道：“简单你还给我考成这样？”
“不是, ”沈砚又说：“我还没说完呢, 这套题它对我来说吧，确实看上去十分简单, 但是吧，剩下的那一百四十分就比较难了, 以我的能力，只能拿到那看起来简单的十分，就考成这样了。”
不等对方接话, 他又说：“老师你不能像要求我同桌他们那样要求我啊，就这十分都已经很难得了好吧。”
他假装没看到老严越来越黑的脸色，继续一本正经的瞎扯：“你也知道，对我们这些学渣来说, 数学嘛, 三分天注定, 七分靠打拼, 剩下的一百四十分, 我们就真的是没啥办法了啊……其实你应该换个角度想想, 十分简单，然后我拿了十分，这都已经是我努力的极限了，四舍五入都算是拿到了我力所能及的满分了不是。”
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内容让人听了简直想打人。
老严：“……”
全班同学：“……”
听听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他们都感觉数学老师仿佛下一秒就要忍无可忍的把手里的大三角板怼到他脸上了。
但是没有。
老严明显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他的鬼才逻辑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只是黑着脸很稳得住的冷声道：“那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
他这话本来是想讽刺一下，没想到沈砚还真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夸就不用了，”沈砚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和语气摆了摆手说：“就当做是为了报答您平常对我的谆谆教导吧，应该的，应该的。”
老严：“……”
我真是谢谢你的报答了。
其他人的内心：
这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他们真的很想对他说一句:“你看着你卷子上那个凭一己之力拉低了全班平均分零点好几分的鲜红分数，摸着你不知道喂了啥的良心再说一遍，你这真的是报答而不是报复吗？啊！”
看着老严明显被气得不轻却依旧强压着怒气的模样和沈砚仿佛毫无所觉，一脸面不改色的从容镇定，众人捂脸的捂脸，扶额的扶额，就连一直盯着他看的颜漠都默默的垂下了眼帘。
没眼看，真的。
老严差点没被他这话给气笑了，沉着脸色瞪了他半晌，才堪堪维持住了身为人民教师的基本风度，十分“感动”的把他请出了教室，并给了他一个把整张试卷一字不落的罚抄十遍的处罚。
顺便又在下课的时候诚邀他跟着自己一起回了办公室，让他接受了一波来自各科老师的友好慰问。
时间就在这种和陶宴他们三不五时的插科打诨和沈砚的认真表演中悄悄溜走了。
转眼就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由于回家也只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的原因，沈砚基本上是从开学就一直待在学校里的，连周末也是。
而且自从他和沈梵彻底闹到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几乎完全无法和平共处之后，每次开学和放假，司机也没再接送过他。
所以当他单肩背着书包，拖着行李箱，痞里痞气的在校门口看见那辆看起来还勉强不算太扎眼，陌生又熟悉的黑色宾利的时候，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先走了，”宋黔看着不远处缓缓摇下的车窗，礼貌的朝里面的人点了点头，拖着自己的箱子就往另一辆车的方向走，头也不回的道：“有事打电话。”
沈砚站在原地和车窗里的沈梵对视几秒，偏头极为不屑的“嘁”了一声，拖着箱子就要往公交站的方向走。
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沈砚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毫不犹豫的按掉。
第二通电话又立刻打了进来。
沈砚抬头，看见沈梵面无表情的抬手指了指自己放在耳边的电话，又指了指沈砚手里的手机，示意他接起来。
见他没有要接的意思，又退而求其次的抬手指了指公交站。
沈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站台上男女老少的挤着不少人。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能拖着箱子挤上去的概率，还是把手机揣回兜里，直接拖着箱子往沈梵的方向去了。
毕竟他还没有自虐的倾向，不想拖着箱子在公交车上被挤成沙丁鱼罐头。
司机很有眼色的下车接过他手里的行李，替他打开了车门。
沈砚一言不发的上了车，什么也没说。
黑色宾利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驶出一段路之后，沈梵先开了口。
“听说你这学期在学校的表现还不错。”他说。
“？？？”
沈砚当即就想问反口问一问他是哪里不错。
是课翘得不错，还是年级倒一的位置坐得不错。
毕竟他校霸的名头摆在那里，成绩也还是稳坐倒数第一。
但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和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因为参与了好几次校外的打架斗殴活动被学校逮住，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练检讨，以及下学期的时候直接打了老师的事情比起来，他这学期只是偶尔翘课和没事即兴表演给各科老师在精神上添点堵，确实算是表现不错了，也就忍着没吭声。
“你的猫，”沈梵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乔慕替你照顾得很好。”
沈砚仍旧盯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才不咸不淡的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哦。”
沈梵又从后视镜里盯着他看了几秒，才说：“我跟你乔姨的婚期，定在了明年年底。”
沈砚转头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嘴唇微动，最后却也还是没说什么其他的，又转回头盯着窗外，冷淡道：“恭喜。”
说完就掏出耳机随便往耳朵里一塞，也没放歌，就那么塞着什么声音也没有的耳机闭上了眼睛。
沈梵见他一副“我要睡了，别再烦我”的拒绝再交流的模样，也没再继续说，收回了看着后视镜的目光，面带疲色的目视着前方。
但沈砚没睡觉，他闭着眼睛在想别的事情——
互为单身，女嫁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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