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粉头已上线（二）（1/2）
继化妆间的风波骤起，此时的片场也不怎么平静。
新戏第一场男配角就缺席，王导当场就拍桌子了，“你说什么？第一天就请假？！”
站旁边挨训的宋程助理都快急哭了，自家那小祖宗惹谁不行偏偏惹上莫少，现在好了，人躺在医院还没醒，他向导演请假还根本没法解释。
总不能实话实说是宋程去挑衅莫少反而被吓晕了吧，具体检查结果医院那边还没回话，只好称身体抱恙暂且糊弄过去，这才有了请假一说。
王导是个暴脾气，平时最看不惯明星耍大牌，宋程第一天就如此作为，当即就发飙了。
“有病就好好养着，接什么戏！以为剧组是什么地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助理一听慌了，“导演，请您看在...的面子上...”
不提宋程他爸还好，一提这个王导火更大了，“要不是老宋的面子，‘奕珩’轮得到他演？不想演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席卷片场，全场鸦雀无声，只剩下王导的指令声在空中盘旋，“场务换景！改拍第二镜！”
刚搭好的戏景临时更换，工作人员又开始忙碌起来。碍于现场严峻的情势，大家都在心里面默默吐槽。
刚才化妆间发生的事情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了，小霸王挑衅不成反被莫少教训，暗骂宋程活该的大有人在。
然而宋程晕得容易，却留个烂摊子给剧组，场务忍不住又想骂人了。
撇去场地档期不说，光是这一上午浪费的人力财力，平白无故给剧组增添了不少负担，况且新戏才刚开机，开头不顺实在晦气，也难怪王导发这么大脾气。
片场人来人往，要更换场地重新布景，自然还得花费不少时间。莫绝干脆套上羽绒服，待在休息场地的躺椅里看剧本。
郁缙搬了把椅子就坐在旁边，也乖乖看起剧本，两人时不时讨论几句，画面很是和谐。
许文州远远瞧着，终于在心底悄悄松了口气。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下不为例。”冷漠的音色警告意味十足。
许文州瞬间僵在原地，半晌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会盯紧他的。”
“最好如此，”男人声音一顿，话锋暗转，“我想你不会不明白内宗的手段。”
“是。”
为避免旁人起疑，男人并没有多待，许文州心有余悸地看到那人一步步朝莫绝走去。
“少爷，宋程已经被送往医院，近期可能不会回来。”安乾三言两语简单向莫绝汇报情况。
莫绝翻剧本的指尖一顿，眼神微冷，“这是莫烨的意思？”
“家主只是希望您能早些回去。”
“呵，”听到安乾答非所问，莫绝冷笑一声，面露不豫。
安乾清晰地感受到主子的不悦，但他有令在身，实在是进退两难。
这时，郁缙探过脑袋，疑惑地问，“莫绝，你们在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哥喊我回去过年。”莫绝轻描淡写道。
“那你哥挺关心你呀，”郁缙熟稔地接话，甚至向莫绝控诉起自己的大哥，“我哥就从来不管我，也很少给我打电话，真怀疑是不是我亲哥...”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剧组进度这么紧张，王导不一定放你回去吧。”
“嗯，回不去。”
“唉，你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演员这个职业啊，很辛苦的...”
郁缙一脸忧伤地发表感慨，转念又想起刚才的对话，“对了，他刚刚不是说宋程目前还回不来么...”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郁缙欲言又止，思索几秒后神秘兮兮地凑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
“你说‘奕珩’会不会换人演啊？说不定，导演一生气重新选角，到时候你就能偷偷请假回家了。”
安和被郁缙这一“突发奇想”逗乐了，他笑着反驳，“少爷根本就没把宋程怎样，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又没断胳膊少腿，况且剧组也来不及重新选角。”
听罢，郁缙却是无所谓地撇撇嘴，摆正坐姿一本正经道，“人要有梦想～”万一见鬼了呢～
莫绝失笑地摇摇头，心道郁修文怎么有这么个“活宝”弟弟。
“不说这个了，莫绝我们继续对戏吧，刚才讲到渭水之战了。”
等待中的气氛轻松而欢快，两人很快又讨论起来，只有安乾始终肃立在一旁，视线悄无声息地落在郁缙身上，沉静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天下午，宋程就醒了。
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跟导演说，这戏他不演了。
具体原因没透露多少，只是坚称身体不适要辞演，就算付巨额违约金也在所不惜。
这下王导真的气炸了。
新戏才开拍第一天！前期基本上全是政堂上的对手戏，配角跑了，难道要莫绝一个人演策论吗！
王导剧本一摔，回酒店去了。低气压持续覆盖片场，剧组众人面面相觑，选角导演也是愁得直叹气。
能不愁吗？
现在外形条件符合的男演员，要么档期冲突，要么名气太大，不能自降身份来给莫绝和郁缙作配。
大家第一次提前收工收得如此沉重，而莫绝的情绪始终没什么变化，波澜不惊的表情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等回到酒店，他遣退安和，独自打开套房的大门。
顾言此时正在客厅享受安静的下午茶时光，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你回来了。”
莫绝站在门厅的阶梯上，远远看到男人在朝他微笑，午后的阳光跳跃在漆黑的瞳里，像抹温热的火光。
他没有应声，只是慢吞吞换完鞋，随后回到房间。
注视着那抹倦怠的背影消失于视野，顾言心中一紧。
虽然莫绝平时也不多话，但此刻的沉默绝非以往。犹豫片刻，他决定去看看怎么回事。
卧室的门半掩着，还未来得及敲门，就清楚地听到莫绝通电话的声音，竟是少有的疲惫。
“兰切特的作风你清楚，随她去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剧组的事情你不要再干涉了，我明天就回莫宅...不必解释，就这样吧。”
短暂的对话后是长久的沉默，顾言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看到莫绝正满脸倦容地半躺在床上，手机被随意地扔在一边。
许是累极，那人眼帘微阖，听到动静，依旧恹恹的没什么反应。
顾言悄声来到床旁，轻柔地摸摸他的额头，“累了就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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