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1/2)
“汪!汪汪汪!”一只白色的西高地梗犬正在小路上撒丫子狂奔着。
“花卷!回来!别跑那么快!”
它的主人穿着一件枣红色羽绒服,在它身后小步紧追。
李秀琴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自从女儿上了大学,她的业余生活就变得单调了许多,于是丈夫从宠物店给她买了这条狗解闷。每日清早上班前,她都要出来遛狗,回去再给丈夫做早饭。
这段路是她平时最喜欢走的,不远处就是一间小学,如果是早晚上下学时间经过的话,这路上都是活泼吵闹的孩子,总让她想起不常回家的女儿。
而现在,天色还早,刚蒙蒙亮。
花卷并没有理会主人的呼喊,而是欢快的向前奔跑着,初冬的冷空气丝毫没有影响它探索玩乐的心情,它的两只耳朵随着跑动上下翻动着。
终于,花卷在一间破旧的小房子门口慢下了脚步。
它小心翼翼的在附近嗅闻着,接着用鼻子拱开了那道狭窄的门缝,钻了进去。
李秀琴抓紧手里的牵引绳,已经追了上来,她有些后悔没有拴住花卷。最近已经入冬,昼短夜长了,天亮的也晚了许多,清晨时分这条路上鲜少有人经过,再过上一两个小时,才会陆续有孩子来上学,所以她便偷懒没有栓狗。
花卷非常聪明,平时也非常听话,即便跑远了,只要喊上两声它的名字,它就会颠颠的跑回身边,今天不知是怎么了。
李秀琴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这破旧房子好像是个废弃的地下室,早年还曾经用来停放些自行车什么的,后来渐渐地没什么人用了,夏天炎热的时候,这里头空气阴凉,偶尔有孩子会进去捉迷藏,但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几年前这门上了锁,再也不能进了。
可此时此刻,这门锁却被撬开了,生了锈的粗铁链子还挂在门把手上,李秀琴贴近那脏污的玻璃朝里面看了看,眼前只有漆黑一片,她刚才眼见着花卷跑了进去,即便十分不情愿,现在也只能踏入这地方了。
“花卷,你在哪?妈妈这有小饼干,快回来!”
可除了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回荡,她并未听到任何其他声响,她试图从这静谧中捕捉爱犬那硬质的爪子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却只听到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花卷?”
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用来照明,视线豁然明亮的一瞬间,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也莫名感到一阵冰冷的气流从黑暗中飘来。
她从鼻腔嗅到一阵奇异的香气,像是一种动物的骚气混合着某种花香以及熟烂杏李的气味。
她想或许这里有野猫,动物总是随地排泄。
地下的空间宽阔的让人吃惊,一开始建造是为了什么呢,防空洞吗?
一瞬间,她听到了花卷粗重的呼吸声,像是在嗅闻着什么,她立刻顺着那声音的方向往里走去。
她知道自己和那声源已经距离很近了,可手机的光亮突然暗了下来,眼前瞬间恢复了一片黑暗,她花了一点时间让眼睛适应,手里摆弄着手机试图再度按亮手机屏幕,这是刚买不久的新手机,她还不怎么熟悉。
就在这时,她听到左耳的方向传来了吧嗒吧嗒、湿漉漉的声响,距离非常近,就算没有照明应该也没问题。她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于是她转身摸索到了隔壁。
此时,一缕明亮的光线从房间高处的通风**入阴暗的地窖。
潮湿的霉味中夹杂着一种锈腻的血腥气息,斑驳的水泥地面上似乎躺着什么东西,看不太分明。
花卷正伸着舌头吧嗒吧嗒舔着地面上的液体,下巴上的毛都沾湿了,李秀琴走近了两步,终于把地上那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那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浑身浴血,下|半|身不|着|寸|缕,四肢摊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李秀琴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忍不住开始干呕。
※ ※ ※
直到第二天清晨,姜银城才终于明白了黄德文口中的付出代价意味着什么。
他用实力演绎了一句话。
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
但非常遗憾,扶墙的是他自己。
床上没有别人,他喉咙干涩的要命,他茫然地扶着墙走到了客厅,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昭示着那始作俑者的去向。
他端着水杯,路过镜子的时候特意照了照,脖子上的伤口没有想象中严重,预想中可怖的牙洞并没有出现,被咬开的伤口甚至已经开始愈合了,只留下两块像被蚊虫叮咬过的红色淤痕,那处并没有什么疼痛感,比起这个,不如说嗓子和腰更加不适。
想到这些,他又回想起昨夜的事,脸上一阵发热。
这时,窗口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拍打声。
姜银城猛地清醒过来。
又来?
前不久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吧,那时候顾言是怎么说的来着?
这次绝不是听错了。
这可是十层,普通人是不可能爬上来的,外面天色还暗着,客厅的落地窗拉着一层纱帘,怎么说也不应该…….
这时,姜银城从他背后伸出了一只手臂,正要圈上他的脖子,像是要扼住他的咽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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