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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绒窗帘(完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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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温雅有记忆, 局面要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她是与齐如雾、闵无患一起的“第三阵营”, 与这家人无关, “漂亮姐姐”另有他人了。--*--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先将不确定因素“漂亮姐姐”当干扰信息撇除, 小男孩经历的是颠覆三观的家庭问题。

什么事儿能让9岁小男孩感到“恶心”?

齐如雾的视线凝视在破书包的字迹上,有原子笔、钢笔写的,还很新鲜,能看出字迹稚嫩, 出自多人之手。小男孩努力擦拭过, 但擦不干净。

杂种。

没人要的孩子。

劳改犯的儿子。

劳改犯?

是赵逸尘家暴黄卷毛,后者报警了?

但黄卷毛有理由杀赵逸尘,没理由杀她公婆和儿子。打油诗没提及不说, 从失忆后的反应来看, 反倒是亲生儿子赵逸尘厌恶徐阿姨和赵科长的程度更高。

徐阿姨自称餐馆老板, 穿着寒酸;赵科长手戴金表、赵逸尘一身名牌,昭示着他家财力雄厚。

大胆一点猜测:不同的穿着水平是否暗示着徐阿姨和赵科长早已离婚,才导致赵逸尘下意识对“抛弃”他的母亲抵触厌恶?

赵逸尘明显是离婚后跟赵科长生活的, 他没理由杀家中唯一顶梁柱, 二者失忆后行为也没有冲突。

到底谁的恨意达到了非杀掉全家人不可的程度?

小男孩?这个孩子连校园暴力都在忍着, 他的眼神澄澈, 没有破釜沉舟该有的阴郁。

这样一想, 每个人杀全家的杀人动机都不全面,又回到了最初的怪圈:温雅到底有没有在这家人的死亡中插手?!

她符合小男孩日记中的“漂亮姐姐”,可她貌似拥有生前记忆……

必须找机会打探一下。

理不清头绪, 齐如雾叹口气,又开始发愁【正方阵营任务】了。完不成主线,解决了支线也无济于事。

闵无患的手看似温柔、实则镣铐般搂着他,他敢打赌闵无患一定会紧跟着他去任何地方,更不要说私自和其他人联络、寻找线索了。

被地震打扰的睡眠在疲倦中重启,温雅睡得不稳,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客厅中回荡。不一会儿,小男孩也蜷缩沙发上睡着了。在这片昏昏欲睡的氛围中,齐如雾脑子越想越卡顿,索性打个小哈欠,眼皮打架的开睡了。

突然眼前景色升高,齐如雾还没反应过来,闵无患便抱着他向黄卷毛走去。他一只手快速解开禁锢黄卷毛的枕巾,又在黄卷毛逃脱前一把拎住她。不顾女人“呜呜”的惊呼挣扎,拖麻袋般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路拖进壁炉旁甬道!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被右手稳稳托在手里的齐如雾惊呆了,他忍不住“咪”一声,疑惑的瞪向闵无患。

后者置若罔闻,关死甬道的拉门,顺手把黄卷毛甩进厕所:“老实点,我的耐心可没有那几个人高。”

黄卷毛连滚带爬的蜷缩到墙边,惊恐万分,甚至想不起来把嘴中塞得沙发垫巾拿出来。

厕所太亮了,刺的她眼痛,瓷砖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一些,安静了下来。

背光的高大男人在她面前停下,眼神如瞥见低贱的蝼蚁,冰冷的将女人钉死在地上。这样一个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男人,右手竟温柔的抱着一只小猫,小猫试图啃他咬他挣脱,他却毫不介意。这样矛盾的温柔与冰冷,更让女人战栗恐惧。

闵无患蹲下身,敲敲女人耳边的瓷砖,示意她回神:“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你应该知道,任务信息不让掀开窗帘儿……却没说不让杀人。”

女人惊惧的打起摆子,疯狂点头,闵无患才一把扯下她口中的布。

在女人晃动下巴的酸涩的档儿,闵无患问:“你和赵宇宁什么关系?”

