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1/2）

回来的时候半路乘着船而下, 到了村子里。

四处都是热火朝天的人影在挥汗如雨, 孩子们愉快地在田野乡间穿梭。

一进院门奶奶就坐在大厅的凳子上, 池瑜就做在大门的门槛上眼睛哭的红红的，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跪下来！”罗凤姐厉声道。

小云跟刘文雨一下子被罗凤姐的声音吓到, 二话不说，膝盖一软，跪在大厅罗凤姐面前。

小云哭丧个脸, 她也不想啊, 心里泪流满面，深痛欲绝, 放个假都连跪了好几趟了。

罗凤姐看着动作已经特别熟练龙凤胎更气了，哆嗦着手，环视了一圈，盯上了刘文军, 瞪了瞪眼睛，用小竹鞭指着他吼道:“说你呢？还要我请是吧！”

话音还没落, 挥舞的小竹鞭雨点般落在大哥刘文军身上。

“让你照顾弟弟妹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看我不打死你！”唰！唰！唰！罗凤姐使劲挥动小竹鞭。其他人就默默站在一旁干看着。

刘文军不吭一声缩手缩脚躲避着竹鞭。

“唉！娘, 军子都这么大了，别打了！”刘武山看不下去按着竹鞭制止, 一个大男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打得像小老鼠一样躲, 怪让人心疼得。

小云偷眼看了一眼, 扑过去抱着罗凤姐的腿, 她知道奶奶肯定吓坏了, 只是一贯强硬惯了不会表达而已。

“奶奶, 是我自己粗心，只能怪坏人心太狠，跟大哥没有关系的。”

罗凤姐摸了摸小云的头没有说话，唉了一口气，扔下小竹鞭扭头就进房间了，这事就算了了。

大哥城里发生的事情小云三人谁也没提，第二天校长就过来把池瑜接回去了。

虽然很不舍，池瑜还是没有留恋，站在新铺的石子路上认真告诉小云:“我会努力学习，以后再也不要你护着我了，我会保护你的。”

小云摸着比她还矮的头，毛茸茸的脑袋，闪得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说道:“知道了，以后就等着我们小池瑜保护我了。”

池瑜用力点头！

小云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居然成了最后的告别，他的爷爷因为能力特殊的原因，被上面招回去了，池瑜也就跟着走了，走的悄无声息。

接连好几天没有来上课，小云才恍然明白。

而其中最不高兴的却是刘文雨，发了好大的火，发誓要跟他割袍断义。

拿着二姐新做的外套比划着要怎么割才能表现出他的决心。

小云看着没说话，默默的向奶奶罗凤姐举报了他的脑残行为。

最后被奶奶按着好一顿打。

萧瑟的秋天很快就过去了，临近新年的时候开始慢慢下小雪，屋外寂静，大家都围在家里靠着炭火闲聊过日子。

今年的刘家村是个丰收年，秋收的时候赚了一笔，清理河道的时候的鱼虾又赚了一笔，每天出的鸭蛋腌成咸鸭蛋，已经在市里开阔了市场，几乎每个月家家户户都有进账。

大家伙填平好了地，用鸭粪做的肥养着，明年就是块上好的水田。四通八达的沟渠都挖通了用新水泥整理好了。

人人都过上了有奔头的日子。

到了新年那天下着鹅毛大雪，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但这也掩盖不住新年的热闹气息，睡梦中的时候耳边都是鞭炮声，啪啦啪啦响不停。

罗凤姐跟肖娟半夜就起来烧好开水准备好零食果盘。

等小云半眯着眼睛被拖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床边炯炯有神的盯着她起来一起串门拜年。

“新年好！新年好！”

“好！好！……”大概是叔叔？

茫然的大眼睛，看着进进出出的长辈。

“新年好！”小云机械式笑脸，机械式点头。

“孩子越长越标致啊！”这是某个伯母。

“新年好！新年好！”

“好好！来，这是新年红包，拿着！”一个红包塞了过来，嗯！这是真婶婶，亲的。

反正家族太大，长辈太多，小云都懒得分了，分了也不认识。

实际点按红包数，给红包的就是真亲戚，没给的大概就是十八线远房关系，不怎么深的关系。

这可不是势利眼的问题，而是最直接反应乡下的人际关系网，能不能给，要不要接？这都是学问。

给了多少红包当家的都得记下来，还多少都是有数的，无论早晚得还的，这是都是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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