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大概是看懂了不远人脸上的表情, 顾宴颇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解释般的道：“我只是不想将简单的事复杂化, 当然如果你要征求他的同意他可以，”不过有99%机率他会拒绝你。
完全性听懂人未完那句话的韩瑾立刻捂住嘴道：“那我不说。”
看着人这会的模样，顾宴不禁一笑道：“看来你也不是真的蠢到家嘛, ”说着，也不管人被自己这句话又气成什么样, 拎着保温桶对着进门的莫生点头算是打招呼后离开。
进到病房中的莫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离开的顾宴的身影, 回想着刚才对方口中话语的同时，又将视线投向了病房上此刻还脸颊红红气鼓鼓的韩瑾身上。
当觉察到对方那双漂亮眼睛中, 一片水雾茫茫的波光潋滟时, 放于袖中手指微紧的同时，眸微不可查的暗了暗。
“怎么，很热吗？”
难得听到高冷莫医生主动说话的韩瑾立刻抬头, 见到人如常般冷淡的表情后, 对着人道：“也没有。”
“那脸怎么这么红？”不同于以往几乎从不碰任何病人的举动, 今天的莫生竟主动的伸出手, 碰了碰对面人微烫的脸颊。
莫生的手指有些凉，碰在泛在热度的肌肤上舒服极了, 莫明的让人有种想再靠近两分的冲动。
只是经上次那次后，韩瑾虽然不知道那次事情到底是发生在现实, 还是只是存在于他脑海的幻想或者梦什么的, 但是本能的, 他还是有些抗拒与莫生肌肤之间的直接接触。
所以在觉察到脸颊上的触感后, 他立刻往后缩了缩。
“没……没事。”
觉察到对方的闪躲，莫生也并未再强求，可虽然只是一闪而逝的触感，但莫生还是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脸颊上的温度，以及指尖上传递到心尖上那种极为柔软，几乎让他呼吸紊乱的酥麻触感。
不动声色的轻捻着放于手侧的指尖，其上残留的一闪而逝的温度，像是一种令人蚀骨入髓的毒般，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不仅没有未知的害怕，反而涌升更多的渴望与颤栗的贪恋。
视线再次不动声色的看向人脸上，视线中青年抿着唇，干净的眉宇与绯红一片的颊形成鲜明对比，像极了碧水清江中被层层绿荷簇拥盛放着的娇羞睡莲。
美的让人想不管不顾的将他采摘回家，永远的放在视线中细心温养。
收回眸中的那抹令人不懂的深色，莫生拿起记录册边，看边似无意似的道：“顾先生刚刚提的那件事是指？”
提起这个话题，韩瑾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眼睛一亮，坐在病床上的他手脚并用的爬到床边。
半抬着头，他用着一种极为期待的眼神看着病床边的男人道：“那个莫医生，我的身体好了，可以出院了对不对？”
话音落下，莫生手中的笔将厚实的纸页戳出了一个大洞。
“你就那么想出院？”
男人就那么静静的站于病床边，半敛着的五官看不清丁点表情，但那句里行间的每个字，却像淬上极地中的寒冰，冷的让韩瑾本能的打了个哆嗦。
哪怕再迟钝，韩瑾也能感受到莫生突然的不对劲，更况他压根不是真迟钝。
于是就见才兴匆匆爬到床边的他本能往回缩，只是刚缩不到半寸，他就感手腕蓦地被一只大手牢牢制住，伴随着手掌不断紧收的同时，一句听不清喜怒的话再次传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就那么想出院？”想远离我！
腕上的疼痛令韩瑾本能的小弧度挣扎，见到人貌似要再次暴走的这幕，他蓦地想到了不久前，颤着声音有些怕惧的小声辩解道：“只……只是因为我要去做笔录，所以……所以才要出院。”
做笔录？
联想刚才顾宴离开时说的话，莫生立刻想到了什么，“上次的枪击一事？”
韩瑾忙不迭的点头。
觉察到自己会错意的莫生手一松，韩瑾立刻跟老鼠躲猫似的缩到了对角，用着种极为复杂又带着点惊惧的目光，看着不远病床边的男人。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如果说上次他还能自我解释那只是个意外中的意外，那么这次呢？
刚懊悔自己冲动的莫生，回过神就猛的觉察到了病床上人戒备的目光，那种目光再次回到了那天后的模样。
戒备，惊惧，不解。
看到这幕的莫生心中一阵懊悔，肉眼可见的那双眼睛像是坠落的星宿暗淡了下来，沉寂近五秒后，他张了张唇道：“抱歉。”
本以为对方会像上次般强势的韩瑾被这两字弄的一顿，随之他的视线缓缓的移到了站在床旁边莫生的脸上。
不同于他平日所见，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褪下了疏离的冷漠，如同一个无可再失的囚徒，莫明的让人觉得心疼。
抬了抬眼，莫生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七年前母亲意外去世后，我的情绪总会突然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求学时，同学摔坏了她留给我最后的东西，我第一次失控……差点杀了那个人。”
想到曾经的那幕，垂目的他扯了扯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忘记了笑是该怎么表达，后来，为了让自己成为她最希望看到优秀医生，我慢慢的下意识去遗忘很多情绪，无论是开心的，或者是不开心的，只留下那个她眼中最好的，最理智，最优秀的就行了。”
抬眸，莫生看向了对面病床上表情复杂的青年，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他道：“或许，你不记得了吧，曾经我们见过的。”
那时的我，活的像一具行尸走肉，为了她的遗愿活着，为了她的遗愿走着，为了她的遗愿成为所有人眼中最优秀的医生，全部是为了她，我甚至不知道我这一生为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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