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苗疆王(1/2)
七殿下遭刺客袭击的消息传出,龙颜震怒。---
花十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不敢相信,直到皇甫端和来教铜钱儿功夫,说:“先生有事,这几日不能来了。”时,他才不得不信。
市井流言甚嚣尘上,太子与七皇子之争被传得有板有眼。
朝堂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闻风而动。恰在此时,苗疆王来了。
不过,管它朝堂风起云涌,我自信步闲亭。苗疆王带着儿子求亲来了,可跟他们小老百姓有关系吗?
反正跟我没关系!花十二不甚关心地嗤笑,翘起的嘴角颇有嘲讽的意味。
这日,皇甫端和早早收工,叫上花十二:“喝酒,去吗?”
铜钱儿还在琢磨刚学的剑法,练柒则躲在柜台后面朝这边儿羞涩地张望。
皇甫端和还在看着花十二,眼里满是同情:“走吧,我请客,请你们喝酒!”
花十二一头雾水:“为什么请我喝酒?”
皇甫端和说:“苗疆王的儿子幕刃来求亲,据说看上了昭和公主。”为此,杜珩已经一连几天找他借酒消愁了,每回都喝得烂醉如泥,习惯了他平日的豪爽洒脱不着调,突然来这么一出,看着也挺可怜的。
“……所以呢?”
“虽然你本来就没什么指望,可眼见小情人远嫁苗疆,你……唉,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我懂!我都懂的!”
懂?――你懂什么?
花十二如坠雾里,突然一个晃神,豁然开朗:“皇甫大人可能误会了,昭和公主这般高不可攀的人物,岂是我等宵想地了的!”
这下换皇甫端和皱眉了:“昭和公主不是你小情人吗?――我还跟七殿下说来着,当然,没说你的小情人是昭和公主。”
“不是!”花十二突然觉得头疼,怪不得七殿下误会,原来这才是罪魁祸首。
“那‘她’是谁?”
“皇甫大人以为是谁?”花十二随口敷衍道。
随之是一阵不同寻常的静默,花十二停住算账的动作,抬头,看见皇甫端和一脸沉思地看着自己,锐利的眼神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花十二索性丢下算盘,隔着柜台上身前倾,靠近皇甫端和的耳边,低低笑道:“皇甫大人既已有了猜测,又何必多此一问?”
皇甫端和侧开脸,本想避开花十二,却不想正对上一双狡黠如狐的眸子,温热的鼻息交织,过近的距离让他轻而易举看见碧眸上扑散开来的睫毛竟是金灿灿的异色,与主人的金发如出一辙。
两人都未动作,只是无声对视着,在练柒看来竟有一种亲昵的意味,于是殷红秀气的小嘴悄悄嘟了起来。
那低笑的模样分明有着示威的意味,皇甫端和却先撤开了视线,邪气地挑起嘴角嘻笑,仿佛之前的对峙只是错觉。
“花老板有如此城府,想必抱得美人归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吧!”
花十二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只可惜……”皇甫端和似笑非笑,倨傲地抬高下巴,突然施舍般丢下一个鄙夷轻蔑的眼神。
腰间长刀瞬时出鞘,抵上了花十二的咽喉,刀身灰暗,刻有赤红的繁复暗纹,可辨认出是一朵绽开的莲花。
刀尖处袅袅血丝溢出,花十二却不躲不闪,任由血丝顺着苍白修长的脖子流淌,深邃碧眸汪洋如海,沉静的面容不卑不亢,一时间竟与皇甫端和与分庭抗礼之势。
“这把刀名为‘红莲’,价值百金,看在你勤奋刻苦的份儿上,赏你了!”
长刀应声脱手,眼看要飞了出去,却半路打了个弯,擦着花十二的脖子拐到了另一侧。---
躲在柱子后面的练柒瞪圆了眼睛看刀朝向自己飞来,下意识抱住脑袋蹲了下去,却见铜钱儿面无表情,长刀擦着他的脸插进了身后的墙壁。
铜钱儿小跑跟上,拔出长刀,又朝向皇甫端和伸出手,然后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刀鞘扔了过来,铜钱儿爱不释手地接过,空洞的眼神里有了奇异的光彩。
皇甫端和瞥了花十二一眼,嘴角蓦地勾起嘲讽的弧度,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花十二道了声“慢走”,脸上仍是谄媚地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皇甫端和没走多久,杜珩就踏进了花町阁,说:
“花老板,头目有请!”
纵横右眼的伤口已经痊愈,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如今杜珩在天引卫新上任的头目上君雪手下任职,皇甫端和也是。
花十二正心烦意乱,撑着脑袋趴在柜台上,眉头拧成了死结,闻言,只得按捺下焦躁的情绪,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再抬头,仍是一副和气亲热的面孔。
花十二临走的时候丢下了些碎银子,叮嘱铜钱儿他们:“我若回来得晚了,你们别等我,自己去买吃的,吃完了早点睡觉,记得关门上锁。”说罢,挂了歇业的牌子,随杜珩走了。
太子府
不受宠的太子吟诗作画甚有才情,常与文人雅士结交。
太子府有一大片梧桐林,梧桐花开,绚烂犹如云霞。杜珩领着花十二进了梧桐林,只留下一句:“太子殿下在等你。”
花十二看着杜珩的背影若有所思:不是上君雪请他来的吗?
梧桐林深处依稀传出琴声,花十二寻着琴声走去,琴声越加清晰。
“那是……?”
远处湖畔坐落着一间竹楼,旁边修建了凉亭,里面坐着几个人。锦衣青衫是太子,旁边红衣戎装的自然是上君雪,至于弹琴的苗装青年,花十二认出他是那日一品宫见过的世子慕刃,可那个肆无忌惮地大笑的成年男人是谁?
太子先看见花十二,斯文有礼道:“花老板!”
花十二忙堆上谄笑的嘴脸:“在下是花町阁的花十二,在柳曲巷做些小本买卖,有幸得太子殿下抬爱,实在是上辈子烧香拜佛求来的福分。”
上君雪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花老板太客气了”,太子顿了顿,又看向那成年男人,恭敬道:“这位是苗疆王――”
只听“扑通”一声,惊得太子忙看过去,只见花十二跪趴在地上抖若筛糠:
“草民、草民拜见苗疆王!”
竟是吓成了一只见到猫的老鼠,跑都不敢跑。
苗疆王失笑:“太子,你这朋友倒有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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