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衣怒马少年时（一）（1/2）
“好久不见，莫先生。”
“你怎么来了？”
“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次随兰切特夫人一起来，主要是想与你履行婚约。”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莫绝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来唯美沉静的人儿惊讶起来是这幅模样，这脱口而出的反问还真是可爱，卡尔斯笑笑，神色温柔。
“你我年少时两家曾有过约定，若我们成年后依然感情甚笃，便可缔结婚约，”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纸信封递给莫绝，“喏，这是凭证。”
听卡尔斯这么一解释，莫绝隐约有了印象。
两家本是Y国贵族圈常往来的熟客，那时候他跟卡尔走得近，双方家长便有了如此约定。
那时候他也没多想，反正约定上说了不强求，有感情基础才结婚，何况等不到成年他就有可能离开人界，没必要说出来扫大家兴致。
再说了，有多年的情谊在，对方是终身伴侣的不二人选，当年想要体验凡人富有契约精神的婚姻生活，才有了成年即结婚一说。
没想到天道有轮回，为了渡劫他不得不重返人界，再后来为卡尔斯逆天改命，按理说对方这辈子都不会记起他，就算他已成年，婚约也不会奏效。
那次在Y国偶然相遇，估计路易跟男人讲了他们之间的往事，这才千里迢迢来H国找他。
莫绝麻木地展开信封，右下角那个简洁的“M”一看就是他亲笔签下的，想抵赖都不可能。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遇见顾言之前，他没理由毁约。
卡尔斯失去了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可他没有，况且对方现在有记忆复苏的趋向。
但问题出就出在了这个“如果”上。他现在刚跟顾言确定关系，能不能如期拿到碎片还是问题，根本无暇考虑婚约的事情。
看出莫绝的犹豫，卡尔斯主动道起歉来，“关于丢失的记忆，我还在接受治疗，原谅我这么晚才来找你。”
“不怪你，只是我...”
“莫先生是想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改变主意，” 说着，卡尔斯视线落在莫绝手上的信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有优势的，对吧？”
“......”
看来卡尔斯早就把他和顾言的关系调查得清清楚楚，莫绝心中百转千回，索性转移了话题。
“你第一次来北苑，我带你逛逛。”
“好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
莫绝在前面领路，不在意地应声道，“随意。”
“绝...”男人小声轻念。单单一个尾音辗转百回，那道温柔的目光流露出说不尽的情意。
两人闲逛了会儿，收到安和的消息后，莫绝便主动告辞返回莫宅。
刚回去就让管家收拾行李，准备直接去剧组。关于莫烨的所作所为，他没什么想说的，只是突然有点厌倦这个生活过很多年的地方。
“小少爷这就要走吗？最少吃了年夜饭再走吧，”管家忍不住出声挽留。
“不了王叔，剧组赶进度。”
疲惫的声音远远传来，望着少年的身影，管家深深叹了口气。
莫绝径直回屋找到顾言，对失约一事大致解释了原因，然后认真地道歉。
“没关系。”顾言回答说。
比起这个，他倒是更担心莫绝，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你要不要先休息会儿？剧组赶进度也不差这一天。”
莫绝默不作声地换衣服，整个人都被低气压包围。
见状，男人语调一转，提议说，“我陪你一起去剧组吧，最近也没那么忙。”
莫绝飞快系好衬衫领扣，说，“你可以在这儿多待几天，想回家找管家就好。”
看出少年去意已决，顾言斟酌道，“官宣的事，我想了想，要不先搁置...”
“你决定就好。”
顾言面露讶色，总觉得莫绝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
两人下楼来到大厅，不出所料看到莫烨堵在门口。
“剧组等得起，过完年再走。”
莫绝并未应声，只是接过管家准备好的手提箱继续往前走。
“小绝，”莫烨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臂，“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莫绝不耐地挣开那只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主宅。
顾言远远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胸口有点堵。
“他知道了，”莫烨回身看向顾言，“八成是得了消息，这才赌气要走。”
“那原计划...”
“他短期不会再回莫宅了。”
听罢，顾言心中一惊，拿过外套朝车库方向追去。
前厅突然变得空荡荡的，莫烨长叹一声，朝书房走去，“通知冷琰过来。”
“是，家主。”管家躬身行礼，目送那道落寞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莫绝抵达片场时，正值拍戏间隙，还没走进休息室，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郁缙扑了个满怀。
“莫绝！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惹！我想死你了！”
“......”
如此热情的拥抱，再加上激动不已的声音，剧组其他人很快注意到他回来了。
“莫少来啦？”
“莫少下午好啊...”
“莫少回来了～”
场务，道具，摄影，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亲切地向他打招呼，王导也停下跟俞敬溪的讲戏，朝这边走过来。
从郁缙怀里退出来，莫绝礼貌地向大家问好，“大家下午好，大家辛苦了。”
“还以为你过两天才回来，” 王导笑眯眯地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家里没什么事，就回来了。”
“既然来了，一会儿就先跟小俞过条戏。”
“好的，导演。”
王导赞许地点点头，直接去找编剧临时调换了下午的戏份。
大家有条不紊地继续干活，片场又恢复忙碌嘈杂的背景音，郁缙则拉着他回到休息室。
“你是不知道，自从宋程被你打跑后，全剧组都知道你现在是最大的投资商了。”
“投资商？”
“就你让那谁跟王导谈注资救急的事，”郁缙眉飞色舞地讲起昨天看到的场景。
“噢，你是说安乾昨天过来找王导签合同，这跟投资商什么关系？”
看着莫绝那一脸平淡的模样，郁缙直接炸了，“你是不是对九千万有什么误解？九千万啊，不是九千块！”
“......”他什么时候说要投资九千万了？他不过是答应王导会补上...这个安乾！
“以后你就是金主大佬了，高兴不～”
金主？大佬？这都什么跟什么...看着比投资人本人还高兴的某位，莫绝笑得一脸无奈。
“少爷，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安和适时提醒道。
“让他们直接过来呗，反正这儿空着也是空着，我还想跟你聊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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