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青桃儿的爹和爷爷是天快漏明时才走回来的。-*---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阿李婆婆披着衣服起身把大门打开，看见儿子大牛和老伴儿举着火把站在门外。秋天露水重，两人连夜赶路，裤子都被露水打湿了，大牛的裤子上还裹了半身泥巴。

“你这是摔倒了么？伤着没有？”

“没事儿，娘，跌到草里了，没磕着。”张大牛说。

阿李婆婆又仔细看自己老伴儿身上有没有摔倒的迹象，没有问‘为什么不在县里歇一晚再回来’的话。

两个人舍不得住脚店的两个铜板，就算是在县里多歇一晚，也是在桥洞下胡乱对付一晚，不比连夜赶路好多少。

“我没事儿。”张老头儿嘴里说着，还是由着老伴儿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

“最好你没事，你个老头子要是摔倒了，就不得了了。”阿李婆婆一边检查，一边咕哝。

阿李已经在厨房烧水热饭了。

她端了一个装了热水的大木盆到堂屋里，唤张大牛和公公先去泡脚。

“饭还得稍等一会儿，先泡泡脚，暖和下身子。”

“还热什么饭？”张老头儿预备喊住往厨房去忙活的儿媳，“我俩洗洗就睡了，废那个粮食干什么？”

张大牛也在旁边附和。--*--更新快，无防盗上----*--

家里的粮食吃一顿少一顿，能多省一口都是好的。

阿李婆婆没有答应，“你两个走这么远，肚子里早空了，不垫巴点，能睡得着？”

“放心，不废什么粮食，就一口稀米汤，吃了你俩就去睡觉！”

张家父子这才没再反对。

父子俩也没什么好讲究的，脱了草鞋，两双一样遍布茧子与裂口的大脚伸进了同一个热水盆里。

张大牛弯腰，撩起盆里的热水，帮父亲清洗小腿和脚。

在深夜里走了一夜的腿，在热水的浸润下，逐渐变暖、变软，筋脉好像伸了一个腰一样，活了过来。

张老头儿坐在带靠背的交椅上，头向后扬着，闭着眼，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阿李婆婆从里屋找出了两双干燥的布底鞋，放到了父子两人的旁边。

张大牛父子等热水温度凉了，就拿布巾把脚擦干，穿上了布鞋。

旁边，阿李已经把热腾腾的饭食摆到了八仙桌上，招呼父子两人赶紧趁热吃。

说是稀米汤，其实还算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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