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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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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后,赵孟頫再次行至东御墙时,一时惊诧不已。---

他的府邸在大都析津坊,每日上衙,需经过崇国寺,再沿东御墙一路南下。东御墙边上便是金水河,此处道路狭窄,稍有不慎,便有坠河之患——上次他便是这么失足落河。自那之后,上衙时他宁可走远些,也要绕过此处。今日出门有些延误,已无暇绕远,只得沿旧路而行。可是到了此处——

眼前铺展而开的,是一条宽敞平阔的大道,人流穿梭往来,车马通行无阻。粗略估算,御墙已西移二丈有余!

除了皇帝,谁能动御墙分毫?可是皇帝又怎会起这个心思?莫不是那个人……

心绪顿时翻涌起来,他烦躁不安,无端生出一股懊恼,脑中混乱不休,按住马头在街上停驻许久,直到一顶官轿悠然落在他身前。

轿帘被仆役掀开,一双乌靴率先探出来,赵孟頫无心去看,等他再抬头时,那人已负手立于他马前,嘴角噙笑,扬首望他:“赵郎中?”

上宪在此,他忙下马见礼,饶是如此,也算怠慢了。以桑哥的个性,怕是又要借题发挥。而他出神许久,也正因为此人。

“下官失礼,还请丞相见谅。”他连忙补救,见礼后,才直起身。桑哥仍笑望着他,收敛了素日里咄咄逼人的傲慢,让他一时竟生出错觉:眼前之人仿佛又变成那日慈和庄严的红衣金刚了。

桑哥哪里晓得他这些芜杂的情绪,只是笑问:“本相已奏请陛下移筑御墙,如此道路敞阔,再无坠河之虞,”他突然停住话头,打量片刻,揶揄道:“郎中不会再因落河而迟误了罢?”

桑哥像是打趣,又像是告诫,嘴角始终带着笑,眼底却是冷意。--**--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如此捉摸不定的态度,更让他无所适从:他应该谢他,谢他奏请移筑御墙之恩;更应该恨他,恨他本欲施加的笞杖之辱。那么恩怨能否相抵?自己一时也闹不明白。赵孟頫心里矛盾极了,却不愿露出分毫情绪,只得诚恳谢过:“下官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和丞相眷顾至此?”

“哪里话?”桑哥摆手洒然一笑,“郎中是陛下爱重之人,本相自然要眷顾一二,你又何必不安?”

闻言,他的心蓦地一坠,脑中也冷静几分:他绝不想得桑哥眷顾。桑哥以理财之能入相,一时间煊赫无比。可此前的理财大臣,阿合马、卢世荣之辈皆因急征苛敛而邀怨天下,最终都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难保桑哥不会步其后尘,到时树倒猢狲散,而其党徒,岂会有什么好下场?何况在汉儒口中,桑哥素有“权奸”之名。他又怎愿与一个奸臣染上瓜葛?桑哥看似无意的恩惠,谁说不是故意的拉拢之举呢?

他登时灵醒过来,同时暗骂自己糊涂,再望向桑哥时,脸上已是一贯的漠然态度:“下官愚钝,丞相怕是错爱了!”

桑哥却不理会这些说辞,默然审视片刻,而后浅淡一笑:“走罢。再磨蹭又要迟误了,这次本相可不会轻饶!”

……

一日下来,赵孟頫心神俱是恍惚,待散衙后骑马回府,这种无端的躁郁愈加强烈,一时只想借酒消愁,可是行至酒楼处,又望而却步:若是高官权贵,自然可去光禄寺讨要上等美酒;而自己区区一个兵部郎中,那点微薄的俸禄,如何付得起酒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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