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2）

第二天一切如常。

那时候，她应该还拥有喜欢我的正当性吧，所以才能自动化解这些问题。

不知恋人现在在做什么？我指的是，如果有平行宇宙，另一个人类文明尚存的宇宙里，离开了我的恋人正在做什么呢？

“问个问题可好？”我说。

“能回答的话。”张小芸点头道，“和小刘有关系的——恕无奉告。想做个尽职尽责的好朋友。”

“你其实知道她要走吧？”我自然是相信张小芸的，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

须臾，张小芸点上一根香烟，脸转向窗外，看着模棱两可的海。

“对不起。”她说。

“好嘛！”我连连苦笑，“真是暧昧的答案啊！是对不起，什么也不能说？还是对不起，其实我知道？”

张小芸歪着头，双唇贴在一起，很有深意的皱了皱眉，就那样看着我，吸了口烟。

“好吧。”我说，“不问恋人的事了。”

“要我说，你应该更达观一点。”张小芸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把过滤嘴那一段朝我伸出来，七十年代的嬉皮士作风，我忍不住还是接过来嘬了一口，又还给她，她说，“别忘了，她虽然是你的恋人，毕竟也还不过是个年轻的小女孩啊，想想看，比李梦其实也没有大几岁，我是说，现在的李梦。”

“que sera sera……”我哼唱道。

“对嘛。”

往海边开的路上有一颗刚栽好的小树被海风吹到了，弄断了电线，交通一度陷入瘫痪，司机许久以后才到咖啡厅，那时候店家已经准备要关门了。差十八分钟五点，我用一下午的时间读了咖啡厅里的一本有关苏联政权的笑话合集。想起来很久以前看的电影，办公室的故事，那样的幽默真是少见。

我照着李梦留下的电话给她家挂过去，没人接听，开始怀念起二十一世纪沟通的便利，一个人永远不至于石沉大海消失不见。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我想，我也可以找到恋人在哪里的。但我连电话都不肯打一个，真叫窝囊啊。

我和张小芸去了她卖过东西的当铺，请人鉴定了那只耳饰的价值，说是白金的，配有一只大约五十分的钻石，价值不菲。我当即决定还是自己留着为好。一来，的确有可能是关键的证据。二来，随便捡到的东西有这样的价值也不在我的计算范围内。

无奈，只好麻烦张小芸了。她对此似乎完全不在意，带回来的钱完全花不完，偶尔演出也有收入，多一个我这样的不在话下。

“换身新衣服吧。”张小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