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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的卖身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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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臻打开秋园的大门,钥匙是元望春给的,元望春说:“你想看,就去看吧。”

秋园的大门因为许久没人动过,所以发出略显沉闷的吱呀声音,元沂抬脚迈进去,心思却不在这个园子里。

人都说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已经失去的不要回忆,易臻一直以为这几样东西跟他都不挨边儿。像他这种人,世上除了母亲应该没谁会特意记得自己,毕竟那时候自己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但他低估了小时候的自己。

或许那时候自己的性格根本不似现在这样沉闷,那时候的人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冷漠,也有人真心待他好。

易臻的人生就像是一个拼图,拼拼凑凑起来的总会零七八落,丢失了好几块,但自己没有能力补上去。

从他在医院睁开眼睛开始,面对的所有血雨腥风也不允许他有时间去感怀过往,慢慢的,那些过往就变的可有可无。

但这次来到北京,他发现或许不应该这样,有些事他貌似不该去想,不该去做。

元望春的眼睛太毒,他与这个老头不过在隔壁的北房里聊了两个小时,但易臻觉得自己某一个地方像是要被看透了一般。

元望春说:“记忆是人最基本的生理过程,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机能,你失去了记忆不是你的错,但记忆不仅关乎着一个人过去,还关乎这个人的品格,性情,元沂看见你脑袋就发昏了,他感觉不到你有丝毫变化,因为对他来说你活着,这件事比什么都重要。”

“但你元爷爷不同,你元爷爷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身边的人,死的死,走的走,身边儿除了元沂和元童再没有别人,所以我不能允许任何人来伤害我的孙子。”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么跟你说话,但我必须这么说,因为你根本不记得我们是谁,甚至你自己是谁,所以你对我们并没有感情,在你看来我们不过是陌生人,反之我们也不了解你,这个道理元沂不懂,但我不会不懂。”

易臻看着元望春,笑了:“可是我并未做什么。”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做,而是你想都不该这么想。”

易臻挑眉:“元爷爷,您并不了解我,就断定我会对元沂有所图谋,这种想法未免太过武断?”

元望春扯着他稀疏的胡须:“你元爷爷小时候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当时在内蒙住了两年,那时候我十几岁,捡了一头狼,小时候那头狼可爱的很,跟哈士奇似的,也招人疼,后来慢慢长大了,有一天咬死了家里的狗,父亲让我扔了我不舍得,把它圈在地下仓库里,有一天我下去给它喂吃的,它扑上来就来咬我,如果不是父亲早就算到拿铁链栓住,我这条命说不定就没了,我记得它当时的眼神,六亲不认,阴险狠毒,一门心思的想出去,你知道吗臻儿,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些东西。”

易臻挑眉:“成年人的眼神和一个孩子的眼神总会有所不同。”

元望春点点头:“你小时候也有过这种眼神,那是你离开我们几年后回来时我发现的,但那时候你不过是个少年,一点儿温暖就足以让你变得柔软,但现在的你,我可说不准了,就算有温情,也不是对我们。”

易臻自问自己隐藏的很好,但从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刚认识的老头看个透彻。

易臻苦笑,温情这个东西他从来没有过,他从醒来那天开始,就背着一张五百万美金的卖身契,五百万美金,这个天文数字曾经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有的人生来不用背负什么,所以他可以没钱没权没资本,但自己不同,自己这条命是用五百万美金换来的,只有全部还完,自己这条命才是属于自己的,在那之前,他没有资格讲道义,讲良心。

就在他想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了南墙根儿下,这个院子里有一颗老槐树,看起来跟隔壁的那位元爷爷一样,残年光景,但依然精神。

这个院子跟隔壁的院子一般大小,但格局不怎么相同,看起来也破败许久,想必很久没人来住过了。

北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界,也只有元沂那样的身价,才敢放着这种院子不管不顾,任由它衰败。

元沂,元沂。

易臻想到这个人就发愁,第一次感觉自己干的事儿有点对不起人家。

就在此时,一个东西砸到了他的头顶,那东西滚着滚着滚到了地上,是一颗酸枣核。

易臻抬头,看见元沂的脑袋露在墙上头:“嘿,看出点儿什么来了吗?我跟你说这秋园自从你走后就没住过人,现在不一定闹什么鬼呢,小心被哪个女鬼看上了。”

易臻有些恍惚,脑袋忽然浮现了一个差不多的场景。

半大的男孩脸庞俊秀,也站在这堵墙的后头,说:“新来的?”

两张脸重叠在一起,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易臻不禁想,也或许自己也真心待过别人好,只是那些岁月,早就被他踢到了某个角落,染了灰。

易臻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抬头看他:“元沂,让元童提防着点Sara,不要让她俩走的太近。”

元沂听了一愣:“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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