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1/2)
不是直流口水的丑八怪么?这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姑娘分明是天上的仙女儿啊,比她母亲昭阳长公主都娇丽。
他痴痴地笑了,不似方才那般怒气冲冲,反而端起雍容贵气的姿态,目光流连忘返的在她身上徘徊。
三四个衙差忙着捆住其他人,乌宴卡得了机会便往她身边凑,抬手就要往她的脸上摸,啧啧两声惋惜道:“可惜了这副好容貌,好端端的怎么就瞎了?”
他之所以敢肆意妄为,是从姐姐乌海云的口中得知嘉荣郡主失明了,他趁机占点便宜,感受感受这白嫩的肌肤是多么细腻。
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如浸着毒汁般满是阴厉,惊得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瞬间屏住了呼吸。
乌宴卡被衙差捆上手腕,临走时仍频频朝林宓棠看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郡主,为首的是三夫人娘家的弟弟,被他发现您装病,必定会告诉三夫人,怕是要瞒不住了。”岳嬷嬷提着灯替她照亮眼前的路。
林宓棠由思芸扶着回屋,闻言牵唇轻笑道:“随她去罢,经过今晚这一遭,侯府不敢擅自碰这份嫁妆了,嬷嬷今日可睡得安稳了。”
乌氏得不到这份嫁妆就会心痒难耐,她会想尽一切法子达成目的,自己就等着她使出杀手锏,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夜深人静,岳嬷嬷和思芸都去睡了,林宓棠抱膝坐在廊下,脚边放着一碗酸梅汤和一碟子切好的西瓜。
她保持姿势深思了片刻,母亲的嫁妆继续放在寂山观不妥,侯府的人都在惦记,她一个疏忽就会断送前面的努力。
这个风险太大了,她偏过头看向院子,月光下影影绰绰的影子似深渊里爬出来的鬼魅。
林宓棠牵唇苦笑,她才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鬼魅,带着前世的不甘和怨恨重回人世间,过一场属于自己的灿烂人生。
她了无睡意,用竹签子戳了块西瓜,或许该在城中买处宅子,等她彻底与侯府撕破脸之后,还有容身之地。
“谁?”她蓦然出声,循着细微的脚步声看向沉暗的庭院,有人影在缓缓靠近,她直起身子盯着人影。
如此信步悠哉,自然不会是乌宴卡之流,她稍稍松了口气,把竹签子上的西瓜弹开,纤细的手指微动,麻利的将尖头竹签藏在袖中。
“真是好大一场戏,原来你就是城中人谈论的嘉荣郡主,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听似温和却暗含敷衍的语气让林宓棠绷紧了身子,她警惕的用背抵着廊柱,望着逐渐靠近的人影道:“阁下似乎忘了咱们的约定。”
白宗沛撩起玄色衣摆,举止动作甚是从容的坐下,与她隔着一碗酸梅汤和一碟子西瓜,他倚着栏杆笑道:“郡主既是侯府的嫡女,怎么要烧自家的宅子?”
“与你无关。”林宓棠懒得去看他,不耐的撇过头,她盯着像巡逻般在院里晃动的另一人影,不禁秀眉微蹙,冷声问:“你把乌宴卡一行人放了?”
既然看了这场好戏,不该这个时候出现,除非他们追着衙差下了山,替乌宴卡解了围又返上来。
她秀眉拧成一团,想起白宗沛与林家三房的关系,绽开一抹冷笑:“阁下是故意毁了我的好事给平阳侯府献殷勤,既然如此,不妨直说你此行的目的。”
“你知道我是谁?”他不答反问,侧头盯着月光下女子微微泛白的模糊影子,目光里泄露出几分凉意,他不太喜欢聪明的人。
林宓棠眸光微动,自知方才的话有些不妥,白宗沛又不是乌宴卡那等蠢货,索性不做遮掩,捏了块西瓜送到嘴旁,语气讥嘲的道:“上一次你出现在平阳侯府门前,今日你又多管闲事,饶是我脑子不甚灵光都猜得出你的身份。”
“嘉荣郡主真是谦虚。”白宗沛听着咬碎西瓜的咀嚼声,牵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这个理由极为牵强。
他不与她分辨,倚着栏杆感受微凉的夜风拂面,忽然生出异样的熟悉感,心口处猛跳两下。
他立时起了警惕,待他想仔细回味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又恢复如常,仿若他只是寻常的心悸而已。
“定北少将军倒是把以怨报德践行的实实在在,我好歹帮过你,即便乌宴卡是林宜瑜的舅舅,你念着之前的人情,合该视而不见才是。”林宓棠一只胳膊搭在栏杆上,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白宗沛自打醒来那日起便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站在卿卿身边,不论是非对错,善恶黑白。
既然乌宴卡是卿卿的舅舅,他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嘉荣郡主与平阳侯府有何仇怨?放火,抓人,下一步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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