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原创首发（2/2）
眼底浊浪翻涌，仿佛藏着万千种难以分辨的不明情绪。
沈砚皱眉。
“别他妈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需要你同情吗？”沈砚向来爱面子，颜漠的眼神让他没由来的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对视半晌后，他几乎是胡搅蛮缠的怒喝了一声，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情，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是连珠炮似的一连串质问，“谁他妈允许你亲我的？你不是要分手吗？不是关机吗？不是跟宋温暖他们沆瀣一气，合起伙来坑我吗？你不是挺能的吗？都要分手了你还亲我干什么？你间歇性失忆症吗！”
颜漠说，“我……”
“你什么你，”沈砚不由分说的打断了他，“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还在气头上，刚才被逼得一时冲动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真心话和软弱的一面全都兜了出来，从刚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在他们面前挖出了那些藏在满不在乎之下的矫情。
恼羞成怒的火气没能撒在故意套他话的宋黔身上，也没能撒在被宋黔强行拉走的林泉身上，那就只能由参与度虽然不高，但还是算是跟他们沆瀣一气的颜漠来承担了。
“我他妈就不明白了，”沈砚说，“我怎么着你了你就要跟我分手了？不就气性一上来没绷住骂了一句你有病吗？你在电话里给我扯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凭什么一言不合张口就是分手，我他妈在你心里算什么？”
不等颜漠说话，他又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赌气似的说，“行，要分手是吧，那就分呗，不就是两张嘴上下一碰的问题吗？省得我还要为你打乱自己原本的计划，难为自己去考虑什么还继不继续蹲班，以后还得思考要不要跟你一起毕业的问题。”
说完转身就要走。
却又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对不起。”颜漠在他身后轻声说，“对不起，砚哥，先前是我一时冲动说错了话，你别生气。”
以为道个歉就行了吗？惯得你。
“对不起要是有用，那还要季渊他们干什么？”沈砚挣了一下没挣脱，转头冷笑了一声，“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你既然敢提出来，心里就没做好我会答应的准备？”
“我不是真的想跟你分手，”颜漠怕他真的走了，抓着他的手比刚才更用力了一点儿，“我也没有跟宋黔他们沆瀣一气。”
“我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他解释说，“也不知道宋黔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当初跟我说建议我最好来参加一下这个知识竞赛，我是没放在心上的，我只是因为你说这段时间有事没法经常跟我见面和聊天，感觉自己这个暑假好像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做，而且它还有比较可观的奖金可以拿才来的。”
“我想跟你去蹲班，”颜漠说，“是因为我害怕你以后发现了我其实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发现我有心理疾病之后会失望，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跟我分开，所以想跟你尽可能的多待在一起一段时间。我会提出分开，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想让我陪你去蹲班，是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厌烦我老这么跟着你了。毕竟……”
他话音顿了一下，才又低声说，“你当时都已经说出‘不跟我待在一起你就没法活了吗’这种话了。”
“那你就能说完直接挂掉电话关机了？”沈砚斜觑着他，“你就不想听一下我会怎么说？”
“我不敢，”颜漠垂下眼帘，默了片刻才又低声说，“我挂电话是因为我在说完之后就后悔了，怕你会直接答应才匆忙挂掉的，关机……是怕看见你直接答应下来的信息。”
“……”
就没了？
“还有呢？”沉默了片刻，沈砚问。
“什么？”颜漠抬眸，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在听他解释前面那一大堆的时候，沈砚就已经勉强冷静了下来。
结合颜漠的解释，他忽然又起来颜漠在电话里给自己兜的那些底。
现在认真的回想起来，沈砚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情绪失控的时候，颜漠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前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另一句是：“要不是因为你，谁稀罕拼死拼活的去争这个对我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的破第一！”
前面一句他大概能猜到可能跟季潇说的那个什么PTSD有关，过得不好，或是遭遇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但是后一句……
“什么叫，”沈砚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道，“要不是因为我，你根本就不稀罕去争那个对你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的破第一？”
他定定的看着颜漠，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直觉这句话里仿佛有什么比较深刻的东西，“第一对你来说怎么就没用了？你拿个第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当初在我还极度厌学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什么吗？”颜漠问。
沈砚：“……”
他当然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的不要脸的。
沈砚默了片刻，才说：“记得，怎么了？”
“我后来就是真的把你当成的目标，为了能追上你的脚步，才尽可能的努力去争取第一的。”
这也是他不管不顾的想陪沈砚去蹲班的原因之一。
“砚哥，可能我这么说你不是很能理解，”颜漠重新垂下目光，语气不明的说，“但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在以你为目标，以能追上你为目标在努力着的，我一直拿着年级第一，不过也只是因为你当初跟我说你也是第一而已。”
但沈砚却觉得自己理解了。
因为他想起了季潇当初说的那句“你可能是他某段时间里的全部支撑”。
沈砚怔怔的看着颜漠，有一瞬间的失神。
一个人到底得经历了什么东西，才会无望到仿佛把另一个人奉若神明，就连对方无意间随口说出来的话都当成是人生箴言，并为之去努力的？
“颜漠。”
片刻后，沈砚回过神来，他反手扣住了颜漠的手臂，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努力压下了心底的那份震动，尽可能的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语气和声线都比较平稳的问。
“既然现在我都已经把自己的秘密和真心话全都掏出来摊在台面上了，那我……能知道一点儿你的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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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表白追更的小天使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