“赵宇宁?”女人愣了一秒,随即说,“是我儿子。”

“描述一下。”

女人开口就要说,却半途卡了壳,张了几次嘴说不出什么。

齐如雾将她一系列反应记在眼里:母亲对儿子应是最了解的,却说谎都说不出,想必是真不记得了。

闵无患没有继续这个问题,又问:“温雅是你什么人?”

女人脱口而出:“那是谁?”

“你丈夫叫什么?”

“……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和他离婚了。”

“什么时候离婚的?”

“记不得。”

闵无患话锋一转:“聊聊你的公公婆婆吧。”

女人为难不已的皱眉:“他们应该早离婚了。我只记得我丈夫跟着公公过。”

“你公公离婚后没再找对象?”

“这个,不知道,想不起来。”

女人在闵无患的沉默下如坐针毡,她忍不住小声问:“您问这个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他们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了……我,我要是记得哪敢不和您说啊!”

齐如雾在第一个副本时,回忆室友相貌也一片空白,撑死记住个名字。现在记忆回笼了,猛的一想也模糊的很。女人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他急的要上蹿下跳了:问黄卷毛有什么用啊!问温雅啊!如果她是第三个通过预选的测试者,想必记忆回笼后,记得自己生前是否与这家人有关系。从这层次想,如果温雅真和这家人有关系,一定会尽力隐瞒,这也符合她用假名的原因!

便听闵无患清晰的问:“你最讨厌的人是谁?”

女人一愣,明显不知道说什么,闵无患谆谆劝诱:“告诉我你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名字。--**--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不知道名字,形容长相也可以……”

对!齐如雾看新大陆一样惊喜的望向闵无患,要有指头他肯定点个赞了:人是感性动物,即使失忆,也最容易想起两个情感极端:喜欢与讨厌的东西。

譬如这女人明明记不住儿子长相,仍清晰的记得儿子名字,而丈夫的名字都记不住。同样道理,讨厌的人的话……

“徐……徐,”黄卷毛眼球颤抖着,大片血丝遍布的眼白抽搐、抖动,“徐文雅!”

女人如濒死的鱼,吐出这名字后便脱力靠在墙上。

闵无患不给她喘/息机会:“哪三个字!告诉我她的一切!”

“徐霞客的徐,文化的文,优雅的雅……她,她,对,她是我婆婆离婚后带走的女儿!”

“你为什么讨厌她?”

“为什么?”女人机械化的转动眼球,迷茫的望向闵无患,浑浊的瞳仁里倒映着厕所明亮的灯光,“她和我公公……她不要脸!她不要脸啊——”

她公公?赵科长?

与赵逸尘关系不好,却仍经常来家里吃饭的“漂亮姐姐”,让小男孩看到了恶心的一幕……

女人再想不起其他,抱着头开始说胡话了。她似乎意识不到这儿是厕所,在洁白瓷砖上扭动着瘦小着身子,像蛆。

齐如雾看着心里不舒服,闭上眼扭过头去,闵无患拍拍毛绒绒的小脑袋,抱着他出去。

一拉门,竟迎面对上面无表情的温雅,不知把两人对话听了多少去。

她直直堵在壁炉旁暗门门口,火光披了一身,像熔岩里挣脱出的恶鬼。

“你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闵无患毫不心虚的对上她的眼,“你在排队?”

温雅顿了顿:“你把林笑怎么了?”

“没怎么,她想上厕所了而已。”闵无患温和的笑笑,“男女授受不亲,我先出来了。温小姐如此善心,可以去帮帮她。……不好意思,说错了,是徐小姐。”

!!!

温雅整个人的气势在闵无患话音落下时瞬变,虚伪的和善褪去,一双眼如刀子狠狠刻在闵无患身上:“你在说什么?”

