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2/2）

“老徐也天天说我，一点点来吧。”

“互相监督。”我说，“被李梦絮叨了一天，想着就这么戒了也未尝不可。”

我们又说回恋人的事情，张小芸说恋人为正当性这劳什子苦恼了很久。恋人喜欢我，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理解自己为什么喜欢我了，好像仅仅是在扮演着喜欢这一行动，而无法从中实际的体会和感知到从前应有的悸动了。我想，用我们可以理解的话说，就是恋人对我感到厌烦了。可她还是喜欢我，却不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情感一成不变，她渴望着什么我曾经有过而如今不复存在的东西。

“说过要离开来着？”

“没有。”张小芸是个诚实的人，我相信她。

“那么……”

“我也是个女孩啊，不怎么称职就是了，她的感觉我完全可以理解，就是那样子的，女孩不像你们，其实是很看重这些事情的。the one和the right one是有区别的，能理解？”

应该能，我小声嘟囔着。

我从恋人的right one变成了one。

说到底，不还是对我失望了吗？

“睡觉吧，晚安。”

“晚安。”

何苦跟我说这档子事儿呢，这不是给我添烦恼嘛！本来1999年的事情就够复杂的了，应该分清主次……

我重新躺下，辗转反侧。我理解张小芸想要说的，可想象不出恋人在错失了喜欢我的正当性以后是怎样看待我的。也就是从百分之百的恋人降级到了百分之七八十左右的恋人。好与很好还有一级棒之间的区别。小时候的作业本上都要给盖章的，今天只错了一道题，盖一个五角星；昨天错了三道题，盖一个圆圈；明天要是做得好一道题都不错就能得到小红花印章。

好其实也是可以的，但一级棒存在，好这个层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喂，我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梦就那么侧躺着看着我，真是活见鬼了。

“不觉得自己是个失职的男朋友？”

“嗯，深以为然啊。”

“那么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呢？喜欢一个人很可能起源于某种冲动，不仅青春期的人这样，大家都是嘛。但是冲动过去了，总得有个什么理由让人家继续迷恋你，不对？”

“哦，你很懂啊。”

“不是自吹……”李梦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双腿盘坐，像是要和我长谈，她说，“我喜欢过的人，比你认识的人还要多。可最后都没坚持下来，为什么呢？还不就是因为，一开始觉得，啊，不错嘛那男孩。时间久了才发现，似乎除了还不错这个形容词以外想不出别的了。”

“现在喜欢这个人不一样？”

“天上地下。”她一板正经的说，“和那些只想着把手伸进女孩裙子里的混小子可不一样，那个人。所谓神秘感？或者说是深海怪兽的人形触角……能够勾起致命好奇心的东西。跟你说，女孩可很吃这一套哟，我这不也上当了嘛。”

“心甘情愿的上当。”

“心甘情愿，天行者，要是能回去的话，可得要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