“徐文雅,”闵无患说,“你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人,对吗?你半夜打开煤气,然后自杀。你先死,死后家人因你而死,这也是为何你出现在‘全家副本’里,又是通过预选的测试者的原因。”

在徐文雅恶毒而怨恨的注视下,闵无患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与她寒暄般继续说道:“你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你的伪装、诱导、阻拦调查非常成功,但……在场所有人身上的煤气味儿暴露了死因,你也不例外。”

竟然是因为这个?

齐如雾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就说为何最初温雅抱他的一瞬身上有股难闻味儿,他还以为是壁炉燃烧不充分产生的一氧化碳,原来!

“你是不是好奇怎么暴露的?很简单……”闵无患亲昵的摸摸白团的头,后者一口咬上神烦的手,闵无患毫不在意的取出手,“暗室甬道尽头的那个,是你的外套吧。”

抛出这般惊雷似的消息,男人却寒暄日常般,面上的假笑如常。

“你在胡说什么?”徐文雅死咬下唇,“我为什么要伪造第二个窗帘?这有用吗?”

齐如雾一直没机会调查第二个窗帘,但无论闵无患说的是真是假,都能炸出一些东西来,对调查推进有利无害。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徐文雅的神情,后者在高度紧绷状态下无暇注意奶猫过于拟人化的神情。

女生的眼睛下意识飘向左侧,缓缓归位:“既然你点出来了……没错,我确实是完成预选的正式测试者,但你的猜测实在是无稽之谈,我和这群陌生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说着,她真挚的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热情的微笑:“闵无患,这个副本里只有我们两个正式测试者,我们不更应该合作而不是互相猜忌吗?”

徐文雅的语气平淡而理所当然,如果不是小动作出卖了她,齐如雾都要信了!

——他记得清楚,徐文雅在思考时,眼球是向右瞥的。而向左瞥这个动作,三度出现在第一次报名字、第二次报名字和刚才!

再者,被怀疑“走廊尽头是你的外套”,徐文雅下意识反驳的是“我为什么要伪造窗帘”,而不是质疑“我没把外套放在那”:闵无患分明没说外套形态,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实在是失策。

齐如雾也被骗了,他大意低估了其他测试者的水平,相信了徐文雅“人畜无害”的伪装。

她伪装假窗帘的时机,只有第一次进入暗室探索,喊众人来围观前。

——那么,假窗帘一定掩盖了极为重要的线索,不然区区开局第二个小时,阵营任务没出,大体思路没有,徐文雅为何铤而走险去掩盖?

想到这,齐如雾“咪”了一声,用力拍着闵无患的胳膊,示意他快去追查。

闵无患却安抚般捏捏齐如雾的爪子,继续毫不留情的痛击徐文雅:“正式测试者这个身份只能证明实力,无法证明你我二人立场相同。”

齐如雾猜测的没错,此女当真有两把刷子:见闵无患没有好说好聊的意思,不做多废话,竟是直接撕破脸皮,从蓬松长裙下抄出一把军刺般的特制武器,直取闵无患面门!

闵无患反应力极速,右手将毛团精准的抛到不远处的摇椅上,左手同时从后腰抄出一支折叠军棍迎击。

两只硬金属碰撞声发出清脆的“铮——”,很快你来我往的争斗起来。

二人打斗大开大合,闵无患身手劲健,招招狠厉精准,根本不是徐文雅一个只身体素质高超的女生能匹敌的,短短不过半分钟交手,闵无患一个擒拿,徐文雅便被闷声按倒在地毯上,连炉火柔弱的火苗都没被惊动。她如濒死的困兽,怨恨的怒吼着,“他们该死,他们全都该死!他们一定会下地狱,都下地狱去吧——”

赵逸尘和小学生睡的很死,打斗声结束,小学生嘟囔着梦话翻了个身。

闵无患抓起摇椅垫巾塞到徐文雅嘴里,像黄卷毛待遇一样,捆在了沙发脚。徐文雅力气大极了,远超正常的年轻女性,可沙发是实木打造,两米长一米五宽,她奋力挣扎只滑动了不到一